靶觉眼前又雾雾的,泪水又满溢,她不爱流眼泪,但泪水总是不受她控制,一迳的泛滥,“旷日……”
“干嘛?”他的口气不甚好,又直又冲,他不敢抬头看她的眼,他知道她一定又是泪水决堤,可他无法回应她的感情,只好假装低头看设计杂志。
“旷日,如果我回美国,你会想我吗?”她在心里哀求,希望他说会。
“回去就回去,啰唆一堆干嘛?”他又不耐烦了,只想逃避她的问题。
她拿开他的杂志,固执的说:“你会不会想我?”
快说会、快说会,只要你的一句话,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她在心里呐喊。
杂志被拿开,他有一点恼,又开始大呼小叫的说:“你很烦耶!真的跟小孩子一样,净问一些有的没的问题,到底有没有一点建设性,爱不爱很重要吗?”
“那你会不会想我?”她丝毫不受他的脾气影响,只想问出答案。
“会会会,你烦死了。”他烦躁的拨着头。
她扬起一丝微弱的笑容,哪怕他是敷衍,她也甘愿,“那就好……那就好。”
眼泪又如珍珠般掉落。
她抬头看他,眼眸清澈又深情,像是要把他看进心底似的。
他被看毛了,“干嘛那样看我?只不过是回美国而已,放假可以回来呀!平日也可以打电话;我要是不太忙,也可以去美国看看你。”不想承认自己疼惜她,说出口的话却是抚慰她,其实他……也舍不得她啊!
她抬头吻他,羞涩而坚定,手指颤抖的抱住他,第一次她这么主动。
她闭起眼,专心的感受对他的吻,轻颤的睫毛显现出她的紧张和不安,泪水又滑过他和她的颊。
他忍不住轻抚她,滑过她少女微微突起的酥胸,轻轻的回吻她,狂而有力的大手安抚着她不安的背脊,另一手则悄悄的探进她少女静谧的幽谷。
她青涩的回应他,小手抚模着他光滑的胸膛,不知该如何反应,身躯紧张的又是一阵轻微的颤抖。
这反应不但没有让他倒胃口,她不安的蠕动更是激起他更大的狂热,他伏轻咬她的耳朵,甚至吹拂她的耳;她感觉全身的颤栗,一种不知道的情绪涌上。
他轻舌忝着她少女的粉红蓓蕾,引起她更大的震撼。
“旷日,我……我……”她不安的拉紧被单,陌生的煎熬着她。
他不回话,巨大的坚挺仅隔着薄薄的衣衫让她感受到他也同样深受其苦。
她的牛仔裤不知何时已被褪到脚踝,少女纯白的内衣被丢在一旁;而他的上衣也早就不知去向,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让两人沸腾着,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满是情绪的深黑眼眸早已说明他对她的在意,怜惜的顺着她的发,他俩都已汗水淋漓;但直到最后一刻,他还是疼惜她的美好,在临门一脚前选择了克制。
他将她搂在怀里说:“我会想你的,很想你,美国和台湾虽然他妈的远,但是你给我小心一点,不要乱来。”原本陌生的情感悄悄对他上了一课,爱一个人的感觉就是会为对方着想、想珍惜对方的美好、想要一直都疼惜她;他舍不得她离开,他想要天天都看到她。
她紧抱着他,“你才不要乱来!”她怀着满满的幸福傻笑着,俏颜写满了娇羞,却忍不住好奇的问:“旷日,为什么……为什么我不会痛呀?”
“什么不会痛?”
“第一次都会痛呀!是不是我……你……”她都已经准备好了,石旷日却突然喊停,让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瞬间从云顶坠落。
“你很蠢耶!丙然还没长大。”他忍得好辛苦耶!
“因为我蠢,所以你才不做完吗?”
“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说完紧紧抱着她假寐,急促的心跳和紧绷的身体诉说着他的渴望。
这一晚是苏菲第一次不告外宿!
而这一夜,加盖的顶楼一样的闷热,安静的小房间里只有小电风扇吹转的声音;他和她相拥而眠,汗水浸湿了彼此,两颗心却是紧紧的连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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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正当中,木头工厂传来巨大的锯齿声,他专注的盯着基准线,一片一片的木板正是家具的灵魂。
赤热的高阳,他月兑掉上衣,露出精壮黝黑的上身。
远处走来一个女人,白雪玉肤,艳丽夺目,她穿着飘逸的长裙,长发简单又俐落的落在肩上,虽是炎热的夏天,但她身上却传来淡淡的香味,她撑着色彩鲜艳的阳伞,夺目的神采令人侧目。
她走到粗扩的木头工厂,这一切看起来是这么的不协调。
石旷日仍盯着眼前的木头专心工作,最近似乎一切都变得顺畅,他所设计的东西突然变得很有生命力,小鲍司的老板拿他的作品去参展得到了佳作,让他的事业变顺利许多,一切都像是走上轨道,而他也找回了自信。
他想起苏菲,好像是她为他带来的灵感。
耳边似乎又传来她的话语——
“旷日,若是有一个多功能的收纳空间就好了,能让我放你乱丢的东西。”在他局促狭小的房间里,能收纳的空间真的不多。
他被送去参展的作品是张具有收纳功能的椅子,他设计的椅子外型简单俐落,没有特别讲究的设计弧线或明显的设计质感,就只有很实际的收纳功能,作品名称还是用苏菲的想法,用她烂烂的中文程度想出来的,叫“百宝箱”。
这一切好像都是因为有她,才有了开始,而一思及她,他工作得似乎更有精神了。
远处走来的女人就站在门口默默的观察他,似乎察觉到人的视线,石旷日将锯台关掉,往门口的方向看。
“薇琪姊!”
“你最近一直推通告,是因为找到喜欢的工作了吗?”她观察四周的环境。
“最近是比较忙,但有时间我还是会接一些通告。”
薇琪环顾四周,微微的皱眉,觉得她的看法是对的,此人绝对不适合她妹妹,她向来作风直接,也不拐弯抹角,“你在和我妹妹交往?”
“是。”他冷静的看着薇琪,这个一直以来对他提携有加的恩人。
“她今年才十八岁,也申请到史丹佛大学,是我们全家人放在手心里的宝。”
“我知道。”
“那你知道她吵着不回美国,执意要留在台湾的事吗?”
他微露出惊讶的表情,但还是定了定神说:“不知道。”
“你爱她吗?”她的口气近似逼问。
石旷日对女人向来没定性是众所周知的事,但还是有女人前仆后继的迷恋他,不过通常都少有好结局,薇琪才不相信她妹妹会是唯一的例外。
他没回答,定定的看着前方,若有所思。
“你爱她吗?”她再问。
“我不知道。”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他从来不对薇琪姊说谎,再说他也真的不知道自己对苏菲的感受是什么,只知道苏菲对他而言非常特别!
但“爱”这个字对他来说,还是太陌生。
他不确定自己对苏菲的情感到底有多深,他知道他对她不是普通的速食爱情,但那是“爱”吗?他不确定!
对于不确定的事,他没办法告诉薇琪,那样的责任太重了。
“你了解她多少?”
“不多。”
“那你值得让她为你放弃一切吗?她是我们一家人的宝,也是我唯一的妹妹,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
她淡淡的说:“我希望她能在下下礼拜如期回去美国。”说完她撑起阳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