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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管闲事的红娘 第12页

作者:黄苓

“那你是小偷吗?”绢绢瞪大双眼问。

愈说愈离谱。姑娘我曾经是,现在金盆洗手不干了,满意了吗?冯樱儿在心里猛咕咕。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绢绢拉拉她的裙摆。

傍你听清楚了还得了。“我说我不是小偷,但是为何要攀墙。这事有些复杂,你是个小孩,可能听不懂,等你长大点,我再说给你听好吗?”

“保证?”绢绢露出怀疑的神色。

“嗯!”唉!真没想到冯樱儿我也有沦落到需要向人保证的时候。

才绕至大街,绢绢便像刚跳出水井的青蛙,惊讶地张大了嘴。“哇——好多人,好热闹喔!”

“你没来过这?”冯樱儿不能置信。

“爹从不让我出门。”

好啊!现在又多一笔帐跟周梵天算了。天天把女儿关在家里,就算不闷死也关出病来了,难怪绢绢瘦成皮包骨,活像被饿了好一阵子。

“糖葫芦喔!好吃的糖葫芦,快来买喔!”一阵哈喝声打断I冯樱儿的思绪。

“想不想吃?”她指向卖糖葫芦的小贩,低头问绢绢。

“那是什么?”绢绢满脸疑惑。

不会吧!这富贵人家的小孩八成不吃这东西,瞧她皱眉的模样。“那个叫糖葫芦,是将果子如李。桃、梅的外层裹上滚热的糖浆,再放冷却。吃时,只吃到糖的甜味,一待吃完了糖,就是果子本身的滋味了。酸酸甜甜的,你要不要尝尝?”

绢绢兴奋地点点头。

“喂!卖糖葫芦的,等会儿。”冯樱儿出声大喊。

小贩见有生意可做,急急忙忙扛着插满糖葫芦的稻草木棍,向冯樱儿及绢绢跑来。“姑娘,你要糖葫芦?”

“废话!要不请你过来让我半路认爹呀?”冯樱儿出口犀利,不顾站在一旁的绢绢。

“是是是,姑娘教训的是。”为了赚钱,小贩也只好忍气吞声。“这支好吗?”他从稻草束中取下一支李子糖葫芦。

“我要那支,梅子的,那支。”绢绢略起脚尖,直勾勾望着那支闪着金色光芒,中间却透着女敕绿的青梅糖葫芦,拼命吞口水。

“就那支青梅的吧!”

“那青梅酸涩涩的,还是我手中这支李子的好。姑娘,这支好吗?”小贩仍大力推荐“李子”口味的糖葫芦,热情的劲儿简直比午后的骄阳还猛。

“喂!你怎么比娘儿们还罗味,我说那支就那支,你卖是不卖?”她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了。

“卖,当然卖,我们做生意的,顾客至上,你说青梅的就是了。”小贩终于放弃推荐。唉呀!现在生意真难做,推荐不成也就算了,还挨一顿骂。

绢绢接过小贩手上的糖葫芦,眼瞪得比铜铃大好几倍。她小心翼翼地将糖葫芦凑近异端,深深吸了一口气,哇!好香!

岸过钱后,冯樱儿鼓励绢绢尝看看好不好吃。“试试看,它又不会咬人。”

“谢谢,守——”

“好了,别再守宫仙子,你就喊我樱姐姐好了。”冯樱儿现在只要听到“守宫’两个字,浑身便会自动起鸡皮疙瘩。

“谢谢你,樱姐姐,我会请爹重重答谢你的。”

“重重答谢?我才不敢指望他呢!像他那种血液里流着冰水的怪物,能实现不娶我家小姐的承诺我就菩萨保佑、上天垂怜了。”她摇摇头。

绢绢似懂非懂点点头,专心舌忝起糖葫芦来了。

“走吧!大街上可有许多好玩的事,别件在这儿,我保证让你满载而归。”冯樱儿拉着绢绢的小手,这一大一小的身影便开始在大街上晃荡。

大街上果然什么都有,卖艺的、耍猴的,场场都精彩万分;其它还有卖胭脂水粉、绣线及布匹、童玩、甜品小吃,应有尽有,让绢绢这长年关在家中的小丫头看傻了眼。她带着满月复好奇,东模模、西瞧瞧,一样都不放过。不过,幸好冯樱儿跟在她身旁,只要稍不对头,她便指着小贩的鼻子大骂一通,管他是男是女,否则绢绢这般行径,早被小贩们联合将她捉住,丢到河中喂鱼了。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夕阳将落,天色犹如染了朱砂的粉彩,晚霞映着余晖,抛下一地艳红。

“樱姐姐,我累了。”小孩终究是小孩,走个几步路就吃不消。绢绢垮着脸,更怕的是她今天玩得大过火,回家周梵天稳发脾气。

“你想回家?”

绢绢点头。

“反正时候也不早了,那我送你回去吧!”冯樱儿一想到可能会遇上周梵天,心里高兴得直翻筋斗,这下可以好好耻笑他了。

当父亲,凭他1差远了呀!

两人回到周家,站在朱红大门前,冯樱儿再次感到一种莫名的不自在。门上狮环闪着深沉的金光,仿佛在蛊惑她推开大门,走进周家。不只是作客,更是永久的居留。一种归属的感觉,诱惑着她的理智,这是她在陈家从未经历过的,此刻却在周家门前真真实实地困扰着她。

“叩叩叩——”原来是绢绢已跑上前去敲门。

唉!这阵子怎么老是胡思乱想,净想些有的没的,真是疯了。冯樱儿用力甩开那些陌生的情绪,警告自己别满脑子青菜豆腐了。她一跨步,走上阶梯,站在绢绢身旁。

朱红大门缓缓拉开,一个四十几岁的瘦高男人探头而出,说道:“小姐!这位是——”

“寿全伯,这是樱姐姐,她今儿个下午带我上大街,看了好多新奇的事呢!我爹呢?”绢绢忽然害怕被责骂。

“还没回来,大概途中耽搁了。玩一天,累了吧!快进去让芳儿给你洗洗,我叫厨房先弄些西线给你填填肚子。”寿全伯是周宅的管家,周梵天若出门,家中一切大小事便由他做主。

“好。”绢绢心中大石落了地,转身面向冯樱儿道:“樱姐姐,明天你再来陪我玩,好不好?”

冯樱儿面有难色,今天是因为宅中没事,她实在闲得发慌,才有时间带绢绢上大街迅达。但是,明天有没有那工夫,她就不。敢保证了。

“樱姑娘,你答应她吧!这孩子虽生在富贵人家,却也怪寂寞的,她没有兄弟姐妹,主人又常为了布匹事业必须外出,根本没多少时间陪她。今个儿她认识了你,又和你极为投缘,当然希望你能再来陪她玩耍。”寿全伯简直把绢绢当自己的孙女看待。

“可是——”

“樱姐姐,好嘛!”绢绢小脸上尽是期待。

“好吧!好吧!我来就是了。”冯樱儿觉得自己被打败了,她向来以大胆著称,凡事无所畏惧,这回却栽在个女乃娃儿身上,真是丢人。

“哇!好棒!”绢绢高兴极了。

“那小绢绢可以进屋里去了吗?”寿全伯对着绢绢眨眨眼。

绢绢也眨眨眼,一溜烟跑进屋里去,留下寿全伯在朱红大门前和冯樱儿一起。

“寿全伯,我能请问您一个问题吗?”冯樱儿实在憋得太久了,再不问,她可能会发疯。

“请说。”寿全伯看起来不像管家,反倒像是和善的大叔,“我尽我所能。”

“为什么你们从不提绢绢的娘,她究竟怎么了?”

和衣侧卧床榻上,冯樱儿无论怎么翻来覆去,两只眼睛犹睁得大大的,像莲花池中不知好歹的臭鱼。寿全伯真是坏透了,明明说好有什么问题尽避问,结果她鼓起勇气问,寿全伯却说这事应该去问周梵天,他做下人的没有权利说话。除了告诉她周梵天的妻子名唤邬丽君之外,寿全伯的嘴简直比蚌壳还紧,完全别想打探有关那女人的事。可见这个邬丽君并不简单,搞不好有三头六臂,否则怎么制得住周梵天那坏脾气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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