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象小时候一样跌个四脚朝天?”汪仲华一脸无奈。
认识她以来,除了第一次程氏夫妇带她一起来拜访汪家是从大门进来之外,其余的每一次,程佳羽都是直接翻过汪宅的围墙进来找他。
罢开始,她总是跌得鼻青脸肿的,后来汪仲华在听到她的呼唤声后,会立刻冲到她常跌落的地方等着接她。小时候汪仲华的身材略瘦小于程佳羽,要接住她实在不容易,更何况程佳羽翻过围墙时所夹带的冲力也不小,所以结果往往是两个小朋友跌撞在一起,当然,垫底的永远是汪仲华。后来次数多了,加上汪仲华身子骨逐渐茁壮,他现在已经能接住程佳羽了,并且熟练到漏接率几乎为零的金氏世界纪录。
“不怕,因为你会接住我啊。”
“就不担心我失手?”汪仲华斯文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有无奈,却藏有更多的满足。
“放心。如果你失手,我不一定会失足啊,别忘了,我可是武林高手咧!”她一身的好功夫岂会征服不了一道小小的围墙。
“是,女侠!”
“嗯,免礼、免礼。好了啦,少扯了,你准备好了没?”程佳羽突然言归正传,她是来接他一起上班的。
“差不多了。”他领着她进屋内。“你坐一下,我马上好。”
“快一点啦。”她朝他挥手,催促他。无意间瞥见掉落在客厅地板上的领带,顺手捡起:“你要打领带吗?来——我帮你。”
“啊?不……”
“你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可别迟到;尤其像我们这种为人师表的,更是要身教重于一切,懂没?”在汪仲华还来不及反应前,她已经将领带套上他脖子,并且一边打领带一边自顾自的说话。
在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汪仲华只好由她去了,并且享受这属于他们两之间的亲密感。
“佳佳?”他的手悄悄环上她的腰。
“嗯?”她很认真的与他的领带奋战,并没有抬头看他。
“呃……学校里有没有人对你……对你特别好?”这是他在当兵期间唯一挂心的问题。
“有啊。”终于搞定了,她抬起笑脸迎视他:“大家都对我很好啊,有什么不对吗?”
“没、没什么。”他倏地收回双手了。“只是随便问问。”
“哦?”她挑起一边眉,看着他略显不自在的表情,忽然想到的说:“放心啦,”她很豪爽的拍拍肩膀:“学校的老师们都很好相处的,只是学生们皮了一点,不过也还算听话。怕什么?你有我这个贴身保镖保护你,没人敢动你一根寒毛的啦。”
“这个我知道。”他根本不担心这个问题,他在意的是……
“那你还担心什么?”程佳羽一脸不解。
“没有啦,我只是想了解……了解一下里面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比较奇怪而已。”该,每次一看到她那对清澈的大眼,他的舌头就不听使唤了。
“奇怪的人?没有啊。”程佳羽模着下巴想了一下:“如果真要说有的话……”
“有吗?是谁?!”一听见有人对她有不寻常的态度,汪仲华全身的细胞立刻拉起警报,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开玩笑,他守着她二十年了,岂容许有人垂涎她!哪个不长眼的人,竟敢来踢馆,他铁定不让他好过。
“教务主任啊。”
“他对你怎么了?!”
“光光,你干嘛那么紧张?”程佳羽终于注意到他“异常”的反应了。
“我……我只是担心有人欺侮你。”
“欺侮我?可能吗?”她自负的挥了两拳,提醒他别忘了她一身高强的武艺。
“那你说那个教务主任……”那个家伙到底对他的佳佳是怎么个奇怪法?真是急死人。
“喔,他呀。是啊,他真的很奇怪。从上个学期就一直游说我接任导师。我已经拒绝他不下百次了,可是他就是不放弃,怪人一个。”
“接任班导?”就这样吗?
“对呀。”
呼——感谢主!“那你答应了吗?”松了一口气之余,汪仲华安心的继续准备第一天上课要用的资料。
“答应啦。没办法,他的精神令人折服,实在太有毅力了。”程佳羽失笑的耸耸肩。“也不知道他哪根筋‘透逗’了,这么看重我。”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壮举,才会让人家对你三顾毛庐。”
“岂只‘三顾’,‘百顾’都不止。”她皱眉想了一下:“如果真有什么时壮举嘛,不过就是上学期抓到一个躲在学校里吓女教师及女同学的变态罢了。”
“哦?就这样?”他才不信。
“呃……当然啦,留下那家伙的两颗门牙以示警惕喽。”她说得理直却气不壮。
唉,他就知道,忌恶如仇的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恶人。当初程爸实在不该阻她去当警察的,白白糟蹋了一个好人才。不过,换个角度想:这样也好,历为他也不放心让她去从事危险性那么高的工作。即使她有一身功夫,也敌不过歹徒的一颗子弹不是吗?
“好啦,别磨菇了,快来不及了。我先去发动车子,你快一点。”拎起手中的安全帽就往外走的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喂,光光,你还没考到驾照吗?”
“问这做什么?”他停下手边的动作看向她。
“没什么。快点啦,还有,别忘了带安全帽。”丢下话后便匆匆离开。
程佳羽心中不解,为什么汪仲华一直没去考驾照?难道他真的那么胆小,连机车也不敢骑吗?
望着程佳羽离去的背景,汪仲华拿出皮夹层内的汽、机车驾照。怎么会没考到?早在程佳羽考到机车驾照前,他就已经拿到汽、机车驾照了。但是他并不打算告诉她,因为一来,他就有充分的理由搭乘她的便车,并且正大光明的搂着她,感受属于她的柔软、吸汲她特有的气味。
小时候,程佳羽一向不太喜欢有人亲近她的身体,也许是她学武的关系吧。所以他只能跟在她身后,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她就会生气。直到有一次程佳羽学会骑脚踏车而兴高彩烈的载他四处逛;那时是他第一次抱住她的腰、第一次与她这么近的接触。他发现只有这个方法可以接近她,而且不会使她生气。于是从那时起,他便偷偷下定决心要这样一直抱着她。
出门前再次照了一下镜子,不意外她又将他的领带打成蝴蝶结。唉,她总是学不来如何打领带,嫌它太麻烦,所以就干脆将它打成蝴蝶结,这是她的谬论。粗线条的她会学会打领带的一天吗?
甩甩头,重新打好领带,不再多作奢想,反正,未来的日子还很长。
“坐稳了。”扣好安全帽,程佳羽发动车子前不忘提醒后座的汪仲华。
汪仲华双手环上她柳腰,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拉到最近,这分熟悉的感受令他满足,抱着她的感觉好好;他的怀抱天生就是为她而存在的,没有人可以取代她的地位。
“喂,想勒死我啊!”程佳羽为他略重的手劲感到不悦。
“喔,对不起。”发觉自己失态的汪仲华连忙放松力道,为自己一时的忘我感到些微的羞赧。
“怎么啦?怕我技术烂,把你摔出去啊?”不知内情的程佳羽从照后镜丢了一记白眼给他。
汪仲华只是笑而不答,随便她怎么想。反正,从今天起他又可以天天搂着她,这样的恩赐,遭多少白眼都值得。
“佳佳。”
“干嘛?”她答得没好气。
“在学校里,可别再叫我光光喔。”
“知道啦,汪、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