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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情书 第16页

作者:寄秋

孟蔷妘表情怪异地趴在他胸口。“老公,我一定生病了,才会把秋千的声音听成男人。”

“喔!真要恭喜了,像这么刻薄的女人居然也有人要,那台湾的经济奇迹大概也要复苏了。”可喜可贺。

“什么话,她家里有男人耶!那是多么可怕的事。”她趁她不在的时候窝藏男人,太对不起她了。

怎么可以呢?她们是一条麻花绳捆在一起的麻吉,她不在她竟然偷偷和野男人来往,这对她的伤害实在太大了,她觉得心口像被插上一把刀。

太……太刺激了,她受不了打击,形同自闭儿的秋千怎会随便任人进出住所?她蛮缠了她好多年才好不容易赖上她,拥有出入她家的通行权。

而现在她出国不过几日,另一个不要脸的男人竟敢趁虚而入,霸占她的专属位子,叫她的心头好不平衡。

凌晨四点吶!又待在她的家里帮她接电话,可想而知他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她却始终被蒙在鼓里,她必须非常非常生气的指责秋千水性杨花,移情别恋。

“老公,我们的美食也吃得差不多了,明天一早就搭机回去好不好?”坐船太慢了。

“妳的惧高症呢?”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睨着她,好像她刚从火星来。

“我……呃,人要勇敢向自己的梦魇挑战,我……我会努力克服。”一想到比建筑工地还高的高空,她的脚已经软了。

“别逞强,我可不想妳又吐了我一身。”那股恶心的味道他终生难忘。

孟蔷妘没好气的瞪了她没用的老公一眼。“八百年前的旧帐也好意思翻出来算。”

“那是妳送我的见面礼,叫人印象深刻。”谁会料到天上会突然降下一堆呕吐物,在他坚持不做任何保护措施进入工地时。

“哇!什么事不好记去记那种,我明天一定要回去,记得叫我。”一说完,她倒头就准备睡个好觉。

“我现在就叫妳。”秦时篁笑得很,探向爱妻的手不曾停下。

虽然她臃肿得像头海马,他还是爱她,性致不减的一如初尝她的美好,爱不释手地如同被蜜黏住了,沉浸在甜蜜之中。

“啊!不行啦!我要睡觉,孕妇需要睡眠……”惨了,她被他养成欲女了。

“做完再睡。”

暴君的本色又再度出现,一片春光无限,在风光明媚的威尼斯水都,摇桨的帅哥船夫唱着动人的情歌,他们到意大利吃正统的意大利面,她还嫌人家不够道地。

风起了,吹向海的另一边,远方的朋友正要迎接清晨的第一道曙光。

“咦,你怎么在这里?”

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显得阴郁和睡眠不足,眼眶下方的眼袋明显看得出一片乌色,正用不可思议的怪责目光瞪她。

还没完全清醒的夏秋千有些迷迷糊糊,习惯性想拿过没有度数的平光眼镜,那是她的保护屏障,没戴上她总觉得少了什么无法安心。

昨夜是她最近睡得最好的一次,在某人出国度蜜月以后,整晚没听见响得快断气的电话铃声,让她安稳又清心地睡个好觉。

或许有响上一、两声吧!当她在梦里隐约有听见,不过以孟姜女无比的耐心看来,绝对不可能只响个两声,大概是打错了。

周休二日是睡觉天,是她计划表中晚睡晚起的日子,所以不管面前的男子是谁,他都不能打扰她排定好的睡眠时间,人要有宠爱自己的无政府假期。

等等,男人?!

她的房间几时有男人出没?她不记得有邀请任何人呀!

“非请而入谓之贼,你干了几回梁上君子?”哈--好困,一大早上门的客人通常不是好客人。

“妳醒了吗?”

“嗯!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请你转身离开再帮我带上门,我想再睡个回笼觉。”她还不想醒,她有权宠自己一下。

“妳还睡得着,妳不问为什么我进得来吗?”她的警觉心低得让人不敢相信。

或者说她一点也不在意,生也好,死也罢,她听任命运安排,绝不抗争。

“因为你白天是搬家公司的老板,而晚上也喜欢替人家『搬家』,所以来去自如。”小偷不必钥匙,他们有自己的做案工具。

夏秋千一点也不怀疑他如何能进得来,他给人一种万夫莫敌的感觉,想到哪里就到哪里,任何阻碍也阻挡不了他,他是个意志顽强的男人。

而他那群员工就像黑社会的缩影,简称流氓杂牌军,一个个虎背熊腰看来不好惹,手臂一屈同时有几只小老鼠在跳舞。

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他们个个纪录辉煌,虽然侵入警方档案实属违法行为,但为了小市民她自己的安危着想,相信警察伯伯不会介意?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妳除了图书管理员的正职外还做了什么?”她一定有个不为人知的副业。

眼睛眨了一下,她的神智一下子进入大脑。“为什么这么问?”

他知道她是网络上的贼吗?

“妳该起来看看发生什么事,妳没被搬走我还真该奇怪。”葛元卓没见过睡得那么熟的女人,地震来了恐怕也不会逃。

“被搬走……”极光一般的讯息敲入她的脑里,她愕然一怔。“你是说真有贼来闯空门?”

“等妳看到房间外的凌乱后记得不要尖叫,以免人家以为七楼发生了凶杀案。”希望到时她能像现在一样平静。

“是吗?”有严重到让他面色沉肃,亟欲杀人的地步?

没什么得失心的夏秋千客气地请他出房,接着起身下床开始梳洗工作,慢条斯理不赶时间,照往常的程序慢慢来,她不以为真发生什么让她无法接受的事实。

毕竟她走过父母骤逝的打击,小小年纪便看透亲人争夺父母遗产的狰狞脸孔,还有送走修女女乃女乃的无依,她想她的心脏已经磨得很强壮,不会有什么事令她大惊失色。

但是当她打开房门的那一剎那,她却为之傻眼的僵住。

这是她井然有序的房子吗?她花了好几百万打造的安乐窝,现在却……全毁了。

倾倒的桌椅,满地被割损的书册纸张,她挑了好久才挑中的一组拼布沙发现在只剩下骨架,棉絮外露皮不见了,到处是雪白的棉花。

还有她心爱的窗帘也没了,正像破布一样挂在窗外的阳台随风飘动,完整的一块布变成一条一条的鲤鱼旗……还满好看的。

说实在的,看到眼前一片特殊景观她真的无动于衷,好像这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与她无关,她只是来看戏的路人,没多大的情绪起伏。

就算她赖以为生的计算机只剩下键盘和屏幕,所有的主机板、软盘机、DVD、ROM那些东西全被扔在地上踩碎,她的怒气还是在看见散落一地的食谱才冒出头。

虽然她嘴里一再嫌贪吃鬼烦人,但她心里真心地认定这个朋友,即使她三天两头不请而来的烦她,可她明白她对她的用心,她真的担心她走入绝境,再也找不回自己。

“食谱……破了。”她的心也跟着破了一个洞。

“妳不是不善厨艺,留着食谱干什么,还不如扔了。”葛元卓认为她从不开伙是因为不会煮饭,手一伸打算扔掉她捏在手心里的纸张。

“不许扔。”她忽然动怒的一吼。

“妳怎么……”这几张破纸对她那么重要吗?

看着她表情木然地走过他面前,弯下腰拾起一张张用手写的食谱,他心中的感触可说是五味杂陈,有点酸又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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