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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你不后悔 第24页

作者:季可蔷

她怔怔地望他,“所以你才有勇气继续看棒球,甚至担任小学棒球队的教练?”

“嗯。”

“你……”她困难地自喉间逼出嗓音,“有没有想过不一定要留在家乡教棒球?凭你的才能应该也能到职棒界发展吧?不当球员,当教练也很不错啊。”

他没说话。

“像你妹妹,她现在不就接下某个职棒球队经理的职务吗?她都可以,难道你不行吗?”

“我猜妳看过新闻了吧。”他淡淡一笑,“小红豆当上球队经理,说来也是因缘巧合。”

“什么因缘巧合?”

“简单地说呢,她跟一个老人交上朋友,那个老人很喜欢她,又刚好拥有一支球团。他过世后,遗嘱上写明一定要小红豆来担任球团经理。”

“原来是这样。”莫语涵这才恍然。她一直就奇怪,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为何能担任职棒球队经理。

“所以她能当上经理,也算奇迹一桩吧。”温泉似嘲非嘲。

“你不相信她能胜任吗?”

“不,她一定能。”星眸温暖,“虽然这个机会像是捡来的,不过我相信她一定能做得很好。”

她深深望他,“那你呢?你应该比她更有能力,不是吗?”

“妳好象觉得我是大材小用。”旱眸持住她,彷佛又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妳不希望我一辈子窝在乡下,当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棒球教练吧?”

“我——”

“妳觉得一个男人不该这么没志气,应该更有抱负一点。”他涩涩地指出。

“我不是这意思!”她反驳,脸颊却一烫,垂眸不敢看他。

她真是这个意思吗?是否在潜意识里,她一直就瞧不起他,一直就希望他像她认识的其它男人一样,在事业上功成名就?

“我只是……我只是好奇,”她深吸一口气,“你难道不会觉得遗憾吗?你难道……真的甘心吗?”

“如果我告诉妳,我真的甘心,妳相信吗?”他低低问她。

她不相信!

怎么可能甘心?怎么可能不怨?他曾经是高中棒坛的明星啊i曾经有多少人朝待他未来大放异采,多少人认定他将为国争光!他怎能甘心就这样蛰伏?这样自暴自弃?

念及此,她蓦地举杯狠饮了一口酒,酒精微微灼烧过她的喉,酒气却没蒸红她的脸,清艳容颜,一片苍白。

靶觉到脸颊的冷意,她一仰头,正欲喝干杯中酒时,他却陡地抢过酒杯。她一愣,“你干嘛?”

“这样喝酒不好玩。”他笑望她,“你们都市人不是有很多喝酒的花招吗?要不要试试?”

他怎么还笑得出来?她瞪他,“你该不会是说划酒拳吧?”

“我是指这个。”他招手,跟酒保要来几颗樱桃和牙签,然后将樱桃串上牙签,“要不要玩?”凝定她的湛眸闪过挑战。

她不敢置信地瞪他,好一会儿,秀眉一挑。“来就来。谁怕谁啊?”

疯了。

竟与他在酒吧里大玩传接樱桃的游戏,和他唇碰唇,不知意外相接了多少次,也不悦地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意外擦撞。

疯了。

竟与他叫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一杯又一杯地喝,任酒精迷乱一向坚定自持的意志力,任神魂颠倒。

疯了。

竟在踏出酒馆时,分不清东西南北,尖叫狂笑,与他摇摇晃晃漫步于台北冬季沉沦的夜空下。

疯了。

她很清楚地知道,却有意纵容自己。

“喝成这样,不能开车回去了。”他笑,“我们搭出租车吧,我先送妳。”

“那……你呢?”她打了个酒嗝,“你今晚住哪里?”

“随便找家旅馆就行了。”

“找旅馆?还不如来我家。我家有空房,免费让你借住一晚没问题。”豪迈地拍拍胸膛。

“妳不怕吗?”

“怕、什么?”

“怕我夜袭啊。”

“你不是那种人。”对这一点,她有绝对的信心。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他歪歪举起手,戏谑地行了个礼。

“可是你要做早餐给我吃哦。”她转过身,手指着他,“一定要做哦。”

“是,我答应妳,绝不会白吃白住的。”

“那……就好。”她点点头,“我讨厌吃软饭的男人。”

“放心吧。”他拍胸脯保证,“我不是那种人。”

“嗯,我相信。你这人啊,钱是赚得少了点,不过还不算没志气啦。”她咯咯娇笑,忽地扬起双手,翩然旋了个圈。

他莞尔望她,“谢谢妳对我的信心啊。”

“不、下客气。”她一本正经地颔首,又转了个圈,“奇怪,不是说有寒流要来吗?怎么一点都不冷啊?我还觉得好热好热呢。好开心哦!”拍拍手,神态又娇又俏,“你开不开心?”

“嗯,我也开心。”

“开心就一起来啊。”她拉起他双手,“一起跳舞。”说着,又旋了半圆,这一回,却踉跄倒落他怀里。

温泉紧紧搂件她。

她仰头娇笑,“我真逊,差点跌倒了。”自嘲说着,敲了敲自己的头。

他不语,眸色逐渐转深转沉,终于,在玫瑰色菱唇愕然敛回时,不顾一切地攫住两瓣整夜一直诱惑着他的柔软。

他深深地吻着,很专注、很用心地吻,吻得她晕头转向,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

她从不曾经历过这样的吻,那不仅仅是一个吻而已,温柔又急切的唇舌交缠中,隐藏着太多惆怅与不舍、激动与绝望。

就好象他知道这会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个吻,就好象他知道过了今晚,他再也没机会对她如此索求,就好象在跟她以及跟他们曾经共有过的回忆——

道别。

一股难言的颤栗蓦地窜过她脊髓,她心跳一停,猛然推开了他,顺道送上一记耳光。

那耳光,很轻很轻,却依然让她的手心生疼,甚至疼出了两汪蒙眬泪雾。

他笑嘻嘻地望她,“对不起,我太超过了。我道歉,是我不好。”

她瞪他。为什么……他还能那样笑?

“是我不对。”他抬手,又是一个漫不经心的举手礼,嘴角微笑粲然,“妳都有男朋友了,我不该还这样占妳便宜。”

“……谁告诉你的?”

“不需要谁告诉我,我知道妳有。”他朝她眨了眨眼,“妳今天就是跟他出去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恍惚地看着他戏谑的笑容,“他在……证券公司工作——”

“啊,金融界的菁英,优秀的男人。”他夸张地大叹,“我就知道。”

“你又知道些什么了?”

“我就知道妳会喜欢这种男人。”他笑望她,墨黑的瞳里流动着她难以捉模的光影。

“你不要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她悻悻然响应。

醇厚的笑声自喉间低低滚落,“我了解妳的,语涵。”他深深看她,许久许久,唇畔那令人气绝的笑意终于慢慢敛去。“我了解的。”

沙哑的、蕴着淡淡惆怅的嗓音,不可思议地揪痛了她的心。她捧住胸口,剎那间呼吸困难,“你……究竟为什么到台北来?温泉。”真的只是代张伯前来说服她吗?

“因为我想见妳。因为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借口能见到妳。”他哑声道,别过头,“我知道我很烦人,不好意思。”

她没说话。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到说不出话来。

她颤颤地伸出手,想抚模他的脸,可在即将碰触到时,又颓然落下。

她怔怔望着他慢慢转过头来,朝她淡淡地、温柔地一笑——她的心,碎了。

“……我答应你。”她突如其来一句。

他一愣,“什么?”

“我答应接下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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