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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偏方 第15页

作者:华琤

然后她揉揉额头、拍拍双颊,唇边再度扬起浅笑。

你己经不是那个厌恶男人的何恩雅了,你是有资格接受男人爱慕之意的。她在心里提醒自己,然后浅笑不自觉地扩大,缓缓地绽成一朵美丽粲然的笑花。

好个多事之秋啊!如果任峰知道他是她生命中怎祥一个贵人,会做何反应?

不过,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第一个给慧姨知道,她和慧姨己许久不曾联络,如果她知道她的改变,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的。

恩雅迫不及待地拨着脑中熟悉的号码。

*************

嘟……嘟……嘟……

“怎么?还是没人接?”任蜂边翻着手中的公文边询问。

自从沈夏织半强硬地介入两人世界后,他们就不再大刺刺地出入任峰的住所,改在恩雅这儿幽会。

“嗯。”恩雅紧蟹着眉头地挂上话筒。己经九点多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天炽烈的喜悦让通不上电话的局促不安渐渐地冷却。

“会不会是全家一起出去玩了?”任峰丢下手中的公文,抱着电话、盘腿坐在床边的恩雅显得孤零落寞,他将她揽到身边,轻轻地按摩她纠结的眉头。

“不可能,慧姨家里有小孩得上学,小孩一向十点前要上床,照理说这么晚了,应该有人在家才是。”恩雅离开他的怀抱,忍不住又打起电话。

“慧姨到底是谁?”她失望地再次挂掉电话后,任峰忍不住又问。

“我不是说过了,她是我一个很重要的长辈。”恩雅漫不经心地说着。

“多重妻?为什么重要?”任峰绷着脸,幽深的双眸直探进她眼底。

恩雅静静地回望他。她明白他想知道什么,但她只能缄默。

“又不说话了?”他微扬双眉,语气略带讥讽。

“任峰,我担心得要死,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挖苦我吗?”泄气地趴在床上,恩雅将头埋进枕头里,还来不及叹口气,就被他倏地一把拉起。

“换件衣服,走。”

“走去哪里?”恩雅一脸茫无头绪、不明所以。

“你既然担心得什么事也没办法做,倒不如去她那儿看看。知道地址吧?”

“恩。”

“那动作快点。”

***********

慧姨的家位于新庄某栋公寓的一楼,任峰和恩雅赶到对已经十点多了,里头一片阗暗无声,猛按着电铃,恩雅心急如焚。

“别按了。”任峰制止她,拉着她一起来到对面的住家。

时间不早,但里头仍隐约流泄着灯光,任峰按了门铃,不久后,有个人边碎念着边开门。

“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任峰说着客套话。

“咦?你不是以前常到对面玩的女孩吗?”四十岁上下的妇人眼尖地认出任峰身后的恩雅。

“对不起,你知道对面怎么了吗?为什么这么晚了,连一个人也不在?”恩雅急急地问道。

“你不知道啊?这也难怪,你已经很久没来玩了。

对面的阿慧生病了,听说是癌症末期,住院有一阵子了,今天好像是最后一夜,他们全家都去守着。唉!

生死有命……“

“他们在哪家医院?”任峰扶住乍失血色、昏然欲倒的恩雅,飞快地询问。

“平安医院,我去看过她一次,病房好像是五一三吧……”,“谢谢!我们现在马上赶过去。”

车子迅猛地再度狂飙上路,看恩雅抱紧自己蜷缩成一团、自责地痛哭失声,任峰心底有无限的心疼,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注意路况,在最快的时间内送她到医院。

平安医院在一片愁惨的低泣声中很快地到了,不待任峰说,恩雅率先推门下车,他虽不放心她一个人,但也毫无选择地得先将车停好。

***********

何恩雅,这是你的辅导员,叫吴心慧。

那是她和慧姨的第一次见面,她缩在墙角,一夕间骤变的一切令她的心退缩至最角落,就像她整个蜷曲在床角还的小身子。

恩雅,我可以叫你小雅吗?你可以叫我慧姨。

那是慧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的声音清润温柔,但不管她说什么,她一律置之不听、置之不理。

那段时间她辍学,暂时住在生父的妹妹家,她感觉得到姑姑一家人对她死样子的嫌恶,但完全没有能力改变现状,她陷溺在恐怖幽暗的世界中不能自拔,不笑、不说活,也哭不出来。

有几回,她听见姑姑尖锐恶意地对慧姨喊着“别理踩她了。”每当这时,她都害怕下回慧姨不再来,害怕再也听不见她源源不能流泄着的温柔声音。

但慧姨总是一再出现,温柔地地抱着她、摇着她,说着她工作上的趣事,以及她的小孩所发生令她好气又好笑的事。

没有定时定量的进食,很快地,她因气弱而昏迷,病房里醒来的第一眼,她想找的人就是慧姨,而她没让她尖望地就在身边。

她失声大哭,感觉慧姨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从那一刻起,她总算能从继父通红狰狞的嘴脸、母亲苍白无助的脸庞及阴红血光交织而成的网中月兑身,回到现实。

天啊!她见得到慧姨最后一面吗?愤恨、悔恨如乌云迅速遮蔽天空般宠罩恩雅的心,灼热的泪模糊了视线,抹掉了马上又有。急促匆忙、跌跌撞撞地来到五一三号病房前,她正要开门进去,却先被里头出来的人撞跌在地上。

“阿雅,是你吗?”门口的人低呼了声,将恩雅拉了起来。

“绮绢,慧姨呢?快带我去见慧姨。”恩雅拉着她就想往病房里去,却让慧姨的媳妇儿绮绢一把制祝“先跟我来。”她二话不说地,拖着恩雅愈行愈远。

“绮绢,你做什么?我要见慧姨……。”

“如果你要这样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见妈,我绝不让你见。”在较不至于干扰他人的洗手间顿住,身为两个孩子的妈,向来面目慈祥的绮绢难得一见地严厉了起来。

“绮绢,你……”

“阿雅,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突然跑了来,不过妈向来疼你,这种时候,你来陪在身边也是好的,只是有些话我得先跟你挑明了说。”

看绮绢一脸慎重,恩雅的泪流得更凶了,像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心焦。“你快说吧!我在听……”见恩雅哽咽得一口气几乎换不上来,绮绢在心里轻叹口气。“妈这阵子虽然受病痛折磨,但她向来笃信佛理,死亡是解月兑,她心里一直很平静,我和大伯全家大小也是笑笑地陪在她身边。阿雅,妈向来将你看做是她的小女儿,你二十七岁都还孤家寡人一个,妈常将你一辈子的幸福挂在嘴上念。”

“慧姨……”听到这话,恩雅更是泣不能言。

“去洗把脸,好生看好自己,妈都要去了,最后关头,你一定要坚强,让妈安心的去,知道吗?”绮绢好声叮咛着。

“我……知道。”恩雅紧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噤声,旋开水龙头,将大把、大把的冷水往脸上泼,飞快地擦干脸后,她由绮绢带到病房,看着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亲人,哀恸的呜咽忍不住由心底深处月兑逸而出。

绮绢捏紧她的手天言地提醒她,恩雅则强自按捺下喉中的硬块。

站在慧姨身旁紧握着她的手的大儿子无言的将位子让给了恩雅。

“慧姨。”恩雅握住她瘦骨鳞峋的手轻唤了声,声音残破,勉强称得上镇定。

慧姨微睁了睁眼复又闭上,嘴角牵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容,显然很高兴自己看到的。

“慧姨,我好久没来看你,也好久没跟你聊天了呢。”恩雅强迫自己笑着开口,猛眨着眼不让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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