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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也会飞 第4页

作者:寄秋

“外面。”

“嗯!外面。”他顺口接。

“有一个人。”

“才一个?”会不会太少了。

“女人。”一说完,将司当真要按下铁门开关,看诊的时间已过。

“为什么是女人,现在的流氓大哥都去变性了不成……啊!等一等,她一脚跨进来了。”

兴味十足的商左逸瞧著一脚在门内一脚在门外的小小身影,流光的黑眸中浮现一抹感到有趣的笑意,她到底是要进还是要出?

不过看她长发覆著半张脸,一只手捧著另半边脸,以他的专业来推断,此人必是上门求诊的患者,她的症状实在明显得让人想笑。

“小姐,这间诊所休诊了。”商左逸身后的将司指著她的脚,示意请她后退,好方便他们关门。

痛得要命的乔品真显然脾气也不太好,她将发丝往耳后拢,露出清灵绝伦的脸蛋,把门外的那一只脚挪向前,非常蛮横地踩出三七步。

“我要看病。”

第二章

如果现在笑出声,不知道会不会被碎尸万段,丢到山里喂台湾黑熊?

很想笑的商左逸勉强抑制住冲到喉间的笑气,纯白口罩下的嘴角是往上扬,呈现六十度角扬得相当漂亮,但面上的表情却非常正经。

是什么原因造成他必须压抑自己,不得不以专业的态度面对他一见钟情的病患呢?

没错,就是一见钟情,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这么轻易地爱上一个人,好像她就是他万里追寻的那颗星,忽然疾如火球般撞向他的心。

很重,但也很痛快的冲击,让他差点承受不起地大声欢呼,感谢上天对他的宠爱。

不过,他得先解决她的牙齿的毛病,然后再追求她,以他俊帅的外表,女人无不为之痴狂,将他的垂青当做天大的恩赐。

“呃!小姐,你不张开嘴巴,我怎么进行治疗。”这是问题之一。

“你没有那种吃一吃就不痛的药吗?我不要用那种怪东西。”要她张嘴,想都别想。

“你指的是止痛药,治标不治本,药效退了一样会痛。”他举高手中的工具解释,“这是牙科口镜和检查用的探针,绝无任何危险性。”

到目前为止还没人因此丧命。

“任一项不属于食物的东西,放进嘴巴里都属于危险物品,你的幼稚园老师没教过你吗?”她一副谆谆教诲的表情,两片唇瓣的距离是零点五公分。

“但不包括医疗器材,我的幼稚园老师告诉我,好孩子要听医生的话,不然没有糖果吃。”商左逸好声好气地说道,不见一丝不耐烦。

“你不是医生。”并非每个穿白袍的人都有一身好医术,她一直有这样的认知。

“牙医也是医生,否则你的健保卡就派不上用场。”第一次有人否定他的专业知识,真叫人有几分伤心。

微眯著眼的乔品更盯著他直逼近的手不放,紧抿双唇。“你确定它们有彻底消毒吗?听说共用一组口腔医疗器材也是爱滋病的传染途径之一。”

“咳!咳!保证高温杀菌,乔小姐,你大可安心信任你的医生,我在学校的品格操守是满分,是个值得你信任的好医生。”就算她要说月亮是方的,他也会变出四四方方的豆干月亮。

美丽的谎言是救赎的甘泉,他绝对不会承认他的操行成绩从未超过七十分,通常是以六十分低空飞过。

“你怎么晓得我姓乔,我们以前认识吗?”她抗拒的态度十分明显,人都躺在治疗椅上仍有想溜的念头。

实在忍不住的商左逸轻笑出声,拿高她的病历表让她看个仔细。“你亲手填下的资料卡,你应该不陌生。”

“我不识字。”她耍赖的偏过头,不让他有机会将“武器”放入口中。

“你……”他大笑的取下口罩,为她的任性而莞尔。“你乖一点,我动作快一点帮你治疗,待会带你去阳明山赏月。”

追求的第一步——邀约。虽然眼前的情景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不过大部分的女人都吃这一套,让他无往不利地达成目的。

可是商左逸误判了一件事,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有颗纤细敏慧的心,在男人堆里长大的乔品真根本无男女性别之分,对待每个人一律平等视之,即使人家端著整颗心到面前,她还是无动于衷。

所以他帅气的外表勾引不了她,反而眼一眯地多了防备。

“你在哄小孩呀!这时候的阳明山看的不是月亮,而是光著嗯嗯啊啊的车床族,你真的是医生吗?有没有执照?开业多久了?有几件医疗纠纷?医死几个人……”问清楚才不会吃亏。

他表情为之错愕,继而失笑。“乔小姐,你的牙不痛了吗?”

他有种被打败的感觉,更加确定她就是他灵魂的另一半—他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烈了,巴不得马上带她去花前月下浓情一番,倾吐心中的恋慕。

酒是越陈越香,不能急著出手,要不然缸破酒洒就没得喝了,先做大概的了解才能直捣黄龙,以捉蛇三分的力道来撷取甜美的爱情果实。

“痛。”她恨恨地一瞪,怪他唤醒她痛得快麻痹的神经。

“长痛不如短痛,只要轻轻地划一刀再上点药,明天你就会生龙活虎像个没事人了。”他不想强迫她,但……

牙痛一定要医。

乔品真不客气地说:“我不相信你。”她摆明了不肯合作,认为他的医术肯定很烂才不肯给予药物治疗。

商左逸的笑有点变色,变得阴沉沉的。“请问我有哪个地方让你觉得不值得信任?”

她要是说不出个好理由,他用绑的也要将她绑在椅子上,强制执行医生的职责,拔掉那颗作乱的牙以绝后患。

“你太年轻。”看起来不够稳重。

“谢谢你的赞美,其实我年纪很大了,一天得用两瓶欧蕾才能青春永驻。”原来年轻也是一种原罪,他记下了。

“你长得太好看。”好看的人通常没内涵,只用一张睑皮招摇撞骗。

“那是父母的功劳,我不敢居功。”基因使然。

乔品真拚命挤出拒绝看诊的理由。“你……你乱搞男女关系。”眼见为凭。

“不,你错了。”商左逸露出公子式的调笑表情,轻轻抚过她女敕如豆腐的脸颊,“我不搞男女关系,只搞男男关系。”

洗完澡,下楼泡杯牛女乃的将司微拧著双眉,日光停留在长针指六,短针非常规矩地朝十二迈开一大格的壁钟上。

创业维艰,刚回国的他们暂居诊所楼上,就等年后初五开市,搬家公司来替他门各自搬家。

虽然他有时也会吊儿郎当地把性向当游戏般戏耍别人,但他现在为了追求心爱的女人而费煞心思,根本没心情陪商左逸闹,于是不反驳不抗辩地由著他胡搞,他相信有一天他一定自食恶果,被自己布下的网给缠得难以伸展。

“你……你洒香水,我不让娘娘腔的男人看诊。”牙疼得厉害的乔品真本性显露,朝他一吼。

将司闻言差点一口喷出鲜浓的牛女乃,目光中多了一丝忍俊,他不急著上楼休息,捧著温热的杯子转过身,就著阶梯坐下看戏。

至于那个被称为很娘的男人则笑得有些危险,故意弯下腰平视不为他俊容所惑的患者,脸上有抹邪肆的阴暗幽光。”这叫古龙水,是男人的味道。”商左逸朝她耳边吹气,他不介意让她闻个过瘾,好分辨男人与女人的不同。

眉一蹙,她坚决地回道:“这是香水,汗臭味才是男人的味道,更正的男人不会在身上喷女人用的东西。”

打小她所接触的男人,清一色是道上的狠角色,浑身刺龙刺凤,扬散著很重的体味,一个个黝黑粗壮像刚放出来的黑猩猩,耍狠好斗的以力量展露男人强悍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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