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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单行道 第19页

作者:惜之

“当然,不然写在哪里?写在八卦杂志里面吗?”俐瑶将他一军。

“你好象老注意到我的负面报导。”

“正面负面谁知道,说不定有某位男子,心里正得意自己被记者追得满街跑。”她习惯影射。

“在我眼里,不认为她比你美丽。”他说真心话。

“谢罗!话这里说说就好了,别四处乱传,我还不想被乱棒打死。”

“那么严重吗?每个人的眼光不同,要不要我带你去认识盈心?”他提议。

“依我看呢,我建议你少去碰那位美女。”

“为什么?”

“难道你看不出来,那位高大帅哥看你的眼睛都快冒出火花?不怕死的话,去吧!”做出一个请的动作。男人呐,色胆比心大。

一个仆役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言几句。

“好,你去忙,这件事情交给我。”他对仆役说。

“你要忙吗?去吧!我会喂饱自己。”

“嗯!离开前我要量你的腰围,若是没增加两寸,不准你回家。”

“是,老板大人!”一个举手礼,她目送余邦离开,没想到那个不怕死的男人,居然朝盈心方向走。

这男人生于安乐,早晚要死于忧患。幸而他的目标是聂天衡,害她替他捏了把冷汗。

接下来,俐瑶四处逛、四处晃,对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笑一笑。

再回前院时,她看见门口有一个陌生女子徘徊,想走过去迎客,但距离较近的新娘新郎领先靠过去,隐隐约约,她听见他们提到孟纯。

孟纯?她是孟纯?俐瑶向前走,审视着隐在浓厚脂粉下的女孩。

在依依、天烨转身离开的同时,俐瑶看见孟纯的眉头纠结,不安惶然写在她脸上,“那个男人”似乎没办法带给她幸福,所以她回来了,回来寻求庇护。

在俐瑶走近前,盈心也靠过去,她听不见她们之间的寒暄,只听得见自己心底不平的鼓噪声。

俐瑶不懂自己为什么心沉、为什么黯然?这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余邦找到爱妻,她回美国,尽自己的责任与义务。

很好啊,非常好啊!

这么完美的事情,她怎会滚滚泪珠滑下?是太感动吧!靶动余邦多年等待开花结果、感动有情人终成眷属,是这份感动,制造出她胸中的波涛汹涌?

是啦、肯定是,若她是个执笔作家,她会把这段隽永爱情刻划出动人心弦的情节;假设她是个歌者,就能把这段七年之爱续起乐章。

她应该拍手、应该歌颂,不该让泪水破坏美妙画面,尽避过度的感动让她好心痛。

背过脸,俐瑶擦去泪,换上一张开心小脸。再回身,她看见余邦把孟纯拥入怀里。

她又想哭,真糟糕,大概是这段时间看太多韩剧、日剧,她才会太容易被爱情感动。拍拍自己的头脑,她拚命回想那个不哭的周俐瑶,逼自己忘记爱情有多么动人心弦。

忍耐三分钟,泪水止住,看似成功,但一个眨眼,泪水滑了出去。没办法,她应该戒看电视了。

低头,俐瑶自问:还要排多久的队伍,她才能成为他身边的唯一守候?

守候?天!她怎么会说出这种恶心台词?又是韩剧的错!她坏了、坏掉了,周俐瑶彻底坏掉了啦!自从上回和余邦演过那场恋爱戏之后,她就坏得零零落落,修复不回完整。

她不能再待在这里,再待下去,泪水狂飙,她无法解释自己的月兑序;移动脚步,她往门口方向走。

“董事长,很抱歉,时间差不多了,我想先回去。”

他太快乐了,没注意到她居然在这个场合喊他“董事长”。“俐瑶,我来跟你介绍,她就是孟纯,货真价实的孟纯。”

“恭喜你,孟小姐,董事长等你很多年,希望你好好珍惜他。”

话说到此,不行了,她的泪水积满五十西西,再不逃离现场,就要破功。吸吸鼻子,挥挥手,她大步离开孟家花园。

“不哭!周俐瑶,以后不准看浪漫偶像剧,只能看新闻、看亲戚不计较、看综艺大哥大,看让人发笑开心的影片。”她的面纸用光,低头,不想上计程车,不爱旁人看见她的狼狈。

到底为什么伤心?看过很多的感人戏剧,剧情再动人心,她也不会在关上电视时,泪水继续。她是怎么了?俐瑶不了解自己。

是不是孟纯回家,影片打上大大的End,在她尚未准备好离席时,灯光亮起,留下的遗憾无法消耗?

或许吧!孟纯回来,了却余邦多年等待,所以他喜悦、他快乐,他无以言喻的欣然写在脸上。

对俐瑶来说,孟纯出现,她和那群美女甲乙丙丁,势必在他生命中缺席,因为他必须花大把时间,和孟纯弥补起七年间的空虚,再也没有空闲,躺在她的沙发上陪她聊天,或者挽着她,逛过一家一家服饰店。

他们的友谊走到这边正式结束,从此他是上司、她是下属,明明白白的阶级区分;更或者,顺利的话,她找到阿渊哥哥,挥手拜拜,彻底阔别台湾。

步伐走得更快了,她家距离孟家有三十分钟车程,高高的鞋跟敲在没人的柏油路面,昏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在身后拉出长长一道凄凉。

他们谈过孤独,谈过她把青春用在负责任上面,会让自己一世寂寞,当时她不觉得何谓孤独,她有把握,身旁总会有他这号朋友存在;现在懂了,他一转头离开,寂寞立即缠扰悲哀。

突然间,她觉得身上的包袱很重,重到让她喘不过气,但是理智里她明白,再重,她都要负着往下走。

尚未真正离开,她已经千般不舍,回想从前种种,不过是短短几个月相处,他们的共同记忆就多到满箱满箧,一回眸,望见的净是他的身影、笑声。

那次他说:“男人在爱情面前天真,女人却对婚姻天真。”她不懂,他耐心解释。

他说:“大部分男人都认定爱情是女人要的全部,他们拚命为女人制造浪漫爱情,以为女人要的是男人的真心,所以乐意将真心付予;没想到女人要的是婚姻,相信婚姻能牢系住男人的心,却没想过,男人心时时更新,速度不比电脑病毒来得慢。”

俐瑶问:“其实男人的真心只是短暂现象,对不对?此刻他对你真心,下一刻他又别过头,对另一个女人真心。”

“不要把男人的真心说得这么廉价,男人不会随随便便对一个女人真心。”

“还要论条件吗?比方对漂亮的女人给一个星期真心,给聪明女人五天真心,给天真女人十天真心?哇!你是最慷慨公平的圣诞老公公呢!你想想,要不要我来做个条件排行榜,看看哪种特质的女性能掳获你最多的真心?”

她习惯损他,虽然自从她这位朋友出现,掠夺掉他多数休闲时间,但他的形象太……“脍炙人口”,有机会的话,女人不会放弃一探滋味。

包何况流言是奢侈人家的消耗品,有事没事不传传孟董事长和自己有几腿,人家哪知道自己的身价万千。

“这种口气,酸到不行,要是没弄清楚,人家会以为你是在我身边排队,幻想插队的众家美女之一。”

对余邦而言,俐瑶身分特殊,他们之间有“朋友”这层安全关系做防护,所以他们可以谈心、可以吐槽、可以分享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孟余邦认为这种崭新经验,比和女人上床嘿咻嘿咻来得有意思。

“我哪里需要插队,美女想排队还得从我手上拿号码牌,真想藏私的话,从一号到一千号,我自己全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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