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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治恶男 第19页

作者:子澄

人嘛,偶尔还是需要一点刺激感。

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显得刺激,即使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十分适合过度的刺激,但她相信莫瑜行事会有分寸,因此她并不担心。

火车坐起来既舒适又快速,不用三个小时便到了台中,下了车后她就直接搭出租车前往那个叫做“若茵农场”的地方。

今天天气微蒙,是夏季里少见的清凉,这让她感到很舒服,心情也不觉提振起来。

若茵农场是个很美的地方,它位于前往大雪山森林游乐区的林道上,林荫小路上处处风景,直教她的好心情不断上扬。

才步入农场,主人热情的招呼令人愉悦,石嫫女很快便融入他们的生活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前来作客的客人。

晚餐后老板娘带她到莫瑜预订好的房间,交代她稍事休息,可以考虑在晚些时候参与他们寻找萤火虫的讦划,之后便先行离去。

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萤火虫那种小东西,最近的印象都只能在报章杂诘里看到,对于即将亲身体验一事令她血脉偾张,不觉兴奋了起来。

略作梳洗后,她换上一袭轻爽的孕妇装,将长发在脑后绾起,拎起薄长袖罩衫准备去参与老板娘的寻萤火虫活动,才走到门边,冷不防敲门声随之响起。

“我正准备出来呢,怎么你就迫不及待了?”以为是老板娘来催人了,石嫫女笑着打开房门,却在看清一堵肉墙后凝住话语,疑惑地抬起头看向来者──

霍地抽了口凉气,她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幻影!

鄂楠?!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他看起来有点紧张,嘴角随着说话的张合有些抽搐。“可以跟你谈谈吗?”

咬咬唇,石嫫女让开走道的位置让他进门。

脑子里有一大堆的疑虑等待厘清,可临到嘴边,她竟只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鄂楠没有答腔,兀自在床畔边坐下。

石嫫女的脑子动得飞快,她想赶快厘清这团混乱,瞥见小桌上开启的蓝色信封后,一切有了合理的答案。

“是莫瑜?他要你来的?”

为什么?莫瑜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以为他一直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没想到他竟会成了叛徒?!

“或者该说,我麻烦他安排的。”鄂楠很难形容自己对莫瑜那号人物的感想,但就这件事而言,他至少该感谢他。

“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既然他跟你有联络,你应该不难知道我的店……”

“那里人多,不适合交谈。”提到令她忙得昏天暗地的店,他的眉心又皱了。

石嫫女顿了下,微低下头。“那么至少还有家里……”

“你会让我进去吗?”当初是他自己说要离开的,就算她应允了让他再次踏入,他怕也是没那个面子再次驻足。

石嫫女无语了。

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情况之下,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阵阵凉风由窗口吹入。

鄂楠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霍地一阵不识相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鄂楠看她一眼,轻问:“要去吗?他们的活动。”

虽然他急着把所有事情一次解决,但他尊重她的选择。

石嫫女看着他,感觉鼻腔有点酸、有点热,她浅叹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第九章

打发掉前来敲门邀约的老板娘,鄂楠深吸口气,故作镇定地阖上大门。

天晓得他有多紧张?虽然在前来台中的途中,他早就已经不断推演着任何开场的可能,但是一见到她之后,原先预想的所有应对方式全都形同虚设,完全派不上用场。

“这里有矿泉水,你要来一杯吗?”该说石嫫女也同他一般无措,刻意找点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在他关门走回床边时,突然八竿子打不着地问了一句。

鄂楠瞪她一眼,陡然没来由地发笑,

他发誓,他不想笑的,因为他早就下定决心要以最严肃的心情和态度来面对她,但终究还是很没礼貌地逸出笑声。

笑,是个极容易感染的东西。石嫫女见他没来由地笑了,不觉也轻扯嘴角,心头的紧张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噢!她还是喜欢他的笑容,那比严肃的脸部线条令人安心多了。

“什么事这么好笑?”虽然僵凝的气氛因这些许的笑声而打散,但问题并没有因此而解决,石嫫女的笑容掺入一丝轻愁地轻声问道。

“不知道,你在笑什么?”很好,至少他们之间找到一个共同点,毫无理由地笑。

“??”眨巴着眼,石嫫女着实佩服他推诿的功力。“是你先笑的吧?要问也该先问你,为什么反过来问我?”

鄂楠微怔,发觉她的话不无道理,微窘地扒过黑发。“说得也是。没有理由啊,想笑就笑了。”“嗯,我也是啊,想笑就笑,根本不需要理由。”石嫫女睨他一眼,小手习惯性地轻抚圆隆的肚皮。

当一个人静止不动时,即使再细微的动作都足以引来绝对的注意,例如石嫫女现在的小动作,看在鄂楠眼里,竟掀起漫天巨涛。

“孩子……还好吧?”他小心翼翼地凝着她的肚皮,仿佛担心孩子随时会蹦跳出来似的。

其实他想问的是,孩子有没有让她太不舒服──他知道不太可能,因为一些已婚的女同事,偶尔会在他们这些单身汉面前抱怨,除了抱怨她们的老公不够体贴之外,更常提到的是孩子。

很奇怪,女人只消一提到孩子,便会主动联想到辛苦的十月孕程;除了那股即将身为母亲的喜悦之外,更多的是整个漫长十月所带给女人的母性和艰辛,令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他的孩子会欺负他的女人吗?这个问题对一个男人而言,不啻是一项折磨。

他到底该好好地惩罚一下那个顽皮的小东西,还是该感谢他的降临?”真是令人难以抉择啊!

石嫫女小手一顿,笑意逐渐在小脸上逸去。“嗯。”

“他……会让你感到不舒服吗?”没注意到她情绪的转变,他的眼全凝在那被撑得圆滚的肚皮。

老实说,他很难想象人类的皮肤有如此大的延展空间。

她原本是没有小肮的,连半点赘肉都没有,现在却可以因为孕育一个小生命,像塞了颗大皮球到肚子里似的,怎不令人感到诧异?

他甚至怀疑那颗“球”上可以摆放托盘,还不致让它掉下来。

石嫫女定定地看着他的眼,陡地一阵鼻酸。“你在乎吗?”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鄂楠惊讶极了,手忙脚乱地冲到她身边。“你和孩子对我来说一样重要,我当然在乎……”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她的眼红了,眼眶里聚满水雾。

“我现在不就说了吗?”鄂楠怕死了她哭泣的模样,那让他感觉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石嫫女楞了下,瞬时接不下话。

她的脑子飞快地运转,很快便发现两人之间的问题点并不在同一个天平上。

“我是说,当我跟你要求绝对诚实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把当初接近我的企图讲明白?”

既然他不懂,那她就把话说白了,省得两人继续鸡同鸭讲下去。

那只会让事情更混乱、更复杂而已,因此开诚布公绝对是最好的方式。

“我……”一口气梗在喉管,鄂楠纵然有天大的理由。也没办法在一时间说个清楚。

“你觉得我的要求很过分吗?我只是要你坦白而已。”

女人原本就是较为多心的动物,如此明确的答案他都不给,她不晓得自己还能期望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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