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那古人有没有跟你交代一句『祸从口出』!?”
阿德一时语塞,搔搔头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
“小马!去请米雅回来录音!”石信一对着门口的小马说着。
“好!”
“老大,不会吧?你还要录吗?”阿德不解的开口。
石信一今天的状况真的很糟!两次来录音室都火气很大的找他们开炮,那就算了,他今天还前后吓哭两个歌手。唉……到底是谁在浪费录音时间?
“你有意见?”石信一冷冷的开口。
石信一很快的就将自己从与赵心蕾重逢的震撼情绪中拉回,专注的工作。
赵心蕾在温暖的阳光下醒来,觉得自己彷佛从一场美梦中醒来。
她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颊边贴着的是深蓝色丝滑舒适的蚕丝枕,身上盖着同款式的丝被。
她将视线往上移动,看着阳光隔着白色薄窗帘暖暖的透进来,让人感受到清晨阳光的温和却不刺目,好象有人体贴的帮她做了这一切。
她深深吸吐一口气,呼吸间,一股熟悉的清香味道窜进她的鼻子里,让她迷恋。
她坐起身,身上的丝被随之滑落,她身上依旧穿著昨天的衣服。
她微微皱起黛眉,她记得昨天她是哭累在床尾边睡着的,为何今早她却好好的睡在床上,还盖好被子?
她一向很浅眠,一点动静都能惊醒,昨夜她竟然熟睡到这种程度!?
是谁进来帮她的?可不可能是……
赵心蕾想了一下,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不可能的!她想。
赵心蕾拉开丝被下床,简单整理有点凌乱的床铺,拨拨散乱的长发,走出这间阳刚味十足的房间,循着记忆回到自己的房间。
多年来,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的日子,早练就了她不受时差的影响,在最短时间之内,就可以神采奕奕的工作。
淋浴之后,整个人清爽舒服得多,不过要整理她这头过腰的长发,就每每让她头痛不已。
赵心蕾用毛巾按压湿透的长发,她向来都讨厌吹风机轰隆隆的吵杂声,除非有设计师的帮忙,否则自己洗头时,她都懒得用吹风机,宁可这样用毛巾慢慢擦干头发。
她花了一点时间,终于把头发擦到半干的程度,仔细梳理过后,长发还有些湿气的微贴在两边,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
一会儿后,赵心蕾一身简单的鹅黄衬衫搭配米色长裤走下楼。
她记得石家有一起吃早餐的习惯,以前她就常常陪信一跟他父母一起用早餐。
两年前,石家大老石峰奇因肝病去世,她没能回来替石爸献花,这一直是她心中的缺憾。
一直跟石爸一起打点公司事务的陈宝春,则在丈夫去世之后,正式接掌丈夫所有的事业,为现任“峰石国际股份有限公司”的负责人。
峰石旗下的公司包含唱片、经纪、演戏、电视等影视业务。石信一并没有依靠家里的名气,他独自在歌坛奋斗,靠着实力窜起,成为娱乐圈中极负盛名的唱片制作人。
赵心蕾一踏进餐厅,就看见陈宝春跟石信一母子俩,分别占据餐桌两端的位子。陈宝春一手拿着触控笔,低头查着PDA。石信一则翻看着各大报,整个人被报纸挡住,让赵心蕾无法看见他的表情。
“你最近有出国录音的计画吗?”陈宝春低着头,皱着眉头问对座的儿子。
“没有。不过我的Schedule已经排到三年后了。”
石信一依旧埋首在报纸里,他知道妈妈在打什么算盘,这已经是近两年早上他们每天的对话了。
镑大报都大幅报导赵心蕾行踪成谜的新闻,他看得眉头紧皱,新闻内容一篇比一篇夸张离谱,甚至有人揣测Lydia积劳成疾,目前已经重病命危。
即使Lydia的经纪公司出面澄清,指称Lydia只是单纯休假,但还是无法粉碎各方夸张的揣测流言。
对于这些不实的报导,石信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心中莫名燃起一把怒火,想杀了那些爱造谣的记者。
一听到儿子的响应,陈宝春眉头一挑,不死心的游说:“石大少爷呀!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来,认真的『继承家业』,帮我分担工作?”
她快速浏览助理传过来的电子信件,脑中效率极高的分析处理。
“能者多劳嘛!妳老人家就请多担待一点。”石信一皮皮的说着。
“喂──你还知道我是『老人家』呀?整个公司丢给我这『老人家』烦恼,你好意思呀?”陈宝春抬起头,咬牙问着。
女人都一样,不管年纪多少,对于“老”这个字都深恶痛绝。
况且家里明明就有一个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偏偏他只想玩音乐,对于管理一事是能躲则躲。还要她配合“隐瞒”大众他的真实身分。
石信一拉低报纸,一脸捉弄的对着母亲瞇眼笑说:“妈,妳才五十出头,风韵犹存,年轻的可以谈恋爱啰!”
他的观念很开放,不觉得母亲应该一辈子守寡,如果有好的对象,他希望母亲能得到幸福。
“神经!”陈宝春羞红了脸,撕了一块面包,就往石信一那张讨人厌的笑脸丢去。
石信一放下报纸,脖子往前一伸,张大口准确的接住陈宝春丢过来的面包,笑得得意的咬着面包。
“哇塞──赞呀!”陈宝春开心的鼓掌欢呼。
石信一回以大大的笑容,蓦地,视线被餐厅入口处的人影给吸引住,他微微撇过头去,却在对上那对清亮的星眸时,笑容僵凝住。他冷然的瞪着对方。
陈宝春发现石信一眼中的转变,顺着视线看去,一见来人,便展开一抹亲切的笑容。
“蕾蕾,早安!快来吃早餐!”
“宝姨,早!信──”赵心蕾的微笑在对上石信一漠然的态度时,凝结在嘴角。“信一,早。”
她知道他现在很讨厌听见她叫他“信”了。那原本是她对他的专属称呼。
现在……
石信一没有任何表示的再度埋首在报纸里,她的那声“信一”,让他心一紧,怒火中烧。
陈宝春把儿子的心事看在眼里,她开口打破僵凝的气氛,笑着站起身。
“蕾蕾,来,坐这里。”
陈宝春刻意将赵心蕾安排在石信一右手边的座位上,无视于儿子眼里的不悦,开心的吩咐佣人服务。
呵呵──她昨天可没错过蕾蕾睡在石信一房里的事情,虽然她这死脑筋的儿子,半夜回来体贴的把房间让给睡在里头的蕾蕾,自己去睡客房。不过,依照儿子从不让别人进他房间的规矩来看,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石信一冷眼看着母亲眼中算计的目光。他太明白母亲的计画,从她安排赵心蕾的房间,他就可以看出端倪。
他向来注重隐私,所以就算有客人来家里做客,一定将客房排在前面几间,绝不会超过他的私人空间。母亲这次却把赵心蕾的房间安排在他隔壁,她的用意昭然若揭。
不过,母亲这次恐怕要失望了。他不会再把同样的错误的!
“蕾蕾,早餐想吃什么?要不要来一点烘蛋?”陈宝春宠溺的问着。
赵心蕾看着满桌的东西,尴尬的笑着摇头。“不了,谢谢。我只想喝一杯热女乃茶。”
她很少吃早餐的。除非在演唱会之前,她会多吃两颗煎蛋,其余时间都不吃。
“那怎么成?早餐可是一天活力的泉源!”陈宝春不悦地纠正她的观念。
“我──”
赵心蕾才刚开口,一直对她冷漠以对的石信一却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