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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爱 第22页

作者:寄秋

不再了,等他熬过这波寒毒,他会亲自教会她谁才是主,什么是为婢之道。

“不动心就不会痛苦,瞧你此刻的模样分明是为情所苦,真不晓得你在说服谁?”她吗?她不以为然。

拓拔刚狠厉的瞪视,“坐稳妳元配夫人的位置别生事,我只承诺照顾妳一生一世,可没答应不弄残妳。”

折磨人的方法有很多,不一定要亲自动手。

“我不是非成为你妻室不可,只要你肯以西夏百姓福祉为先,承诺是可以反悔的。”反正她也不想嫁给一个终年结霜的丈夫。

她早就想悔婚了,可惜苦无机会,一年拖过一年干耗着,把大好年华都耗费在等待上。

“杜遥夜,妳倒挺有忧国忧民的胸怀,我那个皇帝弟弟给妳多少好处?”让她处处为他设想,甚至是牺牲女人的一生。

不与他一般见识的杜遥夜扬起唇取笑,“昔日的杀人魔成了今日的痴情种,你不想办法解决我的问题,刚刚哭着跑出去的姑娘绝对不会与你白首到老。”

一名不怕他的女子绝非普通人,起码她有反抗他的胆识。

“她哭了?”微微一愕,红透的双眼浮现一丝懊悔。

“我想她会哭得很凄惨,如果她爱你。”没有一个女人看见心爱男子怀抱着另一个女人会不伤心欲绝。

易地而处,她大概会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抄刀了结奸夫婬妇再自裁。

她记得中原有首诗是这么写着--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起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

相思与君绝!

若是刚烈点的女子怕要与君绝了,哪容他自以为是地为了维护自身的尊严而口出恶言,把心上人气走还能不当一回事。

不是她要幸灾乐祸,他一定会自食恶果,女人不是他所想的脆弱,她们所能承受的韧性超乎他想象。

“爱?”他涩然的一笑,笑得令人不忍心一顾。

经过今日以后,她还会爱他吗?

拓拔刚的眼缓缓阖上,痛苦由他的脸上流露。

哼!她才不会为他哭呢!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她干么为一个冷血无情的大魔头留半滴泪,他等到棺材腐烂都别想。

可是为什么她的脸是湿的?眼眶夺泪而出不肯罢休,像是春天的雨绵绵不绝,一滴接着一滴洒落脸庞,抹也抹不完。

是谁让她变得爱哭的,谁又令她泪流不止?她居然笨得想不透还想给他机会解释,以为他心中对她存着几分爱意,舍不得她为他伤心难过。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彷佛遗忘了她是谁,在她苦等了两天两夜之后,还是没见到他的人影,似乎存心躲着她。

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够了,他不要指望她还会等他,从今而后她也学他的无情,将他彻底抛向脑后,不再记起和他有关的一切。

“可恶,还哭什么哭,不过是个杀人无数的大魔头,有什么好留恋的,离开他才是妳的目的,妳还在不舍什么?真的不要想他了……呜……呜……”

边走边哭的罗竹衣背着来时的包袱,她一手拭着泪一手拿着阴风堡的地图,试图在东西不分的情况下走出困住她的伤心地。

其间她也多次迷路,并绕到后山看到一群被关住的女子,她想同病相怜的人还不少,顺手开了锁放她们逃命去,免得老死在此。

可是等人一走远她反而哭得更悲切,原来她不是他唯一看重的女人,还有更多的女人受过他的眷爱,却在他厌倦之后沦落到这种地步。

一想到她也有可能成为她们其中的一个,她心里头更难过了,欢爱过,情转薄,烛泪垂泪泣无声,她便是被弃之人。

好,女子当自强,她要学大姊冷眼笑看世人,好好当她的贼君子,不再为男人挂心。

“哭哭啼啼能挽回男人的心吗?妳若再哭下去天就亮了。”也不怕吵醒人,别想走掉。

“谁?!”泪眼迷蒙,眼中的泪雾让她无法清楚识物。

“跟妳一样被拓拔刚玩弄的女人,以为哭到泪干就能换得他一夜欢情。”可惜他心硬如铁,不屑一顾。

十五的月儿圆,月光照出一双不怀好意的眼,面纱遮脸下让她看出她的真实身份。

不过敢背着堡主要花样的也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殷切想留住堡主夫人之位的季宁儿,不计任何代价也要铲除所有碍罣。

“他抛弃了妳……”想到这里她又想哭了,鼻头红肿像酒糟。

“啐!妳才是他抛弃的可怜虫,我是堡主夫人他离不开我,他一日没有我是不行的。”她的地位是牢不可破,无人可取代。

季宁儿少说了两个字,是“前任”的堡主夫人,她到现在还作着堡主夫人的梦,自以为等久了位置就是她的,只要手段够毒辣不放过任何一个威胁到她地位的人。

不过罗竹衣不晓得这些内情,基于某种原因堡内的人也不会主动告诉她,因此她只知拓拔刚有个未过门的未婚妻。

但是在她没弄清楚的情况下,走了一个堡主夫人,那她算什么?

难怪他会以施舍的口吻说要给她侧室的位置,要她别得寸进尺地想霸占他的全部,这下她全都明白了,因为他早就妻妾成群了。

“不过妳也别觉得他冷酷无情,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情,何况他身边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多妳少妳也没什么差别,妳别像以前那些傻女人一样盲目地相信他的一时宠爱。”

女人的痴傻在于以为拥有男人的全部,其实紧握的手掌一张开,里头什么都没有。

“妳挡住我的路就是想跟我说他的种种不是吗?”她已经决定放弃了,不想再听他的是是非非。

她的心,还会痛。

季宁儿咯咯一笑,“妳这丫头还真老实,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我是来帮妳的,别一脸不耐烦的急着想走。”

“帮我?”她有那么好心吗?她求助很多人都不肯伸出援手,极力劝阻她留下,包括她刚认的结义大哥。

不是她要怀疑人心,而是人心难测,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大开善门。

“帮妳也是帮我,算是替阿刚积积阴德,人杀多了也要做做善事,免得我们将来生不出儿子。”卫笑生那老头就别提了,银样铁枪头不管用。

“阿刚?”她一时没想起是指拓拔刚。

“瞧妳绕来绕去也绕不出个所以然来,枉费我给了妳一张地图,正看倒看还是一张纸而已。”真是没用。

“地图是妳给我的?”她讶异的微张嘴,有点难以相信。

“不然会是天上掉下来不成,我是看妳连哭两天十分可怜,怕妳把眼睛哭瞎,所以才决定帮妳一把。”帮她早日投胎。

阴沉的眼闪着冷光,季宁儿阴笑地带着她走向出堡的路。

“喔!”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她给人的感觉不是很好。

可是她想离开也顾不了许多了,只要走得成就用不着伤心。

“喔什么,一脸迷迷糊糊像个傻丫头整天胡涂过日子,真不晓得他到底看上妳哪一点?”她嘴上说着揶揄话,但心底嫉妒得想一刀杀了她。

眼睛哭得浮肿的罗竹衣难过的不想理人,由着她嘴巴动个没完的数落,她本来就是个迷糊丫头,所以才会傻乎乎地失身又失心。

不过她还是要到西夏都城看烟火,听说那里有位工匠手巧心细,能做出千种叫人眼花撩乱的烟火,她不去瞧上一瞧实在可惜。

经过这件事以后,大姊肯定不会让她再出远门,起码禁足半年才肯点头放行,只准附近乡镇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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