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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泼妻 第17页

作者:黑田萌

水脉一怔,呆呆地盯着他瞧。睡了她?他是指……

蓦地,她的耳际一热,一把不知名的火迅速地在她体内窜烧。

迎上她羞涩却又隐隐期待的眸子,他不禁冲动地将她擒入怀中。“水脉,你……”他眉心揪结着,声线低哑而浓沉,“别激我。”

水脉一愕,“我不是……”她抬起慧黠的大眼,怯怯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活着,千万别死……”

镇淮胸口一震,眼中的怒火瞬间浇熄。“水脉……”他眼底的情绪既复杂又激动,“我不会的。”

他猛地将她的头压向了自己的胸膛,感性地说:“为了你,我会活着。”

“嗯。”水脉在他怀中使劲点头,惊忧的泪水竟不知不觉地滑落……

第七章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仍然同床共枕,但镇淮却非常守信地未再对她“出手”。

水脉说得对,他要是在这时候要了她的身子,却又不幸在决战中一命归西,那岂不是毁了她一生幸福?

为了她,他断不能做出这种可能会毁她幸福之事,反正现在水脉似乎已经比之前更能接纳他,他不必如此急着占有她的一切。等从天都峰平安归来,他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带着她回藏剑门正式拜堂成亲,共偕连理。

清晨用过客栈的早膳之后,他们旋即起程赶路。

此去黄山,路途遥远,再加上天都峰又是黄山三大峰中最险峻的,想登上峰顶并不是一件易事,若不尽早赶抵黄山山脚下,恐怕会误了约定之期。

水脉一向起得晚,因此在这样的清晨,她的精神还是显得恍恍惚惚。因为身后有个温暖的“靠山”让她依偎,所以她安心地靠着他的胸膛继续打盹。

镇淮偶尔低头睇着臂弯中安睡的她,唇边不时地露出了爱怜的微笑。

此时的她,是个十足的小女人,而她也惟有在如此安静睡着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小女人”的姿态——他珍惜这一刻,非常珍惜。

此次决战乃生死之战,非死即伤,虽说他对自己的刀法有着相当的自信,但范长志既能打败武林中众多高手而成为刀神,想必也是不容小觑。

假如他还是从前的那个陆镇淮,根本就不会把此战的生死问题搁在心上,然而如今,他心里却已经有了牵挂……

他舍不得放下水脉,他想守护她、爱她、陪伴在她身边,所以,他不能输,更不能死。

正当他想着的同时,前方不远的林径中却出现了一名手提长剑、身披红色斗篷的红衣姑娘。

那姑娘一脸冷艳,身形瘦高,冷冷的眼神及紧抿着的唇角都显示着她是来者不善。

镇淮微勒住马,缓下了速度,但怀中安睡的水脉仍未察觉。

待与那红衣姑娘只余几步距离,那红衣姑娘眼中出现了一闪即逝的异采。

“你就是陆镇淮?”她指名道姓,摆明了就是找他。

她这一喝问,水脉终于醒了过来,瞥见前头挡着一个红衣姑娘,她怔愣了一下。

那红衣姑娘冷睇了她一眼,十分不友善。

水脉虽然还有点昏昏沉沉,但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与她不对盘,因为她在这红衣姑娘的眼中睇见了不屑、轻蔑及微妙的妒意。

“在下正是,请问姑娘……”

“我是飞鹰堡的颜虹。”她声线冷漠地道。

一听飞鹰堡,镇淮已经大略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了,他撇唇一笑,“颜姑娘有何指教?”

“我是为我弟弟的事而来的。”她口气挺冲的,脸上也明显的有着愠色。

水脉听她自称是飞鹰堡的人,又说是为她弟弟而来,立刻就联想到昨天因为想出锋头,而被镇淮打得落花流水、颜面尽失的颜什么骏。

她噗哧一笑,“你弟弟打不过人家,居然连姐姐都搬出来了?”

颜虹一听,更是火大。

她弟弟一向喜欢强出头,她是知道的,但看见眼前这个仙肌玉骨、丽质佳容的女子之际,她的心底更是无由地窜起一股恼火。

她应该是来找陆镇淮算帐的,然而现在,她却将这满腔的怒火全倾注在陆镇淮怀中的女子身上。

“你这个小狐狸精,还敢在这儿碎嘴!?”她不客气地骂道。

一听见颜虹骂她是小狐狸精,她当下气得什么睡意都没了。若前朝未灭,她可也是个正正经经的官家千金,而这叫颜虹的女人居然敢说他是狐狸精!?

“你说谁是狐狸精?”要不是镇淮将她锁在怀中的话,她非得冲上前去赏那自称颜虹的女人一耳光。

颜虹冷哼一记,“我说的就是你。”她继续嘲讽着:“明明身边有了男人,还有意无意地去招惹其他男人,你要不要脸?”

镇淮看得是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敝了,打颜世骏的人是他,颜虹要是想替自己的胞弟出口气的话,找的也应该是他,怎么这会儿却跟水脉杠上了呢?

水脉受不了激,七手八脚地挣扎着想下马。

“水脉,”陆镇淮拉住她,“别惹事。”

她回瞪了他一记,“我惹事?”她气鼓鼓地叫着:“是她先惹我!”说着,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跳下了马。

见她下马,镇淮随即也跟着跃下马背。“水脉,”他一手扯住了她的手臂,“够了。”对方是个大姑娘,他不想跟女人斗气,甚至是斗武。

水脉难以理解地嚷着:“她侮辱我耶!”说罢,她一个劲地冲上前去。

颜虹似乎没料想到她竟是如此泼辣的女子,显得有点错愕。“你……”

“你嫉妒我有男人为我动刀动剑,对不对?”水脉不甘示弱地说:“是,我是狐狸精,但也好过有些人孤芳自赏没人怜!”

颜虹柳眉一挑,气极败坏地吼道:“你说谁孤芳自赏没人怜!?”

“你说还有谁?”水脉的确是手无缚鸡之力、技不如人,但论牙尖嘴利,她可不输任何人。

“你!”颜虹好歹也是飞鹰堡主之女,向来就是娇纵成性,哪受得了水脉如此言语相讥。

见水脉姿色过人已够教自视甚高的她懊恼了,现在看她身边又有着陆镇淮如此出色的美男子相伴,她心绪更是难以平衡。

“你找死!”颜虹拔剑出鞘,毫不留情地往水脉刺去。

她突然出招吓坏了水脉,也教水脉身后的镇淮大吃一惊。

“啊!”水脉惊叫一声,却吓得脚下发软,动弹不得。

镇淮大手一捉,猛地将水脉往后提;在将她往后拉的同时,他另一只手已顺势拍开了颜虹的手。

“啊!”颜虹被他一拍,长剑飞月兑而出。她一怔,愣愣地望着一脸愤怒阴鸷的他。

水脉大概是吓傻了,只是安静地偎在他怀中沉默不语。

颜虹捡起掉落在地的长剑,恨恨地怒视着两人,“陆震淮,今日所受的屈辱……我会记住的!”话罢,她背身疾行离去。

见颜虹渐行渐远,镇淮不觉喟叹一声。这些江湖上的恩怨对立,有时候都是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所引起,难怪他师父老人家要归隐塞外、不问尘事。

“水脉?”低头睇着水脉,她还是一脸木然,像掉了魂儿似的。看来,她这次是真的吓坏了。

“你没事吧?”他一手搭住她的纤腰,声调温柔地问着。

她抬起眼,声线微微颤抖着。“疼……我好疼……”

他一惊,这才感觉到自己手心有些湿湿黏黏的,仔细一看,他震惊的差点没叫出声来。水脉受伤了,就在腰际。

“糟了!”他暗叫不妙。原来刚才颜虹那一剑虽没直接刺中她,却在她腰侧划下了一道伤口。

水脉细皮女敕内的,即使是一点皮肉伤,也够教她哭爹喊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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