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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情人变奏曲 第13页

作者:寄秋

“好在哪里,你忘了她的健康情形不允许她过度运动吗?医生说过的话,你不会全抛在脑后了吧!”要她一再提醒不成。

杨亚理只有三十岁,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成了七十岁,成天担心这、担心那地无法放宽心,所以她老得特别快,为人作嫁。

杨日农笑笑地放下洒水走向她。“医生不是神,他说的话不见得非听不可。”

“可是……”

“以前他们说过恩典绝对活不过周岁,还斩钉截铁地肯定她活不长,要我们一出生就放弃她,但是我们放弃她了吗?”

不,他们永不放弃。

因为这份执着,与家人的关爱,连医生都断言活不过二十岁的杨恩典,硬是渡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打破了医学的纪录。

他们说她是个奇迹。

同时,他们又再度预告她的死期。

所谓的医学专家说,这次不可能再有奇迹,她的身体状况糟到不能再糟了,即使换心也来不及了,她心藏周遭的器官已呈现败死现象。

意思是真的撑不过去了,别再叫他们失望,他们不想再被称之庸医,老是误判病情。

“没有,小恩典是我们所有人的宝贝,我们都爱她,就算散尽千金也甘之如饴,妳说是吧!”爱让他们不放弃,穷其一生也要看护她。

案亲的话让感触良多的杨亚理微露苦涩。“爸,你的话是没错,可是我还是不希望她离我们太远,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们根本救不到她。”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她无法忘记小妹发病的模样,每一次都让她好害怕,心惊胆跳地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妳唷!就是爱操心,都几岁的人还让人家等,妳要他等多久?”女孩子家的青春有限,很快就老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一样心疼。

“爸!你干么扯到我身上来?我又没叫他等。”她赌气地说道,心中对这段交往超过十年的感情感到不舍。

杨亚理的他是个体育老师,两人相差三岁是在念大学时认识,一个大一,一个大四生,原本没什么交集,却因为一本书而结缘。

后来杨亚理休学,冯子谦则去当兵,好不容易萌芽的情感因此夭折,他们整整两年没见过面,那是第一次分手,虽然他们都不承认。

偶然的机会他们又再度相逢了,她去送花,而他是某公司的新进人员,两人中断的情缘再次连起,这次他们交往了三年。

没想到到了论及婚嫁的时候,男方的寡母以民间习俗双方差三岁大为不吉,强迫他们分手,于是二度的爱情宣告流产。

不过他们私底下仍背着寡母来往,期间还出现美丽的女经理和老板千金等考验,大吃飞醋的杨亚理不相信没男人不偷腥,在满天的流言飞舞下,两人的感情可说是一波三折,始终没办法在一起。

直到冯子谦接任教职,辞去高薪的工作,两人才又若无似有地牵牵绊绊,藕断丝连地放不下十几年的感情。但是他们之间还是有问题,只因男方要求杨亚理不再插手花店的事,回归家庭当个妻子、母亲,以至全职的家庭主妇,专心地为丈夫和孩子付出。

而她,不同意。

“做人不要太任性了,找个爱妳的男人不容易,妳瞧恩典交了男朋友后变得多开朗,连笑容也更甜了,妳别再挑三捡四……”啊!完了,他好像说错话了。

正想开溜的杨爸爸才转了个身,笑得凶狠的大女儿轻挽着他的手,不让他从容退场。

“爸!扮猪吃老虎的行为可不好喔!你知道这件事多久了?”呵!呵!她以为家人皆醉她独醒,原来高手在此。

“什么事?”干笑不已的杨日农假装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少装傻了,就是一大早就来敲门,把小妹抢走就不见人影的金发小子。”一提到夺妹仇人,她的牙床忽地左右摩擦。

“他呀!”呵……呵……“很不错的年轻人,妳想他那头金发上哪染的?”

很炫,他也想去染染看。

“爸!你还笑得出来。”未免乐观过了头。

他回道:“不然妳要叫我哭不成,难得有件好事……”值得高兴。

“爸──”

“好啦!好啦!妳别替妹妹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啊!又说错了,妳别瞪我,是妳要替自己多着想,不要尽彼着我们,你说是吧!子谦。”

他的眼看向女儿背后,却被她以为他又在装疯卖傻了,故意规避摆在眼前的问题。

“你叫子谦也没用,他管不了我们的家务事,你到底几时知道恩典有交往中的男朋友?”这点很重要,她不希望被蒙在鼓里。

“呃!这个……呵呵呵,子谦,要不要泡茶?你上回送的铁观音还没泡完,我们泡茶边下棋。”哎呀!他还挺怕这个样样要强的女儿。

“爸,你要我把整壶茶倒在你的名贵『达摩』上吗?”那一株很便宜,才三十多万,他养了两年的珍贵兰花。

听说这种兰花,最贵的曾叫价八百万。

“喝!这么狠……”难怪到现在还嫁不出去。

杨日农嘀咕地缩了一下脖子,想着等会得把他的“达摩”藏起来,免得今时今日成了文明年的祭日。

“别为难伯父了,他不说自有他的原因,何必一定要逼他。”男人有些话是放在心里,不方便说出来。

说得好呀!小子,我家大妞就是爱强人所难,老爹我受害良多,难逃魔掌……嗯,要先烧水还是先拿茶叶?他女儿不会翻桌子吧!

举棋不定的杨家老爸看看女儿,不太安心。

“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啊!冯子谦,你什么时候来的?”可恶,像鬼一样,无声无息。

正想开骂的杨亚理一瞧见来者,表情尴尬地收起指着人的食指,讪讪然地理理有点乱的头发。

再怎么说女孩子也是爱漂亮的,即使认识已久仍有些不自在,第一个想到的是仪表问题,没人愿意邋邋遢遢地见老情人。

“来了一会,杨、小、姐。”她没瞧见他也就算了,口气却像在说他怎么又来了,让人由心底不舒服。

“你吃错什么药了,干么叫我杨小姐?”真是莫名其妙,她又哪里惹到他了?

“因为我们一点也不熟。”越过她,他直接走向正朝他摇手的杨日农。

别过来呀!把话说清楚,不要再闹僵了,你们打算再拖上几年?用心良苦的杨家老爹手直摇,可没人看懂他的意思。

“你……”他们是不熟,只是上过床而已。忍着气的杨亚理气恼在心。

“不许争吵,在这个家我最大,手去洗一洗,过来吃饭。”掌厨的人顺便掌管他们的胃,谁叫他们一个个爱挑食。

老婆英明,老婆万岁,来得好。“子谦呀!听到你伯母的话没?快点过来,自己人不用客气。”

看着丈夫的顺水人情,好笑又好气的康心风只好把面子做给他了。

想当年她嫁给一个商人,以为能安安康康地当个富态的阔太太,没想到因为女儿的病澳变了一家人,让她向来严肃的丈夫变得笑口常开,人人乐于亲近,真是始料未及。

“是呀!子谦,自己去拿副碗筷,别理会我家阴阳怪气的女儿。她呀!老想顶起一片天,不知自个的胳臂够不够粗。”

“妈……”哪有人说自己的女儿阴阳怪气的?她不懂敝帚自珍呀!

“叫妈也没用,我……亚树,回来了,今天比较早……啊!梅子也来了,快来吃饭,我把汤盛好就可以上桌了。”真好,“女婿”、“媳妇”都来了。

“杨妈妈,我叫月梅,不是梅子。”一板一眼的徐月梅纠正她的称呼,冷淡的语气让热络的气氛冷了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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