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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必后悔 第13页

作者:惜之

“当然有,不然你以为我天天在外面混,混不出一点成绩?你女儿长得还算可以啦!”她刻意把话说得大声。

无忌听见,脸色黯了黯。

“以前的事别再提,听爸的话,那些男孩子不是好东西,妳要找的对象应该像无忌这种。”育勤皱眉道。

“好啊,由爸爸安排,你想我嫁谁,告诉我,我全力配合。”

说着,她拚命吃蛋糕,吃完一盘再一盘,果然,三分钟不到,恶心感翻涌,摀住嘴,她想吐。

丹荷靠过来,把面纸递给她,忧心忡忡问:“小悯,妳怎么了?”

“不知道,不过我想,不会那么倒楣吧,昨天那个男生我们才认识三天,要是怀孕了,我还真不晓得上哪里找人负责任。”她刻意笑得满脸阳光。

她的说法让赵育勤气急败坏。“妳居然、居然……”

“爸,别生气,没事的,我知道哪里有不错的妇产科,这种事,我很有经验。”她诬蔑自己,越说越得意。

“闭嘴!妳不要逼我在这里让妳难堪。”

“好啊,我走,省得你不舒服。”

推开椅子,她的胃震天震地的痛了起来,明明是惨白了脸,她仍然挺直肩背,带着笑靥,以最优雅的姿态走出人群间。

进入化妆室,赵悯吐得摧心裂肺,她泪流满面,为了不能言喻的痛心。

“赵悯,妳是天地间最笨的笨蛋,妳不知道他们是一对?妳不晓得,他们已订下婚约,早晚要走过红地毯、共度一生?妳怎不晓得,他给的东西是同情,没有感情成分?

妳不是自诩了解他吗?他习惯扛责任啊,妳只不过是他的责任,他同情心泛滥时的发泄对象。”

她骂过自己一阵又一阵,恨自己的痴,怨自己的蠢,恨一厢情愿让自己成了大笑柄。

“妳不应该让自己那么狼狈,妳不是流浪犬,何必要人垂怜?他的同情心过了保存期限,有本事,妳应该让他明白,没有他,妳照样活得精采万分。”她对镜中自己说话,一句句,企图说服自己。

许久,赵悯走出化妆室,一出门,发现无忌就站在门边。

抬头挺胸,赵悯假装没看见,径自要从他身边绕过去,在经过他身旁时,他突地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身前。

“先生,我们认识吗?”赵悯甩开他。要距离?何难,她给啊!

“妳胃痛,不应该喝酒、吃女乃油。”他说了句不相关的答话。

“我太高兴了,喝点酒、吃点女乃油算什么?”她用力甩开他的掌握,但下一秒,她又被他拉回胸前。

半分钟定格,她的视线停在他的蓝色领带上面,昨夜……她幻想过这个怀抱,幻想过温暖,也幻想过自己躲在里面,诉说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可惜这里已被人占领,而她,不屑侵犯别人的军事要地。

“妳不能总是用脾气对付自己的身体。”严肃脸庞凝上寒霜,他愤怒。

“我高兴。”笑容再次悬上。

“妳一定要这样子才会高兴?”

“哪个样子?我表现得不够得体?别人拍手我拍手,别人祝福我也祝福,我以为自己的表现不错,没想到在你眼里还是不够。妹婿,你真是个高标准的严苛男性。”

“如果妳不想参加,可以不要出现。”

他不愿勉强她,不想看她全身僵硬、筷子落地的凄然,更不想见她的矫情,和强撑出来的骄傲。

“错,我好想来哦,有这么好机会,我怎能放弃?我努力了五年要表现给你看呢,让你看看我是多么拚命地融入这个家庭,多么努力地成为这个家的一分子,我尽力接纳你这位妹婿,你居然还嫌我做的不够好?太苛刻了吧!毕竟不是人人都叫菁英钟无忌,我能做到这个地步,至少值一声喝采。”

“为什么不用真面目示人?为什么要说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让爸爸担心?妳的武装太可笑,难道自己一点都没有发觉?”

可笑?对啊,是可笑,她盲目追求他的注意,却没发觉感情变质,添入爱意,她以为自苦会让事情容易,没想到换来一句可笑。

可笑的赵悯、可笑的女人,可笑的她花了一辈子,想赢得两个男人的心,却是次次失败,次次落空。

“用真面目示人,这是你要我做的?”抬头,她问。

他要她快乐,要她像个正常的二十一岁女孩,也许不够优异,但能大胆地坦承自己的情绪;他要她别压迫自己,要她在生活里找到目标重心,别让自己沉沦在那场意外痛苦里,日日自欺。

“是的,做回妳自己。”他回答。

做自己?多难,要真能做自己,第一件事情,她会从小悦身边抢走他。

摇头,她吸气。“好,做回自己,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你,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监护人,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

霍地转身,不回头,她昂首阔步,离开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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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边坐一夜,白色礼服沾满湿泥,海风阵阵打在脸上,催促着她的清醒。

“哭什么呢?妳本弃于天地,本不该接受恩情,是妳又贪心了,贪心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落得如此境地。

不是吗?若是妳不贪图父亲的心,就不会发生一连串悲剧;若是妳不贪求无忌的关怀,哪里会有今日的难堪?为什么经验总是教不会妳,做人千万不能贪心?”

她是那么高高在上,那么倔傲的女生,怎容许自己的自尊心,一次次被践踏到底?他不喜欢她,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不需要任何人喜欢;他不在意她,无所谓啊,反正她从不要谁在意。

问题是……她爱他啊,她爱惨了他,没有他,她连一天都活不下去,她早该在十年前就死去,是他的肩膀让她倚靠,让她一路跌跌撞撞仍然成长……

“不爱、不爱,赵悯,妳一点都不爱他!妳不爱他!不爱。对,就是不爱,不爱不爱不爱……”她大吼几十次不爱,却说服不来心。

泪泛过果臂,海风吹来,冷意窜入心底,她双唇惨白,胃间抽痛已传不到知觉神经,心痛压过所有感觉。

“妈咪,为什么死的人是妳不是我,如果是我就好了。”

为什么不是她?

这话,她问过自己无数次,曾经,她会得到一个回答──因为妳很重要,妳必须为妳母亲完成未完的心愿与理想。

没错,无忌告诉她的,她在话里找到自己存在的必要性,找到自己不能消极的主因,是他提供了她上进的主力,也是他鼓励了她的心,为他眼中的赞赏,她拚命。

然而今日,他别开眼睛,收回过去与曾经。

一笔勾销了,他要他们的过去式全一笔勾销,她何苦不舍眷恋,她二十一岁,大到足够承受,再不是那个十一岁,只会躲在棉被里偷哭的小女生。

闭眼,场景浮现眼前──

那年夏天,她在树下画画,无忌靠着树干看书,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说说笑笑,场面和谐。

罢睡过午觉的小悦推开窗户,看到院子里的两人,怔了怔,隐隐不安升起。

她从楼上跑下来,激烈的运动让小悦心脏负荷过重,但她还是走到他们面前,指着小悯说:“我可以把所有东西和妳分享,只有无忌哥哥不可以。”说完,她脸色发白,手心压住胸膛,喘得厉害。

无忌见状,立刻冲向前,抱住小悦。

“你的东西我不要,而他……不是东西。”冷冷地,赵悯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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