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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铁马 第6页

作者:单炜晴

仲骸贝起嘴角,不答反问,“难道你忘了是孤要她寸步不离,逼她即使抱病带伤也得跟来?”

即使被道中心思,他也不愿承认。

“主公想惩罚主上昨夜的失态,应该在主上对雕像的事退让时,便适可而止。”房术不赞同的摇头。

“主上是需要被强势对待的那种女人。”声音沙哑难听的孙丑倒有不同见地。

仲骸帐下的两大军师中,一屯田安内,一用计征外。前者房术宅心仁厚,擅长游说,带兵善守;后者孙丑完全相反,工于心计,用兵善攻。

他们是仲骸帐下的两大制衡势力。

“太强势,她又会反咬你一口。”仲骸莞尔的揶揄。

“昨夜的事我听说了,主公吃鳖了吧!”仲骸手下部将伏悉嘻笑的说。

他看起来和仲骸差不多年纪,背上背着双刀,而非一般骑马的将领那样用攻击范围较长远的武器,额上戴了一圈简单的环,上头铸了“佑主”两个字。

仲骸瞥了他一眼,“果真是坏事传千里。”

“也没到千里啦!昨夜守寝殿的侍卫刚好是我的手下,他们总得向我回报情况。”

“看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们还分辨不清。”

仲骸重新迈开步伐,群臣又跟着他移动。

“我只告诉他们,有危主公性命的事一定要告诉我。”

“孤在你心中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那真是侮辱。”仲骸失笑,不怎么认真的指责伏悉。

“主公不是对付不了女人,是特别偏爱麻烦而已。”孙丑暗笑。

“我以为主公偏爱的是美女。”伏悉不以为然,却赞同部分的话,“但主上确实是个麻烦。”

仲骸知道,某些部下和孙丑一样,认定留下太仪会是个麻烦。

“房术,你说呢?”他转问另一名尚未表态的军师。

“主公没有偏爱,而是爱天下男人都爱的东西而已。”房术神态轻松,说出来的话却扑朔迷离。

被道中心思,仲骸不住的颔首。

“还是你了解孤。”

“什么意思?”伏悉有听没有懂。

孙丑则是想了一下,便了解真意。

房术但笑不语。

伏悉只好看向孙丑。

“等你有权有势的时候,就会知道了。”孙丑的声音沙哑。

权倾一时的男人最想掌握的两样东西为何?

不就是江山和美人而已。

伏悉却还弄不清,兀自喃喃自语。

“主公,孙丑必须提醒您,越漂亮的花,若不是生在难采的孤岭绝境,就是含有剧毒尖刺,都会伤人。”孙丑确实认为太仪是个麻烦,但不认为是个无法解决的麻烦,困难些罢了。

“采花这种工作,向来是见猎心喜的人会做的事,孤喜欢的是种花。”仲骸慢条斯理的开口。

“而种花是别有所图的人会做的事。”房术接着说。

深邃的眼敛起,仲骸露出若有似无的笑容,拿定主意。

“主簿,拟旨。”

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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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仪回房后,气得喘不过气。

内侍匆忙宣来医官,折腾了好一阵子,才缓下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毛病,却安抚不了她心头狂炽的愤怒。

几乎咬碎一口白牙,她还是极为沉着的屏退宫女,更让人弄熄所有烛火,独留一盏小灯在床边。

生平第一次,她发现了凌驾在病痛上的,是对一个人的愤怒和怨怼。

主上,仲骸来接您了……

爆破那天,她在深夜惊醒,被平常随侍的宫女披上过大的黑色披风,希望能藉由天色的掩护,帮助她顺利逃过此劫。

她不知道自己在极阳宫里乱窜了多久,只知道周围的人越来越少,直到面对那个扮相极为寻常,连兵器都没带的男人时,她的身边已经没有半个能够保护她的人。

还记得当时她紧紧握着揣在胸口的匕首,盯着那个看似寻常,在战场上却是异常的人。

只要他一有动静,就给他一刀。

他也看着她。

左脸被头发覆盖,可右眼清亮澄澈,不知是否远处的火光烧进了他的眼底,她见到了耀眼的光芒在里头跳跃。

虽然不应该,她却被他的眼吸引了。

一生中,头一次产生好奇的对象,是砍下父皇的脑袋,对着她喊“主上”的挟持者。

那天起,她把“仲骸”这两个字深深的刻在心头,没敢忘。

即使有人说他是代天行道,除去乱朝纲的九侍和昏庸无道的软弱先帝,即使民心的向背落在他身上……不能忘,她怎么能忘记手刃父母的仇人?

微弱的烛火摇曳,投射在她布满泪痕的脸上。

突然,一只手探上太仪饱满的额头,专注到没发现有人的她因为惊讶,浑身颤了一下。

“风寒。”仲骸坐在蓬松的羽被上,替她拨开微湿的发丝,换了块降温用的布巾,“料想中的事。”

太仪没有白费工夫去拭泪,直接当作没看见他,用力转身,任由新换上的布巾掉落在枕边。

“唔……”没想到脑袋还很重、很顿,这么一个动作,就让她头昏眼花,反胃了起来。

太仪捂住嘴巴,怕在他面前露出丑态,但已经隐忍不住。

似乎看出她的难受,仲骸想也不想的伸出手,放在她的面前。

她来不及表现惊讶,压不下的反胃已经烧向口腔。

一时之间,安静的寝殿内,只有她喘息申吟的声音。

她吐了,而且吐了他一身。

仲骸没有闪躲,让她吐完不舒服的感觉,才慢条斯理的整理起两人的混乱。

他替太仪换下衣袍,擦拭狼狈,仿佛理所当然,没有嫌恶。

她却哭了,咬紧牙根的低泣,几乎只剩鼻息。

在最恨的敌人面前如此羞愧和难堪,逼得她忍不住羞愤的眼泪。

手上的动作一顿,仲骸当作没有看到,继续擦拭,顺着白皙的月复部向上。

她的手捏成拳,捶了一下床。

仲骸的手又向上。

她又捶了一下,比前一次还用力,屈辱的泪水不断的滑下。

他敛下眼眉,用旁边备着的清水洗净布巾,装作未被她的眼泪影响,却无法欺骗自己不断涌上的抑郁。

难道让他窥见她不堪一击的一面真有如此难堪?

当他的手重新回到她身上时,太仪早已闭上双眼,感觉耻辱,不愿再去看自己有多狼狈。

她越哭,他的手劲越轻。

“哭什么?”他不懂自己明明不想听,却又逼她说的心思。

面对这个女人的眼泪,他常常乱了套。

她咬着牙,不肯言语,怕泄漏了哭声。

他的手已然来到少女浑圆的软丘,稍微停驻,最后还是向上。

“难道孤待你不好?”他的手不带挑逗的意思,眼底却燃烧着暗火。

“难道朕还有选择?”她哑着声音,死也不肯睁开眼。

她恨自己如此的无助,竟连阻止他也做不到。

仲骸一语不发,以更为缓慢的速度,清理妥当后,帮极不情愿的太仪穿上新的睡袍,才处理自己身上的污秽。

“你只是不明白什么样的抉择才是最正确的。”

“朕错在助纣为虐,如今只能一错再错。”她剧烈的咳了起来。

仲骸拿来水杯,却被她一掌挥开。

双眼瞬间凛起,他仰头喝掉剩余的水,迅速来到她的面前,捧起她的脸,就口,将清水悉数喂进她的口中,然后抬高她的下颚,逼她不能吐出来。

“那么,就继续错下去吧!”

如火的双眸死瞪着他。

确定她吞了下去,仲骸才让她躺回床上,拾起布巾,再度盖在她的额头上。

太仪扭动着,犹不肯从,仲骸的意志力同样坚定,使力逼她就范,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如愿以偿,这次手再也没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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