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当然要喝!”
那对赧红的可爱双耳令他的心口一阵骚动,他扯开性感的笑纹掩饰,伸手欲接她端在手上的咖啡,不料这一伸手,两人指尖不经意触碰了下,霎时一股莫名的电流急速窜过两人的血管,双双不由自主的抖颤了下——
就这么一颤,两人都因而松了手,原本该被稳当拿在手上的咖啡腾了空,在双方错愕的瞪视下,杯里深褐色的水液态意在空气间挥洒成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啪嗒”掉落在地,形成污渍一滩。
“哇咧……”刘懿梅额上滑下数条黑线,与地上的咖啡污渍相互辉映。
她连忙将另一手的咖啡放到身边的矮几上,转身往厨房里冲。
“那杯给你啦!我去拿抹布。”
有趣的凝着她的背影,他优闲的端起咖啡就口,不客气的啜饮起来。
扁着嘴、拎着抹布再度回到客厅,她不发一语的蹲下擦拭污渍,想起之前为他接的电话。“对了,桌上的便条纸写有委托人委托的项目跟电话,有空你再处理一下。”
“嗯。”由上往下睥睨着她的发线,不知怎地,见她忙着整理自己的屋子,胸口有股说不出口的东西掠过,热热的、暖暖的,让人感到些许脆弱。
“咳!那些资料你处理得怎样了?”他清清喉咙,将视线移开,连带的也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这女人太危险了,竟有本事让他瞬间恍神?!他可是无所不能的铁汉刁秉威耶!怎能有脆弱的时候?即使只有瞬间也不行!
保持距离以策安全,他的脑子自动下了命令,可脚尖就像上了强力胶似的,硬是黏在她身边一动也不动。
靶觉真是……矛盾啊!
“才刚开始弄呢!”她嘟囔道,心里很想问他自己拜托的事处理得如何,但话到嘴边就是问不出口,她将抹布拿进厨房,暗斥自己没用。
喝完咖啡,刁秉威信步踱到桌前,移动滑鼠看了看电脑萤幕里她所绘制的报表,满意的泛起浅笑。
这回算是押对宝了,她的工作态度和能力令他十分满意。
探手欲拿便条纸之际,赫然发现小妹买来送他的“神奇阿拉丁”被垂挂在台灯上,至于是谁挂上去的,不言而喻。
好笑的模了模那个女圭女圭,也不晓得是不是这巫毒女圭女圭真有什么魔力,竟真的给他送了个好帮手来,不仅帮他整理资料,更帮他将杂乱的屋子料理得干干净净,还他一个清爽舒适的空间,物超所值!
其实她的问题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上问题。
因为对方摆明了设计刘智松,而所用的威胁手段也很下三滥,那种人连和解都不需要和解,只消找个“朋友”去“关照”一下,让对方清楚刘家有靠山,不是他能随便“染指”的,三两下就解决了。
不过他才不会愚蠢的跟刘懿梅说明,自己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令她头疼的麻烦,要是他和盘托出,而她临时抽腿了该怎么办?
他可没办法对付电脑这种“怪兽”哪!
回到客厅,刘懿梅看到刁秉威把玩着挂在台灯上的巫毒女圭女圭,边看还边笑,感觉挺怪异的,她不由得搓搓手臂。
“刁先生,你喜欢这种女圭女圭?”
“怎么可能?”他好笑的睐她一眼,仿佛她问了一个很荒谬的问题。
“那……”那个女圭女圭哪来的?难不成还凭空出现?阿弥陀佛,她的胆子小得很,可千万别拿灵异事件吓她啊!
“我妹买的,小女生都爱这种无聊的玩意儿。”他就不懂,花钱买这种只能看不能用的东西做什么?要是全世界的人都像他这么理性,玩具、女圭女圭这种东西恐怕一个都卖不出去,业者很难生存。
“才不会,每个人都有喜欢的东西,这一点都不无聊。”弯端详着在台灯下微微晃动的神奇阿拉丁,她不觉勾起嘴角。“虽然这女圭女圭长得有点奇怪,可是看久还满可爱的。”
“这叫可爱?我怀疑你的眼光有问题。”不经意瞥见她弯胸口微露的漂亮沟渠,他翻翻白眼,没占便宜的贪看春光。
“你才有问题啦!”气呼呼的鼓起双颊,她站直后走到他位子旁边赶人。“走开啦!我要工作了。”
“欸!我是人不是狗,就算要赶,你就不能秀气点吗?”这么粗鲁,一点都不像女孩子;他略有微辞的嘟嘟囔囔。
她故意学他的口吻反问:“这表示我重视你交代的工作,你就不能迁就点吗?”
“……”刁秉威哑口无言,头一回见识到她的牙尖嘴利。
“不好意思,这位子就让给我喽!”将他起身让座的椅子拉了过来,她拍了拍椅垫,在他的瞪视下大大方方的坐下。
“你可以再厉害一点。”他无力的抹抹脸,认输了。
能让他认输的人可不多,这妮子,算她狠!
“我一点都不厉害,你比较厉害。”冲着他咧开大大的笑容,她有种得逞的快意,“我可没本事处理你接手的案子,只能打打资料、画画图表;如果你愿意,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比我好很多。”
那抹灿烂的笑就这么毫无预警的冲进他的心坎里,他感觉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了下,俊颜竟吊诡的泛起绯红。
发现他双颊的潮红,刘懿梅不敢置信的眨眨眼。“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啊?”凝着她张合的红唇,他像完全没听见她的声音般呆愣的发出单音。
“刁先生?”蹙起秀眉,她狐疑的咬咬下唇。“你还好吗?”
“我很好!”他挺挺胸,好不容易将神游的神智抓了回来。
“你确定?”现在换她不确定了,虽然两人认识不久,可她从没见过他这样满脸通红的模样。“可是你的脸很红耶!你是不舒服,还是我说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没、没啊!”脸红?老天!长这么大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脸红,他感觉头顶都快冒烟了。“我没事,你忙,我……我也出去忙了。”
“喔,一路小心喔!”
凝着他稍嫌跌撞离开的身影,她的眸底写满了问号,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之内,她才耸耸肩,低头继续处理输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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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被撞得几乎全毁的车头,刁秉威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打从刘懿梅跟他说了“一路小心”之后,那句话就犹如跟字面意义完全反向操作的魔咒般缠着他——
他代步的小绵羊椅垫被划得稀巴烂,那是还好,花个几百块去换块椅垫就OK了;他的爱车板金莫名其妙被人用利器割划得乱七八糟,他也可以当作没事;但这回车头却被撞得稀巴烂,可就教人忍无可忍了!
是哪个不长眼的小王八羔子,敢这样打他的主意?玩味的搓搓下巴,这一想才发现自己的“仇人”还真不少。
每解决一件委托案就可能得罪不少人,虽然他都会尽量处理完善,但难免会有些人心理不平衡;双眼离不开扁烂的车头,他还真难确定是何人所为。
“刁先生!刁……”刘懿梅乒乒砰砰的跑下楼,她边喊边跑,在看见那模样凄惨的车头时,霍地禁声。
刁秉威有气无力地问:“干么?”
“刚才你妈妈打电话来找你。”刁妈妈口气有点急,她想或许刁妈妈有急事也说不定,心想他才刚出门,便兴冲冲的追了出来,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个场面。
她怜悯的看看他,再看看车头,颇能体会他的无奈。
“喔。”他可有可无的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