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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尊的小淘气 第3页

作者:席晴

“月儿,我是三姊,你必须来一趟瑞士。”

“为什么?”

“我害喜了,所以需要你的帮忙。”

“拜托,几小时前,你不是还没事吗?”她不信。

“可是五小时后,我才发现自己孕吐得很厉害,恶——”葛雪灵还故意恶了一声给她听。

“拜托,我是会去瑞士,但不是为了你,而是工作。”

“工作?”

“对。工作。”

“什么样的工作?”

“嗯——”她在想该怎么回答。

“别再做那些疯狂的事了,我们会担心的。”葛雪灵以为她又要去做什么伪造文件的事。

“这次是为了一个男人。”

“男人?”葛雪灵感到不可思议,这丫头终于开窍了?

“你满意了吧?”她窃笑。

“满意。想通了?”

她勾起唇笑了笑,脑海却浮现那张画像,“但很可惜,他老先生已经过去了。”

“那你还去做什么?”

“为他化妆。”

“化妆?我不知道你还会为——”

梆月儿也不多作解释,“我会的事可很多呢!反正到了瑞士,我再与你联络,看看你是真孕吐,还是假孕吐?Bye!”话落,她收线,再度跨上机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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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飞驰于纽约国际机场的泰阳,也在同一时间接到一通电话。

“少爷,‘月亮女儿’决定为您的祖先修复那幅古画,而且会在两天后抵达瑞士,老奴因不慎扭伤脚无法接机,不知您是否愿意亲自接待她,并与对方协商所有的细节?”泰巴勒有条不紊地说。

“你的伤势还好吗?有没有找医生看一看?”

他自幼便认识这位长者,当年义父救下他后,便将他送至美国纽约读书,而一路随行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人就是泰巴勒。

换言之,他比他的亲生父母对他的意义还要深。

“谢谢少爷的关心,老奴一切还好,只要休息个把星期,应该就没有大碍。”

“好,我马上赶回来。”他说道。

“谢谢少爷。”

“不要再自称老奴,也不要叫我少爷,我说了多少遍,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了。”泰阳再次纠正泰巴勒。

“我老了,传统的观念改不了,你就随我称呼吧。”泰巴勒很坚持,但口气却带著宠溺。

“真拿你没办法。”泰阳轻喟,算是妥协。

“谢谢少爷,一路小心,再见。”泰巴勒不忘叮咛。

他只能苦笑。

十二岁那年,他差一点被母亲贩卖到人妖市场,幸好被小儿科权威医师连卡佛的父亲所救下,从此他的命运有著天壤之别。

“美丽”不是他的错误,贫穷才是苦难肇因,但年幼的他,却痛恨自己的美貌更甚贫苦,因为贫苦可以改善,容貌却是终生相伴的,而且,若不是自己那张比女人还美丽的脸,母亲就不会将他卖给人妖贩子。

庆幸的是,有贵人相助,使他月兑离苦海。为此,他奋发图强,致力于脸型的改造,成了整型外科的名医。多少达官贵人、仕女名媛都等著他动刀,以便让他们的人生从黑白变成彩色,从丑小鸭变成天鹅。

如果可以,泰阳也想要在自己的脸上动刀——让自己的容貌变得平凡一些。

整容名医的美名,为他带来了大笔的财富,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永远都忘不了,母亲在将他带到人妖市场前,曾深深叹了口气地对他说︰“孩子,别怪妈妈狠心,全是贫苦逼得我必须走上这条路。如果我们早出生个两百年,命运就大不同了,过的是贵族般的奢华生活,因为我们是古代最富有盛名及财富的‘太阳之子’的后裔,若不是战乱,我们也不会……哎……”

不知怎地,年幼的他竟然将母亲与他的最后一段对话,牢记于心。

对于母亲口中的“贵族之后”,泰阳本不相信,但数年前,他开始著迷于泰国古画的收集,偶然间获得一幅“太阳之子”的人物肖像,乍见此画,泰阳大受震撼,因自己的容貌,竟与画中的人物有八成相似,这让他再次回想起母亲曾对他说的那段话。

透过特殊管道的追查,最后证实,“太阳之子”真的是他的祖先。

得知“太阳之子”与自己有血缘关系后,此画便成了他最珍爱的宝物。

但流传百余年的古画,保存的并不是很好,状况很差,为了让古画重新拥有昔日的光采,也为了永远保有祖先百年前的“容貌”,他因此积极找寻修复古画的人才,而泰巴勒果然不负他所托。

思及此,他加快油门往前驶……

第二章

梆月儿依约来到瑞士,但她决定不向泰巴勒说明自己的真实身分,因而伪造了一份假护照,上面的名字是“岳儿”,和她的本名相去不远:至于她的长相、发型及造型也变了,除了海关可以看到她的脸之外,其他人只能看见她脸上黄澄色的蒙面巾。

是的,她就如回教国家的待嫁妇女般蒙著面纱,独留那双明眸外露;发型则是及腰的长发,既古典又神秘。她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想符合对方的期望——修复古画的女人,总该是从占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当她为自己妆扮完成时,也惊讶镜中的自己竞超乎她想像中的“美”,而且是那种欧美世界少见的古典美。尤其不是月圆之际,脸上自然不会有肉瘤,她怎么看都觉得,此刻自己若站在她的三个姊姊身边,应该不会太逊色。

这一点可是在她一走进头等舱便得到印证,那些应是已婚的富有男人,无不以各种理由向她搭讪,她则故意露出右手中指的假钻戒,唬弄这些人。奇怪的是,这不但没让他们打消念头,反而更加积极,弄得她有些哭笑不得。

终于等到下机,她马上拎著简单的行李通关,至于她修复古画的简单工具,已先送到泰巴勒主人的家。

出境后,她立刻看见一名高大壮硕的欧洲人,手中持著“欢迎岳儿女士”的牌子,这个人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半头。

她不疾不徐地走近对方自报姓名:“我就是岳儿。”

“岳小姐您好,我是亚伦。请随我来,少爷在车上等您。”这名欧洲壮汉看来不苟言笑,但不忘礼貌地说:“行李请交给我,”

“不用了。谢谢。”她很纳闷,泰巴勒不是说他会亲自来接机,如今为何换人?“我想知道泰巴勒为何没有来。”

“这个我不清楚。待会儿您可以请教少爷。”

“少爷?哪个少爷?”她质疑地睇了亚伦一眼。

“就是我们的老板。”

“也是泰巴勒口中的主人?”她又问。

“他的确是这么称呼少爷的。”亚伦再道。

当葛月儿一走近停车坪时,司机立刻从车内钻出,训练有素地为她拉开后车门让她进入,并将行李放至后车箱,一切就绪后,车子便启动。

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传来:“岳儿小姐,欢迎你到日内瓦来。”

这声音……好熟悉。葛月儿旋即侧过头,瞥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心脏似乎在瞬间跃至喉头,她呼吸变得困难不已。

泰阳也是一怔。这双眼……好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但它不像眼前这个女人般温柔古典,而是双犀利、叛逆的眼睛。

照理说,以他过目不忘的本事,没有理由会忘了在哪儿,见过这么双独特的眼眸,但是偏偏一时之间就是想不出来。

就连她惊诧的表情,好像也是似曾相识,难道他们真的见过面?

他扯著邪肆的轻笑探问:“我们见过面?”

“没有。”她答得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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