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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指上特别座 第7页

作者:官敏儿

也对。“那走吧。”

就这样,他们抱著成叠的文件夹,趁著下班时间偷渡到他租赁的小套房里。

地点还算幽静的住宅大楼崭新而先进,看得出居住的档次还颇为高级,相信租金也不会太便宜吧?她回头睇了他一眼。

“好吧,坦白说我的家境还不错。”Peter笑容可掬,“这不稀奇吧,你别忘了我从国外留学回来呢!”能出国留学几年,家境不至於差到哪里吧。

袁赐福点点头,“快开门啊。”

“遵命。”掏出钥匙打开大门,他侧身做出一副欢迎入内的模样。

她撇撇小嘴抱著文件夹踩了进去,约莫三十几坪的空间俨然经过专业设计师的巧手规划,造型典雅的灯饰散发出温暖的光芒照亮整个客厅,深咖啡色的沙发组安静地坐落在一片米黄色调中,置身其中让人自然地放松了心情。

“你家满漂亮的。”

“谢谢,很高兴这种格调还合你的意。”

“我们快点开始吧!”她将资料放在桌面上,轻轻坐了下来,飞快扬睫睇了他一眼。

这实在没道理,就像他说的,她是个空手道高手啊!可是为什么光是想到要和这个男人独处一室,她就觉得心慌意乱,自己到底是怎么啦?哎呀,够了,别再胡思乱想了!窦天官就要回来了,这些资料得赶快整理好才行啊!

Peter从厨房里端了两杯咖啡出来,其中一杯轻轻放在袁赐福手边,接著静静坐在她对面,默默啜饮著香醇的咖啡,悄悄瞅望她认真专注的脸庞。

“你看起来很高兴。”

“有吗?”

“眼睛鼻子都在笑。”

鼻子也会笑?是不是真的呀?袁赐福模了模自己的脸,耸耸肩继续勤奋的做档案的最后整理。

“而且看得出来你特地打扮过了。”

Peter的嗓音此刻低沉得有些阴恻恻的,就不知道那一双藏在镜框后头的眼神是否也同样阴郁?

“夸张,我只是抹了一点透明唇彩而已。”

“发型也换了,扎成马尾看起来没那么老气。”

她撇撇小嘴,“发髻扎得我头痛嘛。”

“藉口。你是为了窦天官即将回来,特别为他装扮的吧?”

“厚,你很无聊耶!到底要不要帮我整理资料嘛?是你自己开口说要帮忙的,既然说了你就认真一点好不好?一直在我耳朵边吱吱喳喳的,你如果不想做就早说啊,我又没有强迫你一定要帮我!”

他瞟了她一眼,推推眼镜转开脸,“哼,恼羞成怒。”

“我哪有?!”这个死家伙,就知道吐她槽!除此之外,他还有没有其他更有看头的本事啊?

“脸蛋红艳艳的,还说没有?”这女人知不知道她这样看起来著实美丽至极?嗟,她露出这娇羞的模样想给谁看啊?“可惜哦,我叫Peter,不叫窦天官,倒是浪费了你这么可爱的表情。”

“你够了没有?”啪的一声,文件夹打在他后脑勺发出巨大声响。

力道虽然没有太大,但是因为这撞击来得突然,让Peter毫无防备的,头重重往前点了一下,鼻梁上的粗框眼镜差点滑落……

他赶紧捏紧眉心上的胶框往上推。

那狼狈的拙样逗乐了袁赐福,“哈哈,你实在不是普通的笨拙耶!你到底几岁啦?感觉好像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温热大掌突然伸出拍住她纤细的手腕。

“你干么?”

“我不是小孩子,我跟你同年。”

“不是吧?”他跟她一样大?

袁赐福太惊讶了,以致没发现自己被Peter拉了过去,脸几乎与他距离不到五公分。她诧异的眨眼,好像能够透过镜框上那一圈又一圈的镜片看见他深深掩藏的眼睛——为什么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熟悉得仿佛……揪她的心?

“和你相处这么久了,你对我却一点也不了解,对不对?”

“你、你指的是哪方面?”

这一回,袁赐福发觉自己是真的不敢抬头看他的脸。为、为什么啊?她觉得脸好红、头好重,被他握住的手腕也热得发烫……挣月兑不开?他看起来高高瘦瘦的,没想到力气却这么大。

“你别把著我的手啦!你这样我要怎么做事啊?”

“我重新自我介绍一遍,我刚从美国留学回来,名叫Peter。”

“你不要这么无聊啦!放手啦你。”也不知道是因为挣扎还是有其他因素,那张俏脸更加绯红了。

“我和你同年,今年刚好都二十五岁,事实上我还比你大了几个月。赐福,二十五岁的男人,其实也可以很成熟的,你知道吗?”

“放……开我……”

“为什么你的眼里看不见别人?”

“我没有!你马上给我放手听到没有,唐敬轩!”

“叫我Peter。”

“劈你妈个头啦!”袁赐福快气死了,老早忘了自己这两年来所保持的少言、少动怒的最高处世原则,“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警告你别碰我,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空手道的高手,只要我……唔——”

她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置信。

他他他……他竟然吻她?!而且,该死的……“你的丑眼镜压得我好痛!”

砰的一声,她粉拳一挥,笔直地打在Peter的左眼角,让他痛歪了头,连忙伸手捣住作疼的左眼,黑胶镜框飞落到一公尺外的地毯上。

“你这个王八蛋!”

袁赐福恼极了,抄起桌面上的文件夹就对著他的背猛打。“混帐东西,那是我、是我……”

“你的初吻?”

他半捣著脸没有回过头,但是她就是轻而易举地听见他话里隐约流露的笑意。她心中的怒火轰的一声烧得更炽烈了,文件夹起落的动作越来越快。打死他、打死他,最好把他打成残废、打得变白痴,以后见到人只会傻兮兮的笑,世界上就少了一个会偷人家初吻的采花贼。

“喂,你再这样打下去……”

“怎样?”打死你这只偷吻的臭蟑螂!

“我又想要吻你了。”

她倒抽一口气,像是不敢相信人世间怎么会有道德如此沦丧的贼人?而且还不幸被她给遇上!下一秒,只见她突然扔下手中的文件夹,反身抄起自己的皮包冲了出去。

欵,跑啦?

Peter顿了一下,抬起头望了望空荡荡的小套房。接著,他笑著摇摇头,走上前弯身捡拾地上的镜框。起身的瞬间,玻璃窗上忠实地映出他那一张俊逸飒气的脸庞。

呼,幸好没穿帮。

走回方才袁赐福坐的位子上,他瘫靠了下来,疲惫地揉了揉被粗框眼镜折腾了一整天的鼻粱,轻轻喟了口气,失去她身影的小套房显得空荡而寂寥,就见他独自一人慵懒的支手撑托著弧形完美的下颚,开始把玩起那一副俗到不能再俗的黑胶眼镜。

“我叫做Peter,刚从美国留学回来。”低沉嗓音轻哺著,低低重复自己方才泄漏的讯息。

是的,泄漏,只是那个唯一让他心甘情愿暴露自己身分的女人却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我和你同年,今年刚好都二十五岁,事实上我还比你大了几个月。静默了几秒钟,性感抿起的薄唇蓦地逸出一声似沧桑又无奈的轻笑,“赐福,看样子你对窦天官的了解并不多啊!”

又或者,他应该说——女人,你嘛帮帮忙,迟钝得过火了吧?

踩著雨后微湿的路面缓缓走回家,袁赐福下意识地抚了抚唇瓣,又仰起螓首对著夜空中的咬洁月盘频频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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