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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凤戏凰 第7页

作者:倌琯

“你别欺人太甚!现在整个江山都是我们的,我们大漠儿女骁勇善战,岂会怕你?你要是再对公主不敬,小心你的宗族……”

“我没有宗族!铁穆尔能奈我何?抄家灭族?”他会孑然一身便是蒙古人的赏赐。“太放肆了!你怎么可以直呼皇上的名讳?”老天,他怎么天不怕、地无惧?“蒙古狗一只!”

“你!你!你!”云奴好想扑上去咬他,但是他比宫内的侍卫还要威武有力。努力的忍下气,她逼问:“公主如此多娇,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云奴相信你再也找不到能够和公主相比的佳丽,为什么你不但不喜欢她,甚至还百般羞辱?”

“我羞辱公主了吗?”他冷笑一眄。

“当然!前日经过一处客栈,你居然不打个尖儿,让我们主仆两人睡在轿子里!”“有轿子可以遮挡寒气霜露已经是我不该的仁慈。”他恨他自己,为何不把北戎弗儿直接绑到军营里供人狎弄!

狠心郎!

彼虑不得了,云奴一冲上前,手打脚踢。

赫瑟安烈不是怜香惜玉的男人,他一腿踹开她,并且弓膝击去。

蓦然间,一抹倩影扑上,他的这一击击上冉柚喃的背身。

冉柚喃不敌,昏眩了去,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

“赶紧找间屋子让她躺着啊!”

“休想!这里不是大都!”

“找大夫!快,她的骨头大概碎了,她额心的血口需要上药包扎……”

“死不了。”

“呜呜呜呜。”云奴拼命的吸着鼻子,她已经跪着哀求他良久,她的眼泪都快要流光了,但是赫瑟安烈依然薄情寡恩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她哭喊,“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她?她只是个弱女子啊!她从来不曾和人结仇结冤……”“就凭她是蒙古狗的女儿,千死不足一偿她的罪与罚,哈哈……”邪魔的狂笑随着傲岸的身影渐行渐远。

马幼斯和抬轿的粗莽汉也立刻尾随而上,瞬间,荒凉的野草山坡上只剩下昏迷中的冉柚喃,和哭得厉害的云奴。

“柚喃,你不能死啊!你死了,公主会砍掉我的头!而且你是为了救我才吃上这一膝,你要是死了,云奴会良心不安,我不要成为杀人凶手!”

“那个鬼大使到底是人还是冥神啊!笑容冷冷的、眼神冷冷的,连行事作风都不近人情,没血没泪!”

哭了半晌,冉柚喃的眼睛依然眨也不眨,她急了,开始用力摇晃冉柚喃的身躯,企图摇醒她。

然而每一摇晃便发出喀啦、喀啦的响音,叫云奴害怕得不知所措。

“你好惨,竟然嫁给这么残酷的男人!但话又说回来,也幸好有你代替受罪,否则悲惨的人可就换成公主了。”

她想不通透的是赫瑟安烈既然憎恹大元皇室的公主,为何当初不拒婚呢?“也不对!鲍主犯到他了吗?干啥要憎厌公主?公主的直觉果然精准无误!”灰色瞳眸的男人真的是残忍的狠心郎!云奴继续对着昏迷中的冉柚喃自嚼舌根……

第四章

银月轻勾,飘忽的淡光圈成一圈冷芒。

女敕白若雪的肌颊上透出不寻常的霞红!她发热毒了——反踅回来的赫瑟安烈眯起灰眸,寒霜罩面的傲绝俊容深深凝住一抹孤残的气味。

他应该砍断她的四肢,应该击碎她的经脉。

然而,他竟想拥她入怀。

他应该逼害她的金枝玉叶身,应该使她成为无法苟活的残花败柳。

然而,他竟不能让另外的男人攫取她的娇艳。

应该要她血祭,一命抵一命,她这一命抵不过他成千上万的臣民,更抵不过他的亡妻和么儿!

虽然他不爱采心,他不是个多情的男人,他的世界里只有军火交易,但是采心与他青梅竹马,虽然是兄妹情谊,但却是他二十八年来惟一的异性知交,而且为他生下调皮的亲儿。没有温柔,少了眷恋,他亏欠采心的是十世都偿不完的情债。

若不是他专执于欧盟的军火版图,采心或许不会香消玉殒,完孤家的血脉或许也不会折断。讽刺的是他掌握了惊人的军火买卖,他的国土却遭受蒙古狗的大炮虐杀。当他千里迢迢赶回时,八百媳妇国的境内居然是望也望不尽的尸骇遍野。他看不到一个活人!

耗上三个日夜他才将父王和妻儿的尸骇拼凑个大概。他用双手挖土,亲自埋葬、立碑,而自那一刻起,八百媳妇国的少国主完孤千代已经死了,冷情的完孤千代成了绝情的赫瑟安烈。血海深仇必须以鲜血祭祀,他绝不可以心软。

无论是完孤千代或是赫瑟安烈,铁石心肠是共同的表征。

他从绑腿的绷布之间抽出一柄利刃,他要挖出蒙古女的心,瞧瞧是不是暗黑色泽。他要以北戎弗儿的心告慰他完孤家的八代祖宗!

赫瑟安烈蹲,冷芒直通胸臆肺腑,手中的利刃已经搁在冉柚喃的左心,只消猛力一刺,即可挖剖出她的心……

“嗯嗯……”

辗转的嘤咛低吟使他一粟,他的眉心霎时成结,难以舒缓。

这一刺易如反掌,但是他竟无力,他的手甚至微颤起来。

懊死的!懊死的元朝公主,该死的北戎弗儿!

他竟然对她犹豫?一夜的欲欢不掺任何情思才是。

她的无瑕娇容,她的幽幽柔香……竟成了他的紧钳咒!

但是更该死的是他自己,他不是可笑的绕指柔,他是复仇的血魔。

将刀刃收回,赫瑟安烈一把抱住昏迷中的冉柚喃,纵身一跃,以疾飞的速度带走她。一旁的云奴依然靠着轿身沉沉趴睡,丝毫不觉她的“公主”已被掠夺,生死难卜。

☆☆☆☆☆☆☆☆☆

边疆大漠的蒙古儿女应该是强壮的体质和强韧的适应力,且日夜温差令人咋舌的蛮荒对她来说,应该是常有的经历,但为什么她会中了热毒?

铁穆尔的女儿不该如斯脆弱。

“呃……呜……”

承受剧痛的冉柚喃仍然昏迷,低低的啜泣一声又一声的撞击他的心窝。

“天杀的!”

他认栽了,取出解百毒的药丸让她服下。

但是这个蛮女竟然该死的含在口中。

“死,太容易。公主,你的死期未到,你是我的掌中物,生与死,痛和乐由我决定。”是的,他不允许她断气,她的魂魄不能擅自作主的飞离她的肉身。

倾低下首,他以嘴喂她吃药,接着朝她脊背一拍,轻咳了下的她已经将药丸吞下喉中。她额心处的伤口已成黑色的血渍,一点点的失血,根本不足致命。

这么想着后,莫名的,他感到放松。

扭握住她的足踝,赫瑟安烈毫不怜惜的劲力一使。

“啊!”椎心刺骨的烈痛使得冉柚喃转醒神智。

她幽幽的睇着面前的丈夫,恐惧着他的冷残神色。

他好像要扭断她的脚般,好痛,痛到她连哀求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突地,她足踝发出一声声响。

赫瑟安烈放开她的足果,沉声命令,“动一动,立刻。”

不敢惹他恼怒的冉柚喃立刻动一动足踝。

不……不痛了!可她记得她的小腿和足果被大石块的锐角给撞得好像折断筋骨了呀!

“刚刚……你是在帮我接骨吗?”她怯怯的轻问。

受惊的小白兔?赫瑟安烈不悦的微愠,“你在怕我?很怕?”

“很……怕!”她不敢欺瞒。他看起来好像正在发火。

“天杀的你!”他猛地掐住她的玉颈。“你是顽劣的蒙古女,是当朝的尊贵公主,你不用怕我。”不知为何,他竟然受不了她怕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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