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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缠神仙手 第7页

作者:寄秋

惹毛了她非在黄符上写几个字,让他自食恶果一生不顺,穷途潦倒沦落到街头行乞,看他能张狂到几时。

“第一次我可以不计较,别想有第二次,妳打人打上了瘾是不是?”攫住欲怒掴的细腕,他心头微愕的想着,好小的手。

相对他的大掌,她的手小得不及他的一半,细柔软绵地有如冬雪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谁叫你欺负我,我娘都舍不得我倒夜壶,你以为你是谁?”讨厌的家伙,从今天起她要开始讨厌他。

“妳娘?”她还有娘?

“我当然有娘,不然你当我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呀?”她的娘的说法是芦苇花下拾来的,所以一张嘴特利。

“妳娘是谁?”也许他识得。

不敢说全城的百姓他无一不识,至少有一半的商家认识他,随便开个金口还怕找不着人,他倒要问问她的娘,既然不舍得她做粗鄙的事,为何要将她送入青楼,任人轻贱。

“我娘就是......啊!她来了,宛宛姊,妳掩护我一下。”惊恐万分的吴祥安飞快的躲在苏宛宛的身后。

怔愕地有些想笑的常天竞轻咳嗽,以他识人的本事而言,她绝对不是青楼女子,而且还是贪玩的溜进妓院未知会家人。

不过他十分好奇,什幺样的娘亲会让看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吓得赶紧躲藏。

一回头,他看见笑得狐媚的陶忘机带了位中年商人走进来。

“宛宛呀!黄老板想听妳弹首玉堂春......咦!这门怎幺坏了?”一瞪眼,她瞧见一身白衣的公子十分刺眼。

“哟!常公子,嬷嬷我当你不近呢!原来你胃口挺挑,知道咱们宛宛是卖笑不卖身,特地来捧场,我得敲锣打鼓召告这条花街,今夜常公子打算开荤了。”

“我......”

嘻......嘻......呵......呵......哈......哈......

笑声由浅变浓,最后忍不住捧月复大笑,苏宛宛一脸无奈的站开,不是她不愿掩护她,而是她自己露了馅,让陶嬷嬷的脸色铁青。

“立刻、马上,给我用飞的,今天老娘不抽妳一顿就跟妳姓,妳居然玩到妓院来---”

第三章

“娘呀!妳要重重举起,轻轻放下,千万别打疼了我,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妳只有一个女儿可以帮妳送上山头,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我不想接掌妳的妓院当老鸨......啊!好疼!好疼......”

“少啰唆,我棍子还没拿在手上,妳鸡猫子叫个什幺劲,想我多揍妳几下是不是?”太不长进了。

彬了一夜祖先牌位,脚都跪麻了还要揍她,太没天良了。“不要啦,娘!小安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被妳发现。”

“嗯!妳说什幺?”敢情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累犯是因为她没察觉吗?

表情变得难看的陶忘机拿起长棍,打不下手的冷瞪她惟一的女儿,感慨时间的流逝未免太急促,转眼间她都十七了。

记得小时候她就怕疼、怕喝药,一染风寒或跌破了点皮就使劲的哭,哭到大家都束手无策拿糕点来哄她,她才抽抽噎噎地止住泪。

想她生就富贵命,原来是来享福的,若非她执意带襁褓中的女儿离开,今日她的身份将贵不可言,谁又胆敢伤她一毫。

不过她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瞧她伶俐、慧巧的模样多讨人喜欢,开朗、乐观彷佛天下无难事,一皮赖到底。

正如她所言,打在儿身、疼在娘心,怎幺也舍不得打骂,以致她愈来愈无法无天,仗义着写了一手利禄春联无人敢和利禄过不去。

这孩子就是不懂为娘的苦心,要她学琴她跑去听曲,叫她念书她当念经,先睡上一觉再说。

幸好她还有养活自己的本事不怕饿死,否则真要担心她嫁不出去怎幺办,真要把倚春楼留给她当嫁妆不成,不让她搞翻天才怪。

但是她的本事也令人担忧,防人之心不可无,前阵子赵大人才说要引荐同僚来捧场,就怕他不安好心,名利双收还要权势。

“娘亲呀!我什幺都没说,我只是在背正气凛然的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呃!杂然......”

然后呢?

搔了搔头,两句中就忘了一句的吴祥安局促一笑,遍思不着下一句藏在哪里,她记得舅父常念,怎幺到了她口中却走掉了。

“要妳读书不读书,琴、棋、书、画没一样拿手,妳对得起我吗?”陶忘机一棍子往女儿身边的泥地抽。

赫!好吓人的力道,娘一定很生气。[我又不考状元干幺要读书,多些时间来孝顺娘亲不是很好?况且咱们与大户人家扯不上关系,学了琴、棋、书、画也没用……]

[你倒挺多借口,我饿妳一餐、两餐也没所谓,反正今天吃了明天还要再吃多累人呀!]她示意要厨房的伙计将饭菜端走。

[不要哪!娘,小安会饿死,到时妳会没后人送终……哎呀!谁用花生米扔我?]小小花生米弹在脸上也会痛吶!

[妳在诅咒娘早日归天呀--]口气一重,手中捉了一把招待客人用的花生,陶忘机一捏全碎了。

喔!她惨了,犯了出言不逊。[没……没有啦!我在求菩萨保佑娘长命百岁,年年年轻,岁岁貌美,生意兴隆的挤破倚春楼大门。]

她滞意的一颔首。“知道错在哪里?”

“错?”好严肃的问题,她得想一想。

“别给我装聋作哑,不知反省就继续跪着,等妳想通了错在哪里再吃饭。”她不信她挨得住饿。

嗄!真想饿死她呀!好狠心的娘亲。吴祥安拍拍怀中油纸包着的鸡腿才安心。舅和青崖才舍不得她挨饿受冻呢!

罢一这幺想,救命的贵人出现在眼前。

“我说妹子呀!妳真要她在『吴』(无)家牌位前跪三天三夜,那不是太折腾她了。”膝盖都跪肿了。

对嘛、对嘛!真的很折腾,腰好酸吶!舅舅英明。频频点头的受罚者根本无一丝受苦的迹象,动来动去的身子不曾安份。

绝对没人料想得到她怀中不只有根鸡腿,还有包子、馒头以及吃剩的果核,香脆麻卷刚吃完,桂花茶糕是昨天的宵夜,还有半颗寿桃。

她的人缘太好了,每个人都会以为她会饿肚子,暗暗地从门缝、窗口塞食物,她自然吃得不亦乐乎,油光满面不像吃过苦。

甚至还有来棉被、枕头来,现在被她藏在供桌底下,一夜无梦睡个饱觉。

“我看她挺享受的,嘴角的芝麻忘了舌忝干净。”管她姓吴还是姓莫,只要不姓朱就好。

噢喔!是谁陷害她的,明知芝麻会掉还送过来。“忏悔”不安的吴祥安俏俏的抹去那一粒坏事的小黑籽,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其实皆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不免莞。

“呃!是蚂蚁,妳看错了。”这丫头倒是挺好命的,他担心了一整夜,她舒服了一整夜。

捻胡一笑的陶竟世将露出了一角的棉被踢进去一点。

“是不是蚂蚁大家心里有数,她就是仗着太多人护着才胆大妄为,你们都别来说情,这次我非好好教教她,免的外头的人笑话陶嬷嬷不会教女。”

噗哧!嘻......

“别笑了,妳娘快发火了。”有甚幺好笑的,没瞧见有人正在气头上吗?

“舅,娘好好笑,自相矛盾,我又不是倚春楼的姑娘,她干幺自称不会教女儿的陶嬷嬷。”她是她的娘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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