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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 第19页

作者:寄秋

一听她孩子气的说法,历练丰富的梁紫月已知道答案。“他有告诉你他快结婚了吗?”

“有呀!”她是第一个知情的人。

春天不假思索的回答吓了她一大跳,当场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神。

婚礼明明取消了,莫非他回心转意了,决定和她共步红毯的那端?

好……好可怕的笑容,她不会有精神分裂症吧。“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有说日期订在何时吗?”这回她要请巴黎服装设计师专程为她赶制纯白的珍珠礼服。

“你要来吃喜酒呀?”春天惊讶的一呼,没戒心的看著她。

“来吃……喜酒……”粱紫月口舌突然变迟顿,声音困难地由喉间发出。

“你的消息真的很灵通,他才刚求婚没多久,可是我没答应。”应该说逼婚。

不过这个婚求得非常好笑,因为外婆被他气个半死,月兑口而出说要她嫁给镇长的儿子,结果他双眼结冰向外婆撂下狠话,要嫁只能嫁给他,否则她只能去镇长家吊丧。

这件事她从头到尾都没参与,是姑爹笑著转述给她听,还说看他们吵架是人生一大乐事。

事后他又慎重地求一次婚,怕她觉得不受尊重,鲜花、戒指和烛光一应俱全,可是缺乏浪漫细胞的她根本不知道他准备这些是为了求婚。

鲜花被当成除臭剂摆在厕所,烛光被她拿去糊灯笼,五克拉重的钻戒她以为是镶玻璃的玩具,转手送给正在堆沙堆的小孩。

他气得整整三天不和她说话,然后跑去威胁外婆说要带她私奔,让外婆临老没人奉养。

总之他把气出在别人身上,对她照样搂搂抱抱,几次失控想拐她上床,除了不说一句话外,男女朋友间该做的事他一样不少。

“你说他要结婚的对象是你——”

梁紫月的心,碎成千片。

※※※

“春天,你去告诉那个老妖婆别再拿你当谈判筹码,否则我随便挖个坑把她埋

气冲冲的聂沕离再次铩羽而归,他似乎习惯了和岑婆婆叫骂的生活,每天不对阵一回就不对劲,而且每次都带著一肚子火回家。

他已经要总公司方面不用再派人过来周旋,他闲著也是闲著乾脆把工作揽下,一面监督工程的进度一面“说服”岑婆婆妥协。

可是他没想到她顽固地不肯变通,他提出好几个对她绝对有利的方案都遭到驳回,反斥他重利轻义、无血无泪,连老人家的窝都不放过。

罢接下饭店重任时也没遇过这么难缠的对手,她越是摆高姿态不肯让步,他越是奉陪到底。

说不定明天他就下令将饭店的地基向左移两公里,直接盖在温泉馆旁边,就算她刻意撇清与饭店无关联,不知情的观光客还是会当它是饭店设备之一,浴袍一抱准备拿折价券泡汤去。

真是死老太婆,公私不分,拿春天的终身大事和他斗,摆明了要他呕到内伤。

“你那个外婆非常不可理喻,都说了让她入股还不满意,死咬著一间温泉馆不放,她能带进棺材吗?”简直岂有此理。聂沕离气呼呼的。

“她是不能带进棺材里,不过她会留给我。”由她继续和他抗争。

只是那应该没必要,因为外婆会活得很老很老,老到他先举白旗投降。

“别故意和我唱反调,你采中立立场。”他不想春天卷入这场混水里。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所以你要小心我外婆使诈,提早将温泉馆交给我打理,到时你要跟我争吗?”

“该死的,我应该跟她约法三章……”正要搂过她一吻,她闪躲的动作让他大为光火。

“你有客人。”而且她在不高兴中。

“客人?”

恢复平日冷静的聂沕离这才发现春天表情不对,笑脸不见了有点严肃,让他心下发慌十分忧虑,春天不该有忧郁的颜色。

视线一转,他终於知道为什么了。

神情转厉。

“你来做什么?”

多无情的一句话,见面的问候语竟然连陌生人都不如,亏他们差点结成夫妻。

为之黯然的梁紫月强维持完美形象,若无其事的扬起动人微笑与之应对,不叫人发现她已然受伤的心为之抽痛,一颤一颤的说著爱恋成狂。

“老朋友见见面不会不通人情吧!我大老远来一趟总要给点好脸色,不然怎么做夫妻。”她还坚决守著承诺不愿放弃。

“我们的婚事已经取消了,不请自来的客人我不欢迎。”他不是眷恋旧情的人,该断的情分他会断得一乾二净。

粱紫月的笑容中有著难以察觉的苦涩,“取消的是婚礼而非婚约,我仍然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

双方的家长并未同意他片面的悔婚,对外宣称无限期延长,为了彼此的利益结合仍允诺日后补办,婚约照旧不受影响。

这几年两家的长辈不断的逼婚,他采不理不睬的方式闪避,毫无转圜的余地。

因为他拒绝的动作太过张狂,两家的父母商量后决定直接造成事实,让他措手不及的当上新郎,假宴会之名行婚礼之实。

可是他竟不顾上千的宾客直说是一场玩笑,当众将一对价值千万的对戒丢出窗外,无视脸色铁青的长辈精心安排,断然转身离去未再回头。

同样的羞辱她受了两次,但比不上他为了报复众人所设下的圈套刻意旷职,抛下总裁之责让所有人忙得焦头烂额。

要不是秦总说漏了嘴泄漏他的行踪,相信没几人料得到他会待得住缺乏娱乐的南部小镇。

“你该不会告诉她这些鬼话吧?”难怪春天表情变得怪怪的,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

春天头一撇当没瞧见他要她过去的眼神,有一下没一下的戳著大厨师专为她料理的人参乌骨鸡。

“这是鬼话吗?你心知肚明我们的关系还没断,我来找你是为了挽回昔日的情感。”她没法做到他的绝情。

女人一生中最大的敌人只有两个字——爱情。

她就是败在爱情上。

聂沕离不看梁紫月的走向闹别扭的小情人,“四年的时间还不够你醒悟吗?”

山不就他,就由他就山。

“感情的事不能用时间来衡量,情一旦付出就难收回。”溶化的冰只会变成液态而不会再恢复原状。

她必须说她不懂男人的心,一开始追求时极尽心力的讨她欢心,虽然惯以霸道口吻发号命令,不接受任何反对的声音,可她心甘情愿的承受。

两年的交往也不算短,的交付是爱的象徵,她满心喜悦的等待幸福来临的一刻,执子之手与之白首,她想她一生的依靠就是他了。

爱一个人可以爱得多深,她用了所有去呵护这段以为成熟的感情,结果落得一身伤。

不是不怨不恨,但爱让她隐忍,女人的宿命是等待,等待一个永不回头的男人。

“情是你的自己斟酌,别老是来烦我,四年前我就说过我们不适合。”时间是疗剂,足以冲淡记忆。

“一句不适合否定了我是不是不公平?我是真心地为你付出。”交往时为什么不说,一直到婚礼前夕才给人难堪。

她并不是自作多情,而是她认为他也爱她。

情,好难。

聂沕离的不耐烦写在脸上,抱起闹情绪的春天与她面对面。“你太完美了,完美得令我窒息,我不想和十全十美的你共同生活,为什么你总是无法理解一相情愿?”

“完美是一种罪吗?有多少人羡慕拥有我的你,可是你却不知足。”良好的教风让梁紫月不致逾礼,可心中的激动却如潮水翻滚。

看他眼含浓情的安抚新情人,低声下气的轻哄不见霸气,无尽落寞袭来倍感心酸,他不曾用那种非她不可的爱恋眼神看她,难道真是她会错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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