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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旺卡的早餐 第13页

作者:单炜晴

再说,那是他气头上的话,她不会照做的。

只是她不懂,明明已经老实告诉他田可夫和她的关系了,为何他还是负气离开?

赵纸绊在外头想得出神了,直到察觉有道视线追着自己的蓝朔维,走过来替她开门才反应过来。

“晚安。”不知道说什么,她劈头就这么一句。

他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随后退开,回到座位上,继续还没完成的蛋糕。

这个蛋糕明天一早得送到台北,是给某个小有名气的模特儿的生日蛋糕,也许是太过认真,他一个人只花了三四个小时就快做完,足以见他有多不愿回想早上的那件事,全心全意投入在制作蛋糕上。

从进蛋糕房到现在多久了?听说他已经做了快二十几个蛋糕,虽然并非全靠他一人完成,但二十几个都是特别客订的,已经超前进度不少,所以蛋糕师傅们全都高高兴兴下班去了,而他却打算通宵在蛋糕房做整夜的蛋糕。

如果回家去,他没把握睡得着,所以趁着晚餐的时候回家喂过旺卡又回来。

赵纸绊在蛋糕房内晃了晃,最后在蛋糕的另一边,和他对看,“你今天不回家?”

“旺卡已经喂过了。”他冷漠回答。

“嗯,我的意思是你不回家休息?”

“我正在试图让自己直接累昏。”他讪然道。

“因为可夫?”她不太确定,毕竟他很容易生气。

可夫?那个男人的名字?

蓝朔维回忆她曾经如此亲匿的叫过自己的名字吗?事实是,她连“蓝朔维”这几个字都没提过。

“是不是先给我介绍一下这个没机会当面介绍的人?”他挂着极为虚伪的笑。

“巴可夫,我的高中同学,初恋情人。”她简单扼要的解释。

“喔——巴先生。”他刻意拉了长音,表现出一脸玩味。

但是赵纸绊知道他的怒气未消。

“你干嘛生气?”她直言问。

蓝朔维正在挤女乃油花边的手一时失了轻重,挤了一大团出来。

她是直不懂还是假不懂?

不,看她的样子,肯定是真的不懂才会问的……那还真让人生气,是不?

“我没有生气!”他把做坏部分的翻糖整个拆掉,扔进垃圾桶中,语气和迁怒的动作都不像没有动怒的样子。

“蛋糕要送到哪里?”话锋一转,她问。

“你还没处理掉?”他开始重新制做翻糖。

“我可以随时让物流车送到儿童之家。”赵纸绊靠过去,看着他揉着董衣草的翻糖。

“我都说倒进垃圾车了。”他不耐的重复。

赵纸绊由此确认他根本就在生气。

“你对我解释有哪里不满意吗?”

“你有解释了什么吗?”他反问。

“都解释了。还是你根本不是为了可夫的事在生气,而是我要不要搬过去的事吗?”还有什么是她错过的?

好个赵纸绊!她怎么问得出口?

虽然知道这个女人的思考方式和普通人不同,但是怎么可能连他在气什么都不懂?

“每一件都让我不爽!”有种浓浓的无力感,蓝朔维赌气道。

他气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气氛,气她不解释过往,气她亲密的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气她不搬去他家,气她连自己在气什么都搞不清楚!

“这有什么好气的?我和可夫不过是恰巧碰到,至于搬过去,再让我考虑一段时间。”她的表情连一点波动都没有,平淡正经的语气就像公务人员那套固定且公式的回答。

多么冷静啊。

他的在乎在她心里恐怕像个笑话一样,唉,他有点累了,比做了一整天蛋糕还要累。

“你可以回去了。”他缓下揉翻糖的动作,一手揉捏眉心,心烦的皱起眉。

赵纸绊平静地瞅着他。

她认为自己已经交代的非常清楚,难道非要了解一切细节,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解释吗?

“不是所有回忆都是美丽的,很多时候真相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浪漫。”她的声音也强硬起来。

“有多少人会因为初恋就走入婚姻?初恋之所以最美,不正是因为有所遗憾?”你之所以对他有那样的反应,不就是最好的证明?最后两句话,蓝朔维藏在心里。

她难道不懂这种要说又不说完全的解释,只是使他更不安,更怀疑他们过去曾有多深刻的感情,才会有那种尴尬的气氛。

“我不懂我们为什么要为一个已经不会再见到的人吵架?”她皱起小脸。

“你就这么肯定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他把刚用压面机压平的翻糖又捏成一团。

“巧合一次就够多了。”

“倘若不是巧合呢?”他挑眉,极为讽刺的问。

他在怀疑她吗?

一股暗影蒙上心头,赵纸绊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不行。

她没有立刻否认。

蓝朔维别开眼,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两个人谁也没看谁,眼神全然没有交集,各有心思,但谁也说不出口。

她有说不出口的理由。

他有不知怎么说的顾虑。

“也许你不相信,但那些都过去了。”赵纸绊说完,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听着关门声,蓝朔维瞪着前方,良久重新打开压面机,让翻糖再度压平,同时低喃:“要我怎么相信?”

他们互看的眼神,和巴可夫回避的态度,一点都不像事情过去的样子!

第6章(1)

虽然很突然,她现在正前往海洋生物博物馆——和蛋糕店的全员一起。

自然也包括蓝朔维。

回想一个小时前她还在床上熟睡,却被一通电话给吵醒,简品篆用高亢的声音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海生馆玩……没错,她用的是“玩”这个字。

今天正好没排班,想想又有何不可?但赵纸绊还是仔细问过需要的旅费,毕竟她对这种事一点概念也没有。结果简品篆只告诉她什么也不用,交通和食宿都交给她,早就打理好了。

交通她是没有疑问,但食宿是怎么回事?尤其是那个“宿”!

来不及问清楚就被挂电话的她坐在被窝里好一阵子,半个小时后,尚在冷战中的蓝朔维开车出现在她家门口,面无表情的道过早安,随即替她整理行李,要她去刷牙洗脸,并把带来的早餐交给她,然后送她上车,前往集合地点。

奇怪……真的是奇怪!

打电话给她的不是简品篆吗?怎么来的却是蓝朔维?

而且简品篆明明说是去玩,她后来问其他员工却都说是因为海生馆要请他们做周年庆蛋糕,于是招待他们去参观,换言之是为了“工作”。她这个外人不但没付半毛钱,还跟着去“玩”,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

再说——

坐在大巴前头数来第二排的右边位置,赵纸绊偷瞄和自己同一排,却隔了两个位置和一条走道的蓝朔维,只见他戴着墨镜,双手抱胸,微垂的脑袋别向窗子,似乎在打盹,但是从他刻意隔开的距离和一路上冷漠的态度,她明白他肯定还在气那天的事。

其他人也都看出他们之间不自然的气氛,变得小心翼翼,最后干脆远离火线,于是大巴内被划分为两半,前半部是她和他创造出的僵硬冷空气,后半部是愉快吃吃喝喝兼唱卡拉OK,欢笑不断的员工旅行。

哎,好尴尬。

真不该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就答应的。

收回不自觉被他牵引的目光,赵纸绊知道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但她对这种从交往以来就不断有摩擦的情况感到厌烦。回想起来,还没答应他之前,她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在意他的想法,或一举一动,只是单纯的欣赏爱慕这个男人。

为什么谈恋爱,不能都是快乐的事?

蓝朔维其实没睡,从窗户倒映的影子察觉她追随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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