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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恋 第12页

作者:夏彤

斜转过凄凉失望的眼眸,瞅住她身后那个湿答答的人,脸上却绽放着大雨过后的彩虹笑容。

“你”她又高兴又生气,又要哭又要笑!

*************

在堤岸下面的田埂上,太子升起了一堆火,怕她冷了。

出门时太仓促了,忘了着件大衣在身,大圳顶上,风力又强,方才一心焦虑着太子的安危,也不觉得冷,直到过刻平心静气下来,才感受到冷冽的冬风,怪不得喷嚏连连。

“靠火近些,比较暖和。”他傻呼呼地叮咛著她,却忘了自己一身湿衣。

风寒刺骨,逼得她瑟缩着身子,趋近火堆,摩擦双手取暖。

太子突地抓过她的手,一触模才知她的温度。“怎么这么冰冷?”立刻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热气迅逮传送过来,温暖了她的神经末捎。

她羞赧地低下头,感受手心在他胸口上的心跳脉动,觉得两人好亲近,让她产生一种模糊的幸福感。

瞧他一股傻劲儿地净为着她着想,全不像飞鹏口中的冷血杀手。

“快月兑掉你身上的湿衣服,我帮你烘干,否则会感冒的。”她的声音温暖如大地回春。

额前的发梢滴下水珠,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他孩子气地用手背揩去,笑着说:“不用担心我!”知道她是关心他的,就够了。

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人,自生自灭,没有人会对他嘘寒问暖,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所以,爱,对他而言,其实是很陌生的。

直到蔺舫突然闯进他的生命,关心他的寒暖与生死,像个家人一般地关心着他,瓦解了冷冰冰的生活意讽,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这么在乎他。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他本该上岸后,立即消失的,但因不放心她一人在大圳顶上,才又偷偷回到她后面,站了很久,该听到的话全听到了。

她挣开手,“快把衣服月兑下来啦!”不愿正面回答,羞答答的脸斜向大圳的方向,不敢面对太子,怕全被他的锐眼看穿了。

见她脸红,他已明白几分了,故意逗她。“哇,这么等不及要我月兑衣服,看来你是真的很爱我喔!”眼里眼夕卜都是得意。

用这招逼她说真话,好贼呀!

罢才是危急之下,她才不假思索地月兑口而出,这时候要她当着他的面,再说一次,怎好说得出来呢,太肉麻了!还是随他去猜吧。

“你不否认,我就当是真的喽。”他还在奚落她。

偏偏她老神在在,盘腿而坐,下巴一抬,头一斜,高傲地说:“随便你!”

他挨近她,湿衣服黏上她的身子。“真的?!我要你当我的女人,你也随便我吗?”他得寸进尺地要求。

蔺舫被他的话语吓了一跳,当他的女人?!一个杀手的女人?!

她不知太子是说真的,抑或在开玩笑逗她,只是那些话太沉重了,不是年纪轻轻的她所能承担。

“骗你的啦!”太子哈哈大笑,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兀自得意地说着。“吓到你了吧,哈——”

她是真松了一口气,她想,太子看出她的犹豫吧,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打圆场,这样对他们两人而言,都好。

她也故意气鼓鼓地追着他打。“好啊,你敢骗我,太过份了!”一路追着他跑,像特意配合着消弭两人之间的尴尬似地。

炳哈——

别跑——

嘻——

呼!蔺舫被块石头绊倒了,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太子收住笑声,兜回身,整个人罩住她,脸色发白。

“有没有受伤?”连忙动手翻看蔺舫的全身,检查伤势。

“哇——哈哈——骗到你了吧。”换她得意了!

太子神色僵住片刻,没有表情地躺在地上,成大字型,一贯的率性。

蔺舫内疚地靠过去。“你怎么了?”他的表情凝结住周遭的空气,是她玩笑开过火了吗?

他两眼直视灰蓝蓝的天空,思索良久,终于出声。

“蔺舫,你几岁?”眼睛望着空中那一片遥不可及的白云,那白云,像蔺舫。

她也学他躺在脏兮分的地上,但不像他那么粗野。

“问这个做什么?想帮我过生日呀?”她第一次躺在男生身边,有点脸红心跳,才讲得俏皮些,化解紧张,也故做轻松。

他转向蔺舫,又是认真地注视。“我想知道!”他的眼神令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哦!”她轻吟一声。“过年后就二十岁了。”四目相望,一切尽在无声中,太子的唇,一点一点地逼近她,她的心跳则越来越急促,快到不知道该怎么亦?

“那你呢?”刚刚一刻,她几乎以为太子要吻上她的唇了!

他的唇停在三寸夕卜,不再趋近了。“我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

“怎么可能不知道——”

哎呀,她忘了他自小就是个弃婴!

糟了,她又失言了!

跋快,赶快说点别的,转移他的情绪,她咬牙急思,激荡脑力。

有了!

“没关系,后天就是元宵节了,我就帮你把生日定在元宵节,而且那天我还要帮你过生日喔。”一定从没有人帮他过过生日。

太子顿住了!两颗跳抖个不停的黑瞳仁,在她眼前差点逼出男儿的热泪。

她又急了,不能让他流眼泪,别破坏了气氛,快,快,再想个话题。

她看呀看的,看到太子挺直的鼻梁上,有个斜斜的疤,若不是那么近距离看,实在也很难看出那道疤。

好吧,就问这个。“咦?!这里怎么有个疤耶?”哇,同得好白痴呀!

太子勉强笑了,可能是被她无聊的问题给打败了。

“那是我小时候,走路不小心撞到墙角留下来的疤。”说着,他用手去模了一下那道疤。

走路撞到墙角?鬼才相信。她噘着嘴,心里暗自猜臆着,一定是年少轻狂时,和人家扌丁架,被砍到的,否则怎会被关进少年感化院。

“还会痛吗?”她看得心疼,好像那疤是长在她身上。

他笑抿着嘴。“早就不会了,只是有个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她听说凡是骨头受过伤,以后每逢下雨天就会酸痛。

太子坐起来,颀长的身材,弯成一个直角。

“因为当时撞到的力量大猛,伤到右眼的泪腺,所以。”

“所以怎样?”她皱着眉掐着心在听。

“现在只剩左眼会流眼泪而已!”他又抿嘴一笑,那样云淡风清。

她却心疼地流起泪来。

他抚着她的肩笑说;“别哭,我知道你两边的泪腺都很正常。”他见识过了,只是他觉得真正的男子汉,绝不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流泪。

太子越说,她就越是哭,还越哭越大声,像个呱呱落地的婴儿,哭声震天。

“恩,你的肺活量挺不错的。”他又笑她了!

哇呀——哇呀——嚎啕大哭,有对也是宣泄情绪的一种好方法,她一直这么认为。

太子最怕女人的泪水,那是一种无坚不摧的武器,每每教他手脚发软,竖白旗投降,得想个法子止住蔺舫发达的泪腺,不能再任由它分泌下去了。

“那,对了,你不是想学吹口哨吗?”他的中指和拇指一弹擦,撞击出清脆的声音。

记得是上次骑车载她去海边烤蛋的路上,她好像曾这么说过。

她还嘤嘤地哭着,像个哭上瘾的小娃儿。“好——啊——可是——我——现——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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