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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的新娘 第9页

作者:岑心

结果,却只是使德伦更加厌恶任性的她而已。

经过半年的复健,母亲因枪伤造成的半身不遂仍无半点起色,外公又在几个月前因病饼世,她知道她们母女俩需要一个男人为她们巩固在文家日渐下滑的地位。

但,她就是不能接受德伦成为她的爹地!为什么……为什么非他不可?

听不见身畔神父与新娘的对话,德伦的灵魂像似被抽离了身体,他不能理解那燃烧在胸口的灼痛感,究竟代表了什么,惟一明白的是——那张小脸上心碎的表情着实刺痛了他的心。

德伦必须使尽全副的精神,才能控制自己不让他对她日益加深的流露在眼神中。

是的,他想要她,他该死的对这已然成为自己“女儿”的小女孩充满了男人要女人的直率!

海静的美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日日夜夜的以极速增长。

但那绝美的姿色,并不是她最吸引德伦的原因,让他疯狂渴求她的,是她的个性——

这个倔强的十六岁精灵,根本就是个任性的孩子。

在两人相处时间里,她是那么理直气壮的恣意挥霍着她任性的爱意、任性的青春。

他向来厌烦死缠烂打的女人!

但她不同……她稚气的倔强,固执的像个可爱、诱人的天使。

她,几乎是愈挫愈勇的、不可自拔的渴求着他的眷恋——这样的做法,对一个男人来说,该是莫大的恭维!

但德伦,并不是一般的男人,早在他答应德翔的请托时,他就失去了自由欢爱的权利了——至少,对海静母女俩,他是绝对碰不得的!

而人类可悲的天性,对于得不到的,就更加渴望……

所以,他必须逃,即使这诱人的小天使和他并无任何血缘关系,他也不能向她下手。

既然他无心,就不该招惹她。

女人,渴望的永远比的满足更多,可德伦早清楚自己能给的一切,偏偏不包括——爱情。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神父祝福完眼前这对显然貌合神离的新人,尴尬的等待着新郎的配合。

“咳咳咳……新郎?”等不到他的反应,神父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想提醒德伦他应尽的义务。

见他一直没有动作,同样毫无欣喜之情的新娘主动掀开面纱,素手执起德伦温热的巨掌,在他黝黑的手背上印下火红的一吻。

那鲜明的唇印,看来竟像个烙痕一样可怕。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吗?海静心神俱碎的瞪视着身旁两人的动作。

“你不恭喜我吗,海静?”冰冷的语调没有半点温度,海静的母亲不想再让女儿泥足深陷。

就在今天,她要结束海静对这个男人的所有迷恋!

“妈咪……”海静哽咽的开口,眸里的悲哀已经泄漏出了太多太多的情绪。“恭、恭喜你……”

“乖。不欢迎你爹地加入这个家庭吗!”她继续着残酷的试炼,就是不肯轻易放过海静。“你不该给他一个拥抱吗?”

爹地……多么沉重的两个字,自此之后,她和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吗?!

“我……”屏住了呼吸,海静感觉得到她的世界已在一夕之间崩裂了。“欢迎你,德伦……欢迎你,爹地……”

痛苦的勉强说出她的“台词”后,海静狼狈的踩着心碎的步伐逃开了他们。

她没有那么大方,在这样的时刻还能含笑拥抱已经属于妈咪的他,天,谁能体会她此刻泣不成声的心情?

“爹地……”德伦喃喃自语的,双眼仍然无法自她悲恸的背影抽离,他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与她的绝望多么相似。

他只是看着她,也只能看着她,连一句安慰都给不起。

她不知道吗?德伦定定的看着海静离去的背影,他的眼光里,暗暗的多了一抹不该有的温柔。她的脸上……布满了泪。

***

又一次的,海静在半夜里惊醒不同以往的,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不敢、不能,也不愿去想象他们的缠绵,无心睡眠的海静只想逃。如果真能逃得远远的,是不是就可以不再心痛?不再想念?

呵……文海静,你这个大笨蛋!她敲了敲自己的头。

如果真有这么容易就好了,那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为爱伤心、为爱痴狂的人了吧?

天晓得,也许这份心痛,会这么纠缠着她,直到她死去的那天才结束……

穿着单薄的睡衣,海静单独的走在漆黑的宅邸内,找不到一个目的地。

下意识的,她只想到她专用的琴室里去发泄一下,没想到,她却在这里,见到那个让她心悸的男人……

“不行、不行的,我不能让您碰我,要是让夫人知道就糟了!”女仆的裙子被撩到了臀上,她轻呼着欲擒故纵的微弱抗拒。

“是吗?”德伦的睡袍敞开,俊美的赤魄如雕像一般诱人。“既然我不能碰你……”

“那就你来碰我吧!”

“这……”海静讶异的站在防弹玻璃门外,不由自主瞪大的双眼,清楚的看见他的兽行。

痛……好痛……海静的身体在发出痛苦的警告,叫她不要再看、不准再看。她揪着发闷的胸口,可以停止呼吸,却无法抑制那足以毁天灭地的伤心。

“看见了吗?认清楚了吗?”在海静几乎心跳停止的那一刻,母亲的声音温暖又残酷的扬起在她的耳边。“这,就是你爱的男人。”

她倒抽一口寒气的转头面对母亲,大眼里已弥漫烟雾。“妈咪……”

“男人,他们的感情和是可以各自独立的,你以为单靠一只婚戒、一句誓言、一张婚约,就可以约束得了他们?海静,别这么天真了。”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难道你不在乎吗,妈咪?”海静不禁要问,到底,他们的婚姻算什么?到底,丈夫、妻子对彼此的忠诚算什么?

难道在这场游戏里,惟一的输家就注定是她一个人吗?

“在乎什么?在乎他像一只发情的公狗,丝毫不尊重我的感受?在乎放浪成性的他,毫无禁忌的在自己家里调戏那些的女人?”冷冷一笑,她叹息女儿的单纯。

“你这小傻瓜。我们的关系,不过是互取所需,各蒙其利。德伦……你爹地给了我继续统领文家的保证,我给了他调查他大哥死因的权利和自由。每一桩婚姻都是买卖,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买卖……是吗?那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难受得几乎要死掉了……”海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力交瘁。

“离开这里吧。妈咪已经为你安排好维也纳的音乐学院,你有这方面的天分,别浪费了。”

“怎么这么突然……”海静眨了眨眼,两道晶莹的泪水在黑暗里濡染了她在瞬间刷白的粉颊。

“早在半年前就该送你出国的,要不是那件事……”她看向自己也许再也无法行走的双腿。“海静,你知道,妈咪做什么都是为你好的,乖乖听话,别把大好的青春虚掷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你会发现这世界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我知道妈咪的好意,只要你要我去,我就会去。可、可是……”海静噙着眼泪,问出那个连自己都恐惧的问题。“万一……我要的男人,自始至终,就只有这一个呢?”

“如果真是这样,妈咪也只好由你了。但是,孩子,爱是强求不来的。你看见了,他喜欢的就是那种女人,你呢?你有自信为了他这么纡尊绛贵、把自己变成一个荡妇吗?”

海静没有回答,她知道母亲不会喜欢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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