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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俏太医 第20页

作者:花儿

硬说她是他的娘子,前几天还把她捆着拜天地,疯了似的大宴宾客,气得她差点没晕过去。

“不是。”邵译嘉流下泪来,“那个褚严华也只是受人之托。是皇太子要孤立我,故意要他把你弄走。”

“孤立你?”纳兰大惊,“为什么?”

“我不知道。”邵译嘉趴在她的肩头,哭道:“他、他欺负我,呜呜……纳兰,他欺负我。”

她憋了几天的委屈,终于在见到纳兰的这一刻压抑不住了。

纳兰吓了好大一跳,想问却又不敢问,所谓的欺负是……

难道太子对小姐动了歪念,做了坏事吗?

一想到这里,她脸都气白了,“他本来就不是好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里面有阴谋。”

太子害了她爹、害了她全家,现在居然又害了小姐?

本来她还犹豫着“那件事”做是不做,现在是没有顾虑了。

“没事了小姐。”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纳兰现在回来了,会保护你的。”

她抹抹眼泪,一抬头就看到棘爽月和褚严华站在另一边看着她们,于是她迅速的背过身子,不去看他。

纳兰察觉了她的异样,于是回头一看,愤声问:“那就是太子?”

原来是他,那天他还救过小姐一次,说不定那时候他就打定主意要找机会欺负小姐了。

嫌她在旁边碍事,所以才要褚严华装疯卖傻的在街上胡闹,他再“偶然”经过,两个人一搭一唱的,就把她判给他了。

难怪褚严华老嚷着他无辜,是受人之托,但她要问清楚他又不肯说。

莫名其妙,就是一口咬定她是他的逃妻。

“嗯。”邵译嘉点点头。

想到他的戏弄,她忍不住又想哭了。

纳兰恨恨的瞪了他们两个一眼,挽着邵译嘉,“小姐,我们进去。”

挨了纳兰一个大白眼,褚严华很无辜的说:“老兄,你连累了我。”

那个冰雪聪明、活泼可爱的纳兰居然不对他笑了,而是瞪他……而且还异常凶恶。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从一开始的戏弄她取乐,到了解她进而爱上她,过程虽然有些漫长和挣扎,但想起来却是甜蜜的。

谁知道太子一封急件,要他速速携她回京,扰乱了他的新婚生活。

原本以为会挨太子的一顿冷嘲热讽,谁知道他却只是轻叹一声。

“你真反常,是怎么回事?”褚严华不解的问。

“别问了,总之我又干了一堆蠢事。”

这就是标准的一步错,步步错。

当初就是他心术不正、不够光明正大,如今才会落得这种地步。

如果邵译嘉不肯原谅他,那都是他自找的,活该。

“不行、绝对不行。”棘爽月突然大声的说,把褚严华吓了一跳。

怎么他离开去逍遥几个月而已,一回来这个太子就变得怪里怪气的?

棘爽月重重的哼了一声。

她不能不原谅他。

他、他可是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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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译嘉托着腮用力的叹了一口气,夜这么深了,可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耳边传来纳兰细微的呼吸声,她好羡慕她的安稳。

皇上给了她三个月的时间帮太子治病,明天就是期限的最后一天。

届时她要进宫面圣,该如何是好呢?

一直到现在为止,她都搞不清楚太子到底有什么毛病。

每个人说的都像是错的,又似乎都有道理。

她好烦恼呀!邵译嘉翻弄着手上那本让她更焦心的急文,心里更不踏实了。

闹瘟疫?疫情开始控制不住,派去的医官发了文回来告急、求援。

“我应该自己去一趟的。”也不知道阿爹去了要不要紧。

其实一收到消息时,她就想去了,是副使们以她没有经验还要照顾太子为由,不让她前去。

明天之后,她就不要照顾太子,到疫区去视察、帮忙是理所当然的。

她习惯性的看了紧闭的窗户一眼,之前那些无眠的夜晚,他会来到她的窗前跟她说话,问她想不想去走走。

他总是在她觉得孤单、害怕时出现在她的窗口。

她真是个大傻瓜呀,居然到这个时候还在期待。

人家是太子,戏弄你而已,难道你还以为自己有什么特别,值得他……一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想哭,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阻止自己哭出来。

一阵箫声在静谧的夜里响了起来,悠悠荡荡的传进了她的屋子。

这曲调是那么样的熟悉。

她走到门边,打开门让箫声更清楚的传进来。

“鸳鸯吟?”

她第一天来到这里所吹的曲子。这么巧,也有人在这样的夜里无眠?

可惜她的碧箫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再也找不着。

受了箫声的吸引,邵译嘉走了出去悄悄的掩上门,循着箫声往前走。

她来到了小镜湖旁,静静的站着,听那悦耳的箫声悠悠的飘扬,沉浸在曾与他在这儿相遇的回忆里,连箫声停了都没发现。

一件披风悄悄的从身后披上她的肩头,温柔却微颤的大手,细心的在她锁骨前方系妥了结。

这种姿势,像她倚在他怀里。

月光将影子投射在地上,两人亲呢的相依似乎没有距离。

“更深露重,你该多加件衣服再出来的。”棘爽月修长的手指沿着系得短短的结滑落,带着一些些的遗憾移开。

是他引她出来,却又因为她的恍惚而心疼。

她转过头来看他,意外的发现他手上拿着一支碧箫,“刚刚……是你吹的?”

他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鸳鸯吟。当年司马相如以一首风求凰情挑文君,今天我也来学上一学。”

邵译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忖度着他说这话的用意。

“你那支碧箫好眼熟。”

他将箫转了一个方向,凑到她跟前,“你的。”

“啊?”她惊讶了,“为什么?”

“我偷的。”他有些困窘的说:“老实告诉你,你住进水榭的第一天,我就俯在窗下偷听。”

“你……”难怪他会吹鸳鸯吟,难怪他会知道那天纳兰帮她出了什么主意,难怪她的碧箫会不见。

“还我。”他不但是个骗子,还是个小偷,可恶了。

他巧妙的避开了,“你听我解释,我就把碧箫还你。”

“我不听,你爱说给谁听都好,就是不用跟我解释。”她转过身子去,当他以为自己又失败的时候,却发现她没打算要走。

棘爽月微微一笑,仰头道:“那我说给月亮听。”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邵译嘉,并不是在那座石桥上。

“暮春时节在西北城郊的桃林里,我对她一见钟情,却苦于不知道她是谁。直到三个多月前,在石桥上重逢,可是她却不记得见过我。”

他说到这里,看见她震动了一下,非常满意她的反应。

“只有我刻骨铭心的记得那个偶然,她让我独自品尝相思之苦,所以我心里恨她、怨她,故意刁难她。”棘爽月轻叹了一声,“可我却按耐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所以隐瞒身分接近她。

“不过她身边的丫头纳兰太厉害,我怕她看穿我的身分,也怕她阻止我一亲芳泽,所以我让褚严华演了一出戏,让纳兰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译嘉信任我、依赖我,让我犹如在仙境般快活。可是我越快活就越害怕,如果有一天她发现我骗她,她会不会气我、恨我?想到这里,我就无法把事实说出口。”顿了一下,他摇摇头,落寞的说:“结果,我还是把事情搞砸了。

“她以为我在戏弄她取乐,不知道我是多么的认真,认真到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如果她不肯原谅我,那也是我自己作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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