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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冷藏5度C 第25页

作者:惜之

她尝到咸咸的滋味,这个昂藏男子呵,他比谁都骄傲、比谁都勇敢的呀……吐气,她又累了,半眯眼,无数个怎么办系上心田,这个固执男人呵……

“又想睡了?”

她睡的时间比清醒多,教他来不及说的话,压得满心满口。

霁宇亲亲她的额、亲亲她的眼帘……真的要放弃了?他不要,他还想坚持,坚持他们共同走的路……

这天晚上,她吐得连墨绿胆汁都翻了出来,耳膜鼻腔血流不止,他频频为她拭去鲜红,她还硬挤出笑容,然后,忍不住了,双双泪眼相对。

她无言望他,不说话,却比说话更教他难受,他知道自己的坚持让她好疲惫,知道抢救只不过是拖延时间,但他怎能怎能放手?这一放手就是……天人永隔……

结局(一)

三年后,春天在姜家庭园流连。

院里开满紫薇和玫瑰,刚满周岁的小男孩爬在铺了垫子的草地上,两旁,爷爷女乃女乃、父母亲和徐秘书、管家园丁围成圈圈。

这是抓周典礼,垫子那端摆了钢笔、计算机、乐器、玩具……

“小宇,抓计算机。”

这是爷爷的愿望,他希望小宇成为精明商人。

“小宇,模模小提琴。”

这是女乃女乃的声音,她认为就是要当精明商人也该有艺术气息。

“钢笔好,抓钢笔拿诺贝尔奖,不让李远哲当台湾的唯一。”徐秘书也有意见。

汪汪。

德国牧羊犬踩在一张写著“总统”的卡片上面,总统的儿子叫王子,总统的女儿叫公主,总统的孙子叫金孙,总统的狗狗叫什么?叫金狗啦!它爱当金狗,所以爪子在卡片上面撩撩抓抓,引诱小主人来拿。

“加油、加油!”

霁宇和匀悉大笑拍手,酷酷的儿子看著一堆人,没有表情,在中途转弯,迳自往花墙边爬,这个难估算的男生,和他老爸一样难搞。

抓周失败,霁宇不死心,要把儿子再抱回来抓一次,第二回,他打算直接把他送到计算机前面,不抓的话,就罚他三餐没牛女乃喝。

霁宇大手一捞,捞起儿子,却在抬头时发现大门前站著一对男女。

“珩瑛!”匀悉比他更先出声,跑到门边,打开大门,张扬著笑靥问:“你什么时候回国?为什么不通知我们?”

珩瑛有几分尴尬,她听母亲说了,匀悉为了她的谎言,独自忍受病魔、远离家园,知道匀悉熬了十六个月,才等到骨髓移植,她知道这段过程漫长得让霁宇哥和匀悉几度放弃。这些“听说”折磨著她的心,她错了,错得离谱。

“大嫂。”艰难地,她出口唤匀悉。

“小泵,欢迎你回家。”匀悉抱住她,不需道歉、不需提从前,他们是一家人啊!

“这些年在国外,吃了不少苦,让我知道自己有多肤浅。”独立生活教她彻头彻尾改变,她再不是唯我独尊的姜珩瑛。

“很好,你长大了。”霁宇加入话题。

“霁宇哥哥。”走到霁字面前,她深吸气。“对不起,我错了。”

望过妻子,匀悉都不计较了,他怎能在乎?何况,珩瑛的骄纵他必须负责任。

“过去了,不提。来,小宇叫姑姑。”他逗儿子说话,在他眼底,一岁的儿子十八般舞艺样样全,要求他开口叫姑姑,不过分。

“他长得好像霁宇哥。”珩瑛说。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珩瑛身后站了一个男人。

“我儿子当然像我,要是像你身后的男士,我就要和你大嫂关起门好好讨论了。”他笑答。

“他叫纪尔翔,是个医生,在美国工作。”望望尔翔,珩瑛腼腆地笑笑。

“这次回来,不会是跟我们要嫁妆的吧!”霁宇揶揄她。

“霁宇哥……”珩瑛红了脸。

“很好啊,医生很好。”父亲向前走一步,搂搂女儿。

“爸、妈,我回来了。”珩瑛轻唤双亲,无知年少啊,她把他们隔离在霁宇身后,漠视他们的关心,真是抱歉。

“回来就好。”秋姨将女儿抱在怀里。

匀悉退开,把位子让给公婆,悄悄地,霁宇揽住她,抱起儿子。

缓缓步行,他们往花房方向走去,那里有公公为逝去的婆婆种下的爱情,人已逝、情未灭,匀悉相信,他们的情缘有朝一日将再续。

“今天是个好日子。”吸口淡淡的玫瑰花香,匀悉说。

“我儿子满周岁,当然是好日子。”

他举起儿子飞高飞低,看著咯咯笑的儿子,好满意,他满意当个居家男人,把妻子儿子兜在怀里,由他的双手为他们撑起世界。

“珩瑛回来,一家人又团圆了。”匀悉说。

“你不恨她?”

恨?匀悉偏头认真想。

没有,她没恨过珩瑛,但的确害怕,她的强势骄横让人恐惧,但她是霁宇的亲人啊,有什么心结不能揭过?

“我怎能恨一个和我同样爱你的人?”匀悉反问。

他大笑,额头顶上她的。“你那么乖,还有什么名字比小痹更适合你?”

眼睛往上撩,她还他一个微笑,“可惜我不能叫小痹了。”

“为什么?”

“因为……”她拉起他的手,覆在自己月复间,羞红脸。

“你是说……”他瞠眼,不会吧,见识过她生产的痛苦后,他积极实施的避孕措施……“不可能,我戴了。”

“可里面真的有一个小痹,正在长大。”

他的让她动过手脚,变得……呃,不太保险。她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自己是小痹,小痹长大了,变得有心机、变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噢,天!”他拍打自己的额头。

“你不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可要她再痛一次,他不想。

“这是最后一个,以后,你不许再生小孩。”他说得郑重。

不许吗?再说啦!匀悉笑著点头,很久很久,她没把他的不许、不准、不可以当成一回事了。

展开手臂,她圈起丈夫的腰。

丈夫丈夫,她好喜欢这个名词,她的人生因为这个角色而丰富。

笔事落幕,她的爱情不落幕,她相信,自己的爱情会一直站在舞台中央,尽情演奏幸福。

结局(二)

三十五岁那年,霁宇结婚,娶一温婉和顺的女人,她不算美艳,但眉宇间的干净清新,有几分匀悉的影子,她叫作宋亭。

七十岁的霁宇有一个妻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和一只叫作大乖的狗。

妻子很好,她常说自己是小老婆,而大老婆住在佛厅中央,他们这一家很怪,他们信上帝,却供奉起往生的蒋匀悉。

霁宇的儿子比他更强,接手两家公司半点不含糊,他创新的带人方式,他对市场的新思维,让结合后的亿达和鼎钧站上世界舞台,成为全球十大企业之一。

霁宇的女儿也不简单,末满三十岁已成世界级音乐家,一把长笛让她吹得出神入化,从年初到年底,她在澳洲、美洲和欧洲各地演出,很少待在家里。

霁宇退休了,在去年,他的心脏不好,关节也出现老化现象。以前,宋亭是当护士的,他退休之后,她顺理成章成了他的特别护士,照顾他的身体和饮食,照理说,这样的人生很美满,但他总觉遗憾。

“要不要喝点果汁?”宋事端果汁和点心进佛厅,对著摇椅上的霁宇说。

把手中相簿合上,那是他和匀悉的合照,在她生病时拍的,照片里的匀悉,化了妆,美丽动人。

“我不喝,放著吧!”

他伸手模了模趴在脚边的大乖,它很老了,几乎和霁宇一样老,那是他养的第三条德国牧羊犬,每一只都叫作大乖,每一只代表的都是永恒。以前宋亭不懂,为什么霁宇对狗的名字那么坚持,后来才自小泵珩瑛口中得知,“大乖”是他和匀悉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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