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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娶我 第22页

作者:倌琯

赵小壁则自艾自怜,“人家我比你年轻,而且貌赛貂蝉!可是上我家提亲的全是长工和小贩子,真是的!你是云,我是泥啊。”

她也好委屈呀!瞧瞧这些好姐妹把她说成什么厉害德行了,她可是在野宴中才明白辛格的神秘家世。

是有一些些的窃喜啦,毕竟她能得其所爱,往后也毋需再贫贱操劳了。这是人性常情是不?

难道她要冀盼心爱的男人永这是被人看低、作践的小厮吗?

所以当叶玉大声的逼问她,能够嫁给亚伯拉罕公子是极为欢愉的事是不?金银儿只有点头。

粗绣工们纷纷大笑,银儿脸红了唷。

金银儿也跟着笑了开来。好一会儿才止住大伙的喧嚣,“我得去和福贞小姐道个谢。”

跨出圆拱门,她意外的瞧见辛格,他正背对着她。

她开心的冲上去,用双手圈抱住他,甜蜜蜜的说:“你是特别走一趟,接我到大食亲王府的呀?”白石悄悄告诉过她,关于那个中秋之约的事,她想,他一定是为拿到第一,所以迫不及待的要将她这丑媳妇介绍给未来的公婆。

辛格将她的双手分别擒握住,没有回身抱她。

他的眸子迸射出怒光,威胁烧尽眼前的一切,尤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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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儿的左手腕被勒出极深的淤痕,辛格从福府一路将她半拖半拉的带到河岸边。

他使劲的将她甩向地上,力道之强几乎令她跌伤筋骨。

她不懂,他发狂是为了什么?她一路上的哀呜和祈求他居然充耳不闻。

辛格俯下俊容,一手狠拧着她的下颚,恨恨的嗤笑,“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了吧!你的心中是否正在嘲笑本公子的愚蠢?”

“你发哪门子的癫啊!”无名火烧过头了吧?

他眼底浮现恶魔似的火光,“还想扮演你所擅长的美善纯好的虚伪样?我全听见了!很可惜,拆穿了你精心策划的把戏。”他恨不得摇死她,将她千刀万剐!

多么荒谬讽刺啊,他这自负自傲的狂浪男人居然栽在这一介穷酸女的手上!

她欺诳他、玩弄他,而他却是捧着心肝的奉献他最初,也将是最终的情爱。这是老天爷和他开的玩笑吗?被人称为矜贵贵公子的他竟是逃不过她的邪恶情网。他恨她,同时也恼恨自己。

“将我要玩在你的股掌之间,你是不是连梦里都在嘲笑我啊!”

金银儿大凛,她被他凶神恶煞似的神态几乎吓破胆了,可是她不能哭,现下不是哭泣的时候。

当她细细的思索,她不确定的问:“是不是因为你听见我和编工姐妹们的对话,所以你误会了什么?”

他冷佞一笑,“你以为我谈会了什么!是我亲耳所听,你想要否认那个夸口嫁与有钱郎的宏愿是子虚乌有,是旁人所编造出来的谎言?别忘了当她们起哄的时候,你并没有吭半声气!”

金银儿着急得连泪水也迅速聚集在眼眶中,“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当时只是一时的戏言,是姐妹间的饶舌胡言!而且我之前并不晓得你是那么尊荣的爷儿……”

他放开她的下颚,当他看见她的下颚被他指出细细的淤痕,他的心抽紧了,但是他迅速武装起自己早已碎了的心。

“罪犯通常不会承认自己所犯的过错。金银儿,你何必再猩猩作态?”

“你判了我的罪……”怎么能!他怎可以冤屈了她!

他认定她是罪无可恕的恶女,他侮辱了她对他的一片挚爱,这让她崩溃了。

一滴泪珠滑出眼眶,她尝到微咸的泪。她脆弱、卑低的哀求他。

“请你听听我的解释,别冤枉我好不?”

辛格仰首狂笑,长散的发发半遮住他的俊酷美颜,也掩饰了他的痛苦之情。

“我没冤了你,你所图谋的不就是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吗!同你一般想望的烟花女子比比皆是,是我错估了你。”是他沦陷在可笑的感情中,所以他的遍体鳞伤和万劫不复都是他应该受的。

金银儿只是一直摇头,她无声的呐喊着,他怎能残忍的将她比作青楼妓!即使她真是如他所以为的污脏不堪,他就能说不爱就不爱吗?他对她的爱凉薄微少到这地步?

辛格狠戾的眸中交织火光和冷芒,“我不要再见你。”

“辛格……”

他残忍的再刺她一刀子,用着寡情的羞辱话语。

“亚伯拉罕少夫人的位子你是妄想、空做梦了,无论我娶哪个卑贱女都比你还洁净,至少不会令我作呕。”

“是吗?”她像失去魂魄的空壳子,毫无意识的怔怔出声。

他拿出腰间里的绣荷包,对她轻蔑的勾出一抹残笑。

“这里头的六十三两即是你心机算尽的筹码是不?”他将六十三两碎银倒出,慢慢的一颗颗丢向河里。

一声又一声的碎银子落水声惊醒了恍惚的金银儿,她跪爬着过去,抓牢他的足踝和小腿,哭求道:“别再丢了!求求你,那是我的……”的什么呢?她乱了心绪,只知道他的投掷举止令她心如刀割,虽然她应该是碎了心的……

辛格将脚抽开,她便瘫软的往旁倒栽,吃了一嘴的沙。

心知无力抢救那六十三两,金银儿只有流着泪水瞅着他的举动。

丢完最后一颗银子,他直盯着她的楚楚泪容,告诉自己,不准心软,她不过是想再一次玩弄他罢了。笑话!他所见识过的泪美人从无法打动他的心,从今而后,她也不会是个例外。

他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擦出火焰来,将手中的绣荷包烧掉。这是他对她的致命回击!

“明日我会让白石带六百三十两银子和十个新荷包给你,我从不欠人。”

他要与她断得干干净净。六百三十两又如何呢?那不是她拼命所赚得的血汗钱啊,更不是她深刻感情的纪念。

远处的山洞就是她把自己完完全全交托给他的地方,她远远眺望那山洞,千愁百绪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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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儿病了,病了三天三夜,昏迷中她仍见到辛格的怨恨仇视。

好不容易醒来,已是一脸的汗和泪。

照料她的金多好关爱的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勉强扯开一抹虚弱的笑,“爹,不打紧,我只是做了一场……恶梦。”

“快躺下,再歇歇。”

她一边摇头一边安慰,“小风寒而已,发发汗就好了。”她下了床,经过昏睡后,身体有些许的酸疼。

“一定是那个猎野味的活动害你染上风寒……”

金银儿卷起衣袖,开始忙着炊煮早饭和酱菜。

金多好是个木讷的人,看着女儿即使虚弱仍然坚持为他做饭,一颗心暖热得很。

“今日歇个工吧,再多休息一天。”

她准备好碗筷,请金多好入座,一句话也没说的将稀饭端上桌,再替他夹菜。

“我说银儿啊……”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她的沉静令他不安,而且看她苍白的脸色也不太像是感染风寒。

金银儿低着头,仿佛正努力地隐忍着什么,她的双肩一耸一耸的,下一刻就见透明水珠滴入她面前的碗内。

金多好大骇,“银儿!版诉爹,你怎么了?”这小女儿总是躲起来哭泣,只怕他为她多担那么一点心。

她仍然低垂螓首,声音微咽,“我好想大姐……”大姐,总是为了她和二姐吵得面红耳赤的……她如母似娘的亲姐姐。

她还记得十岁那年,二姐企图烧她的辫子,当时大姐像是保护小鸡的母鸡气急败坏,打了二姐一顿,她真的、真的好想念她。

是不是人在最伤心的时候总是自然而然的寻求亲情的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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