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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谜 第23页

作者:寄秋

“娘,心儿大概又顽皮了,你去歇一会儿,也许等一下她就抱着满怀的鲜奇物吵得你不得安宁。”希望总比失望好。

不能尽往坏处想,说不定这会儿她怕挨骂,正蹑手蹑足地由后门溜进府。

“我哪睡得着……”那丫头是她心头一块肉,没见她平安怎安得下心。

“就算睡不着也别尽彼着哭,自个的身子要顾好,咱们的年纪都不小了。”还能吃几年闷饭。

儿孙自有儿孙福,哪能由老人家做主。

最近渐感手脚使不上力,人也容易疲乏,他知道上了年岁难免有些病,即使自己身为医者也医不好生老病死,不如好好的享享清福,让下一代去接手。

饼了年他打算把养生堂交给儿子打理,他则乐得清闲多陪陪妻子,这些年她跟着他吃了不少苦,是该对她好一点。

唯一放不下的是他们千盼万盼才盼来的女儿,为人父母的—颗心总是牵挂着。

“是呀!娘,你要好生保重,我叫人把晚膳热一热,你多少吃几口先垫垫胃。”一桌子菜动都没动过,谁也没胃口。

“免了,免了,我吃不下。”她拎着丝绢拭拭泪,犹带半分风情。

邵淮南命下人煮碗参茶来,帮她补补元气也好。“娘,我再问问有没有消息,你用不着担心。”

另一批出府寻人的仆从一一回府,彼此用眼神询问结果,但是所得的回应都大同小异,羞见老爷、夫人,以及对他们信任有加的大少爷。

不过有位迟归的家丁倒带来一名店家的转述。

“你说小姐被一名男子掳走引”是谁这么大胆敢当街逞恶?

“福生饼店的老板是这么告诉小的,他说咻一下小姐就不见了。”人又不会飞哪能瞬间消失?变戏法的都没这么神。

咻一下……莫非是有武功底子的恶汉?!“他有看见那男子的长相吗?”

“呃……这个……”家丁吞吞吐吐的看看主人们。“他说不是很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说,想急坏人呀!”一旁沉不住气的邵怀远气得要他快说。

“老板不太肯定的说是是靖亲王府的小王爷……”谁敢得罪权贵,十条命也不够用。

“小王爷?!”

“靖亲王府?”

“又是他——”

表情各异的邵家人有片刻的凝重,一时无言的陷入沉思,思索着如何确认是否真是靖羿所为,以及用什么方法将人带回来。

这时,太忧心女儿的陈慧娘突然起身,想直接上靖亲王府要人。

“娘,我去吧!夜里路险不好行走,你老人家在家里等我消息就好。”他怎能放心让她走夜路。

陈慧娘语气沉重的道:“你这孩子就是不懂得为自己打算,明明对心儿有意却……”

“娘,别说了,我们都宠心儿,可是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他不想看到守护了十七年的“妹妹”不开心。

“不去试试怎知勉不勉强?这世上有谁比你更懂她。”与其交给他们不放心的外人,还不如留给自家人。

名义上两人虽是兄妹,但实际上却是远得很的亲戚,无违伦常。

“就因为懂她更无法强迫她,荏弱的心儿只是外表让人误解,她不会快乐的。”只会慢慢承受,以行动来表示不满。

说完此话,邵淮南带了两名家丁踏夜色而去,他不知是希望心儿就在靖亲王府内,还是继续操心她的下落不明,两者都非他所乐见。

“怀远,你想淮南带得回女儿吗?”她不愿走上最后一步呀!

他苦笑着。“很难吧!”

一般平民百姓哪见得着王候将相,何况又是深夜到访,恐怕无功而返。

“都三十几年了,额娘大概把我给忘了吧!”她想起放在身边未曾用过的入宫令牌。

“慧娘呀!你千万别做傻事,此事非同小可,你要三思。”心头一惊的邵怀远赶紧劝她打消念头。

眼神深远的飘向太和殿,她幽幽的道:“若非逼不得已,我绝不再见她一面。”

母后,她的亲娘。

第九章

君解花胜衣,人会去花近;

寄语落花风,莫吹花落尽,

欲作胜花妆,从郎素红粉;

郎有惜花心,勿负花枝女敕。

托着香腮,人比柳花娇的邵铭心气闷的盯着一湖流动的水,初溶的碎冰还浮在上头飘呀飘地,几枝枯荷载浮载沉不肯随湖水而去。

山是远含绿,水是百里长,绕着王府不曾歇息,就像耸立的天险阻人去路,是将人关住的华丽牢笼,极目山色远眺水,好一片江山。

可惜江山是乾隆的,与靖亲王府无关,顶多为人打天下江山得个虚名,百年之年青史留名。

楼阁水榭清雅幽静,不似一般亲王府富丽堂皇,才住进三天,想家想得厉害的小人儿顾不得欣赏这片好景致,好动的性子已经待不住处处规矩的靖亲王府。

想她在府里时多自在,爱上哪儿就上哪儿无人唠叨,缠着夫子问东问西也不会有人从中阻断,就算躺着吃糕点直落芝麻也会有下人收拾得干干净净,根本不劳她动手。

可是来到靖亲王府后处处受限制,明明给人躺的软榻偏要她坐得端正,喝口茶要按照规矩来不许斜着倒,走两步路得照着大小不准抢快,一摇一摆地踩着蚁尸才叫得体。

她都快被逼疯了。

正如靖羿所言,她是有点小心机的小母狐,岂会看不出兰福晋的处处刁难,有意无意的讽刺她出身低,不要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可偏偏她这人就是骨头硬,吃软不吃硬的和她杠上了,不管她说什么难以入耳的话激她,她都当不懂的装傻,一副过度天真的模样气得她跳脚。

人家不要她做的事她非做不可,就算找更多的格格、公主来也没用,她脸皮厚得很不怕人家一再贬低,反正她有两只耳朵,一耳进一耳出正通风。

“小姐,你要不要吃枣泥杏花糕?”还热腾腾的冒着烟呢!

“家里送来的?”她拎起一小块试试味道,果然是黄嫂的手艺。

“嗯!麻子哥刚交给守卫,守卫又传给木头,木头才拿给我。”还是自己府里的糕点最香。

她口中的木头正是王府副将哈尔努赤,此刻在两人身后“保护”。

“你呀!别老叫人家木头,木头还可以拿来烹煮食物,他呀!要是能种出朵香菇说不定还有点用处。”意思是侮辱了木头。

“小姐说得极是,奴婢说错了,他比木头还不如。”嘻嘻!骂到他了,感觉真舒服。

不在乎当不当木头的哈尔努赤挺直腰,听而未闻主仆俩的对话。

“小心激怒他,我可保不了你。”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把腰刀看来很沉,砍起人来肯定很痛。

“奴婢晓得。”她戒慎地看了“牢头”一眼。“小姐,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伸了伸腰,邵铭心朝浅湖丢了颗小石子,漾起涟漪。“我哪知道,阿羿那疯子根本乱来,没个正经。”

说好了要陪她捞浮冰玩,怎么宫里来个太监传他入宫,她便落单地玩起绣鞋,踢着扁石当消遣打发时间。

“可是老爷、少爷来了好几回,连夫人都来叩过门,他不理会没关系吗?”

说不定将来都是一家人,得罪了谁都难交代。

叹了口气的邵铭心沿着人造湖散心,后面跟着一根如木的人柱。

“吵也吵过,闹也闹过,他仍不为所动地拒人于一门之外,我能拿他怎么办?”说她任性,他才是被宠坏的小王爷。

爹和大哥或许能容忍他的目中无人,老是将他们关在门外置之不理,一副仗势凌人的模样摆明了不还人,日后他铁定有苦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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