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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坟墓的猫 第22页

作者:寄秋

没人知道她临终前在公孙静云耳边说了什么,导致他自闭的毛病包为严重,从此离群索居,不愿再过问公孙家的一切,也不再以神算师自居。

“学姊,妳一点都不担心吗?”好可怕的气氛,沉寂得如同核弹爆发之后。叮当凑到静默不语的皇甫冰影身边悄声问道。

“吃妳的饭,睡妳的觉,补充补充脑容量,大脑有料,小脑充实,少了一些面目可憎。”她的眼中平静无波,恍若身处飓风中心点,不受四周狂风暴雨影响。

“学姊,人家是关心妳耶!妳干么反嘲笑我多管闲事,妳真的不怕学姊夫被抢走吗?”她怎能冷静的不置一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妳这颗铃铛变聪明了,居然听得出话中含意。”孺子可教也,不枉费自己将她带在身边增加人生历练。

想要有所作为,第一要素就是磨出其韧性,面对突如其来的一连串风波,犹能处变不惊的视同平常,才堪承担重任。

皇甫冰影什么也不说,却默默训练温玉蝶临危不乱的能力,她的用意再简单不过,由小处开始培植新的人才,以接续快退休的“老人”。

“当然喽!我本来就不笨了,是学姊妳太强了。”一听见来自最仰慕对象的赞美,叮当忘形的扬起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骄傲样。

“妳可以再神气一点,小呆瓜。”没心机的孩子,真是幸福。

一句小呆瓜当场打破她的洋洋得意,气馁的她扁扁嘴。“学姊,妳不要老是打击我的士气,让我累积的信心化为乌有,这样我会得忧郁症。”

“唔!小女孩的热情,很好,很好。”有挫折才有成长。

“什么热情?我一身的气都快泄完,成了干扁小叮当了。”不敢大声说话,她转头偷觑猫居的另一角。

电脑前坐了个心情明显很糟的男人,眼眶泛着红丝,上下两排牙齿咬得嘎吱作响,手握成拳将键盘当沙包敲击,其力道之强连桌面都为之震动。

看来,报废品的数量只会多不会少,他努力当骇客的酬劳刚好用来支付购买新器材的价钱。

而在他身边有个“贤慧”的小女人来回走动,不时嘘寒问暖,递茶送温补,无惧他的恶形恶状,表现得就像个贤淑的小妻子,即使她的殷勤全浪费在地上,杯破碗残,满目疮痍。

而正牌的女友却无动于衷,任由这对“未婚”夫妻培养感情,不知是心死或是进入冷战期,两人几乎不交谈,由第三者——叮当负责传话。

“学姊,妳看她整个身体都攀到学姊夫身上,好似黏人的八爪章鱼,妳不出声制止一下吗?”再任其发展下去,学姊夫有可能变成别人的。

皇甫冰影并非毫不在乎,她垂下的眼睫内闪着幽光。“叮当,妳想不想进龙门?”

“嗄?!”她怔了怔,表情很呆,许久才明白她问了什么。

“等这件事过去后,我会安排妳进去受训,到时妳的地位将不可同日而语,果老和妳的兄姊都将成为妳的手下。”真正有实力者,不愁遭到埋没。

她完全木化了,根本无法思考,嘴大得足以塞下一颗苹果。

天上掉下来的好运,叮当——温玉蝶像刚要羽化的蝴蝶,慢慢的,慢慢的拉高嘴角,犹似在梦中的不敢太明目张胆大笑,生怕她一笑出声,梦就碎了。

可是她的个性就是藏不住心事,一有什么好事就急着跟人分享,若是硬憋在心里绝对受不了。不到十分钟,她就像疯了似的大吼大叫,跳上跳下好不开心。

相较她过于兴奋的大笑声,脸臭得媲美臭豆腐的猫居主人啪的一声捏碎滑鼠,再次发挥超级无敌破坏能力,一整排电脑全被他的蛮力给扫下地。

“笑什么?!想让我徒手伸进妳的喉咙,拉出肠子做跳绳吗?”他现在火很大,越烧越旺。

“喝!跳绳……跳绳……”猛吞了口唾液,叮当像只受到惊吓的小老鼠,蹑足轻行。

“再让我听见妳的声音,我马上拔掉妳的舌。”扰人的噪音。

“喔!是……唔……唔……”她自捂嘴巴直摇头,表示会安静了无声息。

看到她小丑似的滑稽模样,公孙静云的心火更炽,重重的踩着步伐,企图把地面磨出个洞,好引起某人的注意。

可某人连看他一眼都不肯,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打毛衣,他气得头顶快冒烟,却又拿地没辙,熊吼一声兀自生着闷气。

邬雪梅见状立刻巴到他身上。“公孙大哥,你为什么不把她们赶出去?她们根本不该在这个地方。”对她接下来的行动会有所妨碍。

他冷嗤的挥开硬黏上来的人形肉垫。“这里有妳开口的资格吗?该离开的人是妳。”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不能赶我走。”没完成任务前,她会继续和他周旋到底。

“去妳的未婚妻,几个老不死的臭老头硬塞给我的垃圾,妳以为我乐于接收吗?又不是福德坑垃圾场。”剩菜剩饭死老鼠都往他身上倒。

“我不是垃圾。”

被比喻为垃圾,生性高傲的邬雪梅眼底有藏不住的怒气,即使她自认为掩饰得完美无瑕,隐藏在她委曲求全的柔顺下。

“不是垃圾干么赖着不走,明知道不受欢迎还以死威胁,妳当我真在乎妳这条死不足惜的小命吗?”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她再来凑热闹。

“但你在乎我姊姊,为护你而死的邬雪荷。”这是他的弱点。

邬雪梅的确小使了手段,为了强要留下,她不惜将刀架在脖子上,并为显示坚定的决心而划开皮肤,任由裂开的血痕流出鲜红液体。

她的举动令人震惊,刚烈的自残方式好不怵目惊心,鲜血直滴滴成一片血渍,腥甜的气味让公孙静云回想起十年前一幕,血泊中倒卧着他的至亲。

案母、一个妹妹、三个堂表兄妹、族中长者……他们一个个动也不动地躺在血泊中,身体由温热渐成冰冷,失去最后一息呼吸。

他瞪大眼,陷入永无止境的恶梦里,让她得以顺利达到目的。

“你最爱的人是我姊姊,她是你的初恋情人,也是唯一留在你心中的女人,除了我以外,没人能代替她给你幸福。”她自信满满的抚上他手臂,企图以神似其姊的容貌迷惑他。

她的话犹如一桶滚烫的热油,淋上他稍微愈合的伤口,顿时皮开肉绽烧出肉焦味,痛人心扉。

“原来你绝口不提爱我,是因为早有别爱,有我无我并不重要。”初恋情人,多么美好的回忆。

皇甫冰影毫无感情的一诮,无异是雪上加霜,在他受伤累累的胸口重击一拳,让他同时承受过去与现在两种刺骨的痛楚。

“我不……”不是不爱妳,妳对于我重逾生命。

“既然知道自己无举足轻重,还不趁着大家还没撕破脸前赶快走,别把自己搞得太难看。”邬雪梅故意打断他的话,不让他说完的先声夺人。

美眸微沉,露出冷意。“我会走,等天一亮我立即离开,绝不恋栈。”

“学姊……”不要太冲动,意气用事,好好说别赌气。着急的叮当在一旁直跳脚,担心学姊真会放弃这段感情。

“希望妳说到做到别出尔反尔,我们结婚时一定会发张帖子给妳。”邬雪梅眼露胜利者骄色,睥视失败者。

“三思呀!学姊……”还有反悔的余地,不要骤下决定。

“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会亲自送上最大的礼,祝两位百年好合,永浴爱河。”皇甫冰影微微扬起唇,笑得让人寒毛直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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