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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冷藏5度C 第7页

作者:惜之

“小痹是妈妈取的,以前我们家养一只大狗,妈叫它大乖,叫我小痹,她要我们两个比乖。爸爸下班回来,她就告诉爸爸,大乖如何如何、小痹怎样怎样,然后由爸爸决定,要把带回来的礼物送给谁。有时候,我得到的礼物是香肠,懂吧?那是要送大乖的,是我太棒了,才拿走它的礼物……”

猛地住嘴,匀悉发现自己太多话。

“大乖不是它?”霁宇指向德国牧羊犬。

又一次的声带造反,霁宇怀疑自己的控制力。

“不是它,以前的大乖死了,爸见我伤心,带了新大乖回家,那天,爸爸搂住我说:‘小痹,你迟早要学会面对死亡,不管情不情愿,死亡都是人生课题。’”匀悉顿顿,接续话题:“后来它取代旧大乖,可它一点都不乖,又皮又捣蛋,但时间过了很久很久,我还是慢慢接纳它、喜欢它……人的感情可以被取代的,对不对?只要时间够久。”匀悉喟叹。

霁宇没发表意见,但她浮上雾气的双眸告诉他,新大乖并未取代她心中的旧大乖。

匀悉看一眼沉默的霁宇,腼腆笑笑。

“对不起,这个话题很无趣。进去吧,我今天煮了莲子汤,味道还不错……你吃饭没?”

“没有。”

“很饿吗?我替你做义大利面好不好?”

“好。”霁宇答得毫不犹豫,他想这盘面已经想了整整一天。

第三章

尸位素餐指的就是她这种人,她什么事都不必做,只要待在办公桌前。

那么她的办公桌在哪里?答案就是——霁宇身边。

这是徐秘书的安排,她以为霁宇会大力反对,没想到,他半句话不说,让她进驻。

为不影响霁宇,她自动躲进董事长休息室,尽量不碍他的眼,不教他感觉自己的存在。

待在休息室里,能做什么呢?

看书、睡觉、发呆、唱歌,或者……吹长笛,她以为这里的隔音设备和家里的音乐室一样棒,于是放心大胆地吹起长笛。音乐存在,无聊寂寞离开,有了音乐,悲伤离家出走、忧郁躲回阴暗角落,音乐是她最好的朋友。

办公室里,霁宇同一份公文看过三次,还看不懂它在说什么,不是员工语文程度太糟糕,而是匀悉的音乐让他注意力不集中。

她真的很行,一把长笛吹得出神入化,难怪能报考台北市立交响乐团,若她愿意的话,到维也纳交响乐团发展也难不倒她吧!

要他对音乐动心是不可能的任务,可是匀悉让音符活了起来,一个个音符,敲击他的听觉与心情,不自觉地,他的脚板跟著节奏打拍子;不自觉地,他哼起熟悉的一两段。

她很开心吗?大概吧!从她自床上清醒之后,一直很开心。

之前,匀悉习惯把大床让给霁宇,自己窝入沙发里睡觉。昨夜,她有点小靶冒,早早睡了,也许是沙发不符合人体工学,她睡得极不安稳,还频频咳嗽。

于是,霁宇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她睡得很沉,没发觉自己被搬动,小小的手、小小的脚缩成团,像只温驯的小猫。而他,不习惯和人同床,从小到大,霁宇不曾让任何人分享他的床铺,因小小震动就会让他从梦中惊醒。

至于昨天……可能是工作太累,累到察觉不到任何震动,也可能是匀悉的身体太娇小,小到不管怎么翻动都让他感受不到。

总之,早上匀悉醒来,精神奕奕,仿彿感冒是别人家的事情,霁宇则一如平常,刷牙换衣,吃完早餐进公司。偶尔,想起她的咳嗽,翻出自己常吃的喉糖,递给她一颗;偶尔让秘书端进热茶,逼她喝下。

看她愉悦的模样,霁宇想,也许前两个星期她睡得不好,只是没告诉过他。那么,往后呢?她不咳嗽的夜晚,要不要让她躺到自己床上?

自己床上?是鸠占鹊巢吧!霁宇自我嘲笑。

念头一转,有这么严重吗?

需要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去考虑这种无谓琐事?反正她那么小,又碍不到他的睡眠品质,反正他累到躺到垃圾堆也会一觉天明,既然如此,她睡不睡床,一点都不重要。

不想她了,认真工作,下午要挪出时间到医院接回父亲。

霁宇企图专心,却频频让她的音乐打断注意力。

他起身,跨开大步走到休息室前,打开门,预计用简短一句,恐吓她的长笛声。

可惜,人算与天算的差距颇大,在来不及用一句话叫她安静之前,他先让她的陶醉背影给迷惑。

只是背影,怎会有表情?

但他就是在她的背影里看见她的表情,看见她陶醉、看见她的心在乐音徜徉快意。有这种人吗?有,霁宇在匀悉身上见识到人类天分。

她穿著鹅黄色洋装,清新娇女敕得像阳光下的小雏菊,及腰长发在身后流泄,她用一个小小的黄色发箍将它们固定起。

难怪蒋士豪有恃无恐,他敢用一串名单就将女儿嫁出去,因为他太了解自己女儿的魅力,太明白任何男人和匀悉朝夕相处,都会让她深深吸引。

有种女人是天生的磁石,不需要花费力气便能吸引男人的眼光与心情,匀悉就是这种女人,无庸置疑。

他站多久?

肯定很久,久到忘记桌上那份公文,开发部经理等著要;久到忘记自己还有一个行程,叫作前往亿达公司开经理会议,他同匀悉一起沉醉在音乐里,沉醉在她充满表情的背影间。

终于,她放下长笛,蓦地转身,发现霁宇站在门边。

惊讶得嘴巴合不拢,她忖度他出现的原因,接著羞红浮上,一样的开头,一样一句没创意的对不起。

“对不起,我吵到你了,对不?”

正确的姜霁宇、正确的回答,应该是——没错,你吵到我了,若是你太无聊的话,请你找别的事情做,这里是办公室,不是演奏厅。

问题是,他常在同她对话时,出现不正确的表情、不正确的语法,以及不正常的自己,于是,匀悉问有没有干扰到他时,他回答:“刚刚那首你反覆吹很多次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呵……呵呵,如果他是超人,她就是外太空飞来的陨石,总让他失常演出。

“你觉得好听,对吗?”

匀悉的惊喜全写在脸上,她原以为他的出现代表不耐烦,没想到他的出现,代表的是“心有同感”。

“对。”霁宇回话。

太好了,这个回答又是陨石效应,和他的原心意没有大关系。

“这首歌是一个长期在PUB驻唱的歌手唱的,他叫作杨培安,虽然有点年纪了,但他的声音清亮高亢、歌唱技巧好得让人心动,我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就迷上了。”

匀悉说得开心,粉色的脸庞泛出淡淡光晕,她为歌手的声音深深著迷。

“他……长得好看吗?”霁宇问。

懊死的口气,听起来像该死的嫉妒,他们不过是挂名夫妻,他在嫉妒什么鬼!?一定是、一定是陨石作用!

“我没看过他的人,专辑上面的照片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不过,这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首歌不但曲子好、演唱者唱功好,连歌词也棒得让人好快乐。”

有这么好吗?霁宇拉拉嘴角,她的快乐让他很不爽。

为什么?因为她的快乐源于另一个男人?错,她的快乐与他何干,他在碍眼什么劲儿?

当霁宇在胡思乱想时,匀悉的歌声响起。她在唱歌?他有叫她唱吗?他有说要听那个该死的、迷人的驻唱歌手的歌吗?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世界等著我去改变

想作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在这里我都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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