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铃响,她不敢多想,立即大步跨出,迎面却碰见对门而居,刚送小孩上学回来的张太太。
她惊诧且不能置信地低语:“小彤……妳……”
阮彤铃扬声招呼,“嗨,早,我赶时间先走了。”脸上的笑容却像是浆过一般的僵硬。
张太太目瞪口呆,待瞥见阮彤铃的背影,还惊诧地低呼出声。最后只睁大双眼,瞪着她逃也似地奔出公寓大门。
阮彤铃低着头快步疾走,她必须再离家更远一些,让自己没有足够的时间回头,否则她这小小的月兑轨行径必定会功亏一篑。
正想着,冷不防,一个踉跄——
“小心!”一双结实的臂膀,适时在她往前倾倒之际,拉了她一把。
她慌乱地抬起头,“谢谢。”话声甫落,整个人又是一怔。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是你(妳)!”
“你怎么会在这?”她诧异地问道。
杨杰笑着举手指着身旁的公寓,“我住这栋楼三楼。妳也住敖近?”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睛也没闲着。
身前的阮彤铃教他眼睛一亮。进公司这么些日子,他从没见她这么装扮过。
一件桃红色的无肩上衣,衬得她雪白的肤色更加白皙;向来梳髻的长发倾泄而下,半遮半掩地覆盖着细致的颈项、肩脖;一件洗得泛白的牛仔裤,贴身地包裹住她纤细匀称的双腿,让他几乎想轻浮地吹声鸣哨。
但,不行,他有预感,这般率性的行为,可能又会惹来她一脸怒气。昨天两人好不容易才掩旗息鼓,他可不想再次搞砸这一切。
阮彤铃没忽略杨杰游移的目光,顿时觉得自己这一身装扮在他跟前仿佛未着寸褛,她佯装镇定地开口:“嗯,我住巷尾。”
“橘红色那栋?”他问。
阮彤铃点了头,应了声,“嗯。”
“三十七号之一五楼?”
阮彤铃闻言,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你怎么知道?”
“秘密。”他别有深意地说道。
她最讨厌别人吊她胃口,当下不发一言,迈步离去。
身后的杨杰不由得一愣。这女子脾气风一阵似地,说变就变;不过更教他惊诧的是——她的背部竟然全果!
美丽的背部曲线在晨光的照拂下,教人不觉屏住呼吸。
哇!杨杰突然想起自己一直很想作的瘦身广告内容——一个让人想拥抱的身体。
“哇!”尽避那美丽的身影已走远,杨杰还是忍不住低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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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彤铃气呼呼地到了捷运站,站在月台前等车时,一颗心还是气愤难平。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他的一言一行如此在意?
想着想着,突然惊觉身旁异样的眼光,这才想起自己这一身装扮,忙搭上手中的外套。不能否认,对于上班族而言,这件衣服的确是太性感了些。
“嗨,等我一下!”
阮彤铃才刚下车,肩上就被人拍了一记,回身一望,又是他。
她冷着声问:“干嘛?”
杨杰忍不住微笑道:“有没有人说妳很爱发脾气?”
阮彤铃二话不说,直接赏他一个大白眼。
若非得顾及形象,她绝对会冲口而出,“干你屁事!”
谁知这家伙竟然不知死活,还嘻皮笑脸地继续说道:“这样好了,我们来打个赌,看妳有没有办法一整天都不发脾气。”
这家伙简直无聊到极点!阮彤铃不懂自己为什么要乖乖站着听他胡言乱语,于是她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怎样?不敢赌?那么我以后就喊妳气呼呼小姐了。”杨杰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阮彤铃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她忽然停下脚步,害得杨杰差点撞上她。只见她清秀的脸庞阴霾尽褪,一张宛如夏日阳光般明灿的笑脸,看得杨杰一时恍神。
“赌注是什么?”她放软了声调问道。
“啊?”杨杰还兀自怔仲。
“赌注,你拿什么跟我赌?”
“这个……”他是临时起意,心底半点月复案也无。
“没意见?那么我们就赌大一点,随便赢家要输家做什么都行。如何?”
杨杰看了她一眼,明眸中的笑意,窥探不出丝毫恶意,索性赌上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
“成交。”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就这么说定了,嘻皮笑脸先生。”阮彤铃再度漾起笑脸后,转身离去。
“嘻皮笑脸先生?”杨杰忍不住摇头。这女子,完全不甘示弱!
看来今天办公室气氛将处于沸点状态喽!不过,应该会挺有趣的。怪的是,不知怎么地,他竟有那么一丝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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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阮彤铃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就开始为自己今天率性的行径懊恨不已。从走进穿堂开始,沿途惊呼声频传——全因她这身迥于以往的穿著打扮。
“阮小姐,今天有约会?真是漂亮呀!女孩子就该多穿些鲜艳的颜色才对嘛。”门口的警卫伯伯笑谑道。
“彤彤,妳发神经啦,穿这样来上班!”是隔壁楼层的同事。
“哇!彤,终于肯换个样子啦,真不知有多好看!”财务部主任笑开了嘴赞道。
“有没有搞错,妳真是小彤?”业务部小皮夸张地大嚷:“早该丢掉那难看的灰色了!”
一路上,类似的话语没停过,惹得连不识得的陌路人也频频张望,实在让她糗极了。
这就是平日太中规中矩的坏处,一点点小澳变就掀起轩然大波。
好不容易来到座位,刚进门的工读小弟阿德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嚷:“哇!妳穿牛仔裤?下雪了?被雷劈坏了脑袋?哈,我知道了,其实妳暗恋我很久了,又不好明讲,所以用情侣装暗示我……”
阮彤铃抡起拳,正想结结实实赏他一记,阿德眼尖,一溜烟便跑得不见人影。
她不由得大叹一口气,实在是自找罪受!
“梅,早呀!”
阮彤铃一抬眼,马上开口道:“帮个忙,别再对我的服装评头论足了。”
嘉真笑答:“妳以为受害的只有妳吗?”
“怎么说?”
嘉真提起沿途遇见的每一个人,非但迫不及待地宣扬阮彤铃的衣着,还追着她问她是不是有新恋情了。
嘉真双手一摊,“我都快变成妳的发言人了,这根本是池鱼之殃嘛!”忽而语气一转,“不过,说实在的,的确很久没见妳这么装扮自己。自从——”
话末说完,就让阮彤铃给打断,“都已经这么久以前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小彤——”嘉真还想再说些什么。
“Hit案子最后期限是什么时候?”阮彤铃公式化的问道。
看来小彤还没完全痊愈。嘉真叹口气,“两个星期后。”
“喂,怎么了?”秦光东突然窜了进来。“干嘛拉长了脸,闹别扭啦?”
这人老是搞不清楚状况,胡乱说一通!嘉真瞪了他一眼,他却做了个鬼脸。
“哎,老总找我们开会。有什么事吗?”阮彤铃突然看见桌前的黄色立可贴说道。
“我就是为这事来问妳们的。”
“怪了,除了比案子,老总很少找两组一起开会的。”嘉真也觉得奇怪。
阮彤铃看了一下表,“时间到了,一块走吧!”她对着光东说道。
三个人鱼贯往会议室移动,进门时,杨杰已经入座,总经理坐在长桌的另一端。“都到齐了,我们开会吧!”
他喝了口桌上的茶。“你们两组人现在正在准备Hit的案子吧?J
见四人微点了头,他继续说道:“昨天我接到客户的电话,对方因为某种不能抗拒的因素,得提前推案子,所以截稿日势必得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