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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神来了谁知道 第17页

作者:红杏

“有点像。”

这是当年她妈教导她的阿Q式自疗法,虽然没什么实质效果,却总是能让她在最最短的时间内能平复激狂的情绪。

她取出一支小旗帜,拆下旗竿,将塑料瓶置于床上。

拿起小摈,她闷闷的看着那绘有司圣威相貌的塑料瓶子,突然,她像是“童ㄐㄧ”起ㄉㄤˇ似的,发了狂般的猛打着床上无辜的塑料瓶。

打来打去,塑料瓶也滚来滚去。

“你还跑?你还跑!”她气急败坏的边打边骂,在将可怜的塑料瓶毒打一番后,又将塑料瓶丢掷在地上猛踩、猛踢。

可塑料瓶是圆的,又没固定住,当然是滚到东来滚到西……而梁咏徕则化身三岁小孩般,拚命的追打乱踢。

到最后,她甚至将塑料瓶举起,再狠狠的摔下地。

“摔死你、摔死你……”她愈喊愈大声。

可塑料瓶因材质的关系,被拋掷在地上后,很自然的会弹起来,再滚来滚去……而梁咏徕则是不停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追着捡塑料瓶乱跑、举起来丢掷,再追着塑料瓶……

直到她满身香汗淋漓。

“吁吁--”她再无体力,颓丧的滑坐在床角。

“叩叩!”房门外响起敲门声。

“徕徕……”是梁母关心的嗓音。

梁咏徕抹去满头的大汗,默默的打开房门,看着满脸担忧的母亲,“妈~~我忍不住……”满肚子的心事不知从何诉起,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

梁母理解的抚模着她湿透的发,“好点了没?好点了没?”

委屈的在梁母的怀里点着头,梁咏徕下停的闷喊着,“妈~~他为何要再回来招惹我?为什么还要再回来招惹我?他不是一走了之了吗?”

在伤完她后,他不是连个解释都没,人就不见了吗?

梁母只是轻柔的拍抚着激动的女儿,什么话都没说--也不能说。

当年……那臭小子是曾想来找女儿解释的,但是她自作主张,抵死不让他与女儿再见面,她不准他人如此伤害女儿。

只是,她当年的作为是对的吗?

那时的梁咏徕甚至连哭似乎都忘了,只是成天闷闷的、静静的,就跟个自闭儿没两样,到后头更是连张嘴说话都不肯。

她还记得自己的忧心--

“徕徕--妳就哭出来嘛!那样妳会觉得好过点的。”就像她跟徕徕她爸爸闹离婚后,她大哭几场发泄情绪后,也就释怀了。

可女儿这样闷不作声绝对会生病的。

当时的梁咏徕却只是摇头,“我没事。”

没事才怪!

可梁母拿女儿没辙,只能声声劝,只要一跟女儿在一起,她便不厌其烦的说着男女感情的难解习题。

“妳还这么小,根本就不叫做跟他谈恋爱知道吗?”梁母总会在长篇阔论后,将话题引导到这样的结论上。

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女儿才不必在意那臭小子呢!

可每回,女儿总是抬起那张明明万分愁苦,却勉强装出不自然的笑容,轻声说着干篇一律的回答,“我没事。”

让梁母看得好心疼。

终于有一次她隐忍不住,哭着、叫着、求着……“妈就只剩下妳一个了,徕徕,妳可不能一直这样,妈受不了~~”

紧紧的搂住女儿纤细的身子,“妳要学会发泄情绪啊!如果妳老闷在心里,会生大病的……”

梁母甚至想出最最幼稚的方法指导女儿,“妳可以这样出气、那样出气……”

天知道她哪有什么好办法,还不是东听来西听来的偏方,但只要能对女儿有帮助,她全都信,“还是……妳要妈带妳去看医生?”

那是最下下策--梁母一直不愿意相信女儿这么小年纪就会为情所伤。

直到那时,梁咏徕才终于肯多说几句话,“妈~~我真没事……”她抬眼看着梁母,眼神有点空洞,“我只是想少说点话,免得又说出不好的事……”

“那--我们来练修养好了。”虽然女儿说话很带塞,但,如果她从此不再对任何事有太大的情绪反应,或许带塞的情况会转好吧!

梁母是这么相信的。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哭了好久,梁咏徕原本声嘶力竭的哭声已转为啜泣,“呜呜……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好了,已经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了,可一见到他……我的好修养就全都消失无踪,我看什么都觉得好气好气--”

这是迁怒,是不对的,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常气得想去当面质问他,当年为何要那样伤她?又为何在伤她后连句道歉都没有,人就失踪了?

甚至气到想抓紧他,问他能不能从此留在她身边……

用力的甩头,将不对劲的思绪甩掉,“妈,妳能陪我一起去美容院吗?”她非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今天的相亲一定要成功。

“徕徕,妳真想去相亲吗?”梁母又不是没经历过感情的波折,当然知晓女儿心中在想什么,“妈可以帮妳延期的。”

虽然让女儿尽早嫁个好人家是梁母毕生的心愿,但……她看得出女儿此刻的心境不对。

“不,我非去不可。”而且一定要相成功。

翻着一大堆的报表,司圣威焦躁的猛看表,一夜未眠的他,愈到天亮愈心烦气躁。

“阿圣,你怎么了?”从报表堆里钻出一颗头,是冯彦谷,他不解的问:“我想我们就快找出问题的症结点了,你再帮我撑一下。”

“嗯~~”

“是她惹你心烦吗?”冯彦谷心知肚明的问。

“嗯--”

“如果你需要我的建议的话,”冯彦谷忍不住好心的提醒,“我会忠心苦劝你,姿态别摆那么高。”

“我有说需要你鸡婆吗?”

“随你,不过,我相信先跟她道歉绝对是必要的。”冯彦谷自顾自的说:“从我一见到她,第一句话就是道歉,所以后面她虽然不理我,可没像仇视你那么严重。”

“她那是爱我。”解释。

呃~~就知道忠言逆耳,“好吧!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是啰!”

“啰唆。”司圣威继续忙碌的看着成叠的财务报表,据说这些资料一直都被锁藏着,直到昨晚冯彦谷意外发现,才惊觉这才是曲风企业真正的营运状况。

而公司里的却是做出来故布疑阵的。

看来,觊觎曲风企业的人是真的很用心,一点一点的蚕食鲸吞。

而他们现在所做的工作,就是揪出两份报表中的差异,以明白曲风企业目前的实际情况,以便司圣威做下一步的动作。

可……一想到梁咏徕今天要去跟别的男人相亲,他的心就感到很闷。

“剩下的你可以独立完成吗?”没办法,他忍不下那口气,一心只想去梁咏徕相亲的场所搞破坏。

但冯彦谷哪肯放人,“怎么可能!”他一脸的惊诧,“你不就是专程回台来协助我整顿公司的吗?”

哪有在正事还没做一半,就先去交女朋友的。

再说,“你真想重新追求她?”不太好吧!

“当年她绝对受创满深的,我记得她很快就搬走了,”冯彦谷发表着彷如名侦探柯南般的推论,“而再见到她,她变得比以前更加死气沉沉,一点都没年轻女人该有的朝气,那一定是因为她有心病。”

多嘴!“心病当然得靠心药医。”而他,绝对是她的心药。

“可有病的女人可能满恐怖的!”

“你才恐怖。”司圣威一点都不在意冯彦谷的规劝,对他而言,他决定做什么就非做不可,没人能改变他的心意。

“对了,”顺便提出重点,“等你这边状况稍微上轨道,我会带她回美国几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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