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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少奶奶 第15页

作者:寄秋

“那是我还没模到诀窍来拉拢客源,哪天得了如你一般巧手的绣娘便可大发利市,我是把眼光放远。”他说得头头是道。

终归一句,是单老夫人看得远,懂得及时为小么孙找来得力助手,否则到老一事无成两袖清风。

模?“莫非你打算模遍大清女子的小脚才会开窍?”

眼光远不远她不下评论,倒是以模脚的功夫来看,他早该出师了。

脸皮厚如牛皮的单奕辰大言不惭的说道:“那是我宏伟的志向,等将来花问鞋坊开遍大清每一寸国土时,多少女人伸出小脚丫等着我模呢!”

这番大话的确是他当初立志开无双绣坊的心愿,姑娘们要试鞋时一定得先月兑旧鞋好看看合不合脚,到时他就能正大光明地托着女人小脚仔细欣赏。

再加上他是出资老板,见了貌美的姑娘还能趁机匀点香粉闻闻,享尽投怀送抱的美人恩。’

至于貌丑脚大的大婶和小娘子就交给伙计负责,他决计不会多瞧一眼,甚至连卖双绣鞋给她们都嫌糟蹋了。

不过遇见花垂柳之后,他原先许多想法大为改观,脚大也没什么不好,瞧她骨肉匀称宛如雪玉覆肌,五趾齐全似珍贝般散发润泽肤色,比起扭曲不全的乳趾更富有雅然美感。

“可惜我看不到了,哪日再相逢请把我当做陌路人。”她和爹约好了三更时分城门口会合,眼看就要赶不及了。

单奕辰笑声低沉的不将她的急切放在眼底。“我一向不与女子交恶,怎能当你是陌路人呢!别忘了你这小嘴儿曾贴在我这儿。”

他嘻皮笑脸的指指自己唇口,意思是两人关系匪浅休想摆月兑他。

羞色加恼意,花垂柳渐露本性地使起泼。“你到底怎样才肯让我走?”

“不。”他摇摇食指一点她秀雅小鼻。“我不放你走。”

“单四少爷,你玩够本了没。”抽不回使针的右腕,她气闷在心。

黑瞳在月光下闪着冷笑。“我来保护你不成吗?你还想逃到哪去?”

“没人会伤害我,只是同一个城镇住久了总会腻,我学候鸟东徙又碍着你四少爷什么事。”她们要的只是她。

“谁说不关我的事,你想带走四少女乃女乃我可不同意。”她欠他一个“老板娘”。

“我哪有带谁离开……”她忽地住口,两眼怒瞠,圆如天上月。

“想起了吧!四、少、女乃、女乃!”嗯!称呼娘子较适宜。

花垂柳咬着牙怒视他。“你学人家起什么哄,还不是你弄出来的一淌浑水。”

“因为我有先见之明嘛!知道你会是我的四少女乃女乃。”弄假成真也不错,他赚到一位会赚银子的娘子。

“扫你的昏庸脑袋瓜子,别挡着我的路快让开,我没工夫再和你胡搅瞎谈下去。”该死的单奕辰分明与她作对。

月渐西移了,她该拿他怎么办?

“夜深露重小心受寒,别冻坏了我的四少女乃女乃。”他刻意拉拢先前披在她肩上的外衣。

他怎么可能让她走出单府半步,光是一群来路不明的黄衣女子就够他忙上好一阵子了,更别提铺子里堆积如山等着她绣鞋面的订单,于公于私她都走不得。

“你一定要找我麻烦是不是?”虽许久不曾动武,但她自认不致差他太多。

只求月兑身不在硬斗,以她目前的功力不耐久战,拖久了对她相当不利。

“是你找四少女乃女乃麻烦,我一直安份守己的守着四少女乃女乃呀!”他装糊涂地左一句四少女乃女乃,右一句四少女乃女乃,存心要逼出她的真性情。

在瞧见她灵慧巧黠的一面后,他可不愿老见她摆出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叫人以为亏待她甚多似的。

“你……你简直蛮横不讲理,要女人不会上青楼找,满楼红袖招。”一时禁不起激,花垂柳忍不住嚷了几句。

他还怕找不到四少女乃女乃吗?街满为患,叫他一天换一个四少女乃女乃都不成问题,要多少有多少,单府的银两足够盖后宫了。

不过和未来的皇帝抢妃子、别苗头可是死罪一条。

“啧!一股酸味呛得人口里生涎,想哺一点治治你的酸病。”生气当发醋,他想未来的日子别想有小脚好模了。

四少女乃女乃是醋坛子。

她气得七窍生烟。“姓单的,你非要惹我发火才甘心吗?”

“奕辰,辰,改口唤声相公我也不反对,我们一家有四个姓单的年轻少爷,你可别搞错了人。”

“阎王讨命是不错勾,尝尝绣花针的滋味吧!”左腕一扬,银光飕飕。

“杀人喏!我的四少女乃女乃。”腰一下,他状似害怕地大声高喊。

“你闭嘴。”他想吵醒所有人呀!

单奕辰以一块缎布收纳她十根绣花针。“针是拿来绣花缝衣而不是玩。”

花垂柳不服气地提腿一踢,足下较劲地连使七七四十九招追魂踢,企图由他手中夺回受制的右腕。

拳法、剑法之类的武学之于她有如风中竹,难以掌控,不若小小的一根绣花针,因此她专精的武功便是以针御人,使人活着受罪。

但是这门功夫太过歹毒,在御人的过程中非常伤身,年纪越小越容易学习,初生之犊是不知可怕的后果。

所以,她成了活傀儡,意志清明的受人利用。而今,若非万不得已的情况她绝不轻易露出本门武功,以免让人发现她的行踪。

幼时的懵懂让她做错了不少事,看到外面的升平才知道人有权选择另一种生活,而非一成不变的练武、杀人,杀人、练武,造就了生离死别。

“话多。”他令人恼怒,但不至于要死于绣花针下。

“截长补短呀!四少女乃女乃。你话少正好由我来补上两句,妇唱夫随。”他不忘在口头上占便宜。

花垂柳灵机一动地假意让屋瓦绊了一下。“啊!我的脚。”

“怎么了……嗯哼!你使诈。”臂上一麻。他不得不松开对她的钳制。

说什么是为了补偿她受损的名节,其实她心里明白得很,这一家子人分明借机要压榨她,不让她走的主因是想她为单府做的风流鬼皮肉。

没有单奕辰的“认罪”,她怎会悲惨地成为单府未来的四少女乃女乃。

爹呀!你的贪杯叫女儿万劫不复了,几坛好酒就卖断了她的终身,在城门口等不到她的他恐怕后悔莫及了。

上一回她骗单奕辰宿疾发作,他不辞辛劳地施展轻功送她到十里外取冷泉和药吃,当时的她着实受了一番感动,心眼儿了几分。

所幸她胡诌的地方真有一处涌泉,编出的谎儿才有得圆,如今她屋里随时备有壶冷泉以防不时之需,让她感怀于他的体贴细心。

谁知他是早有预谋,向家人坦承两人已有“肌肤之亲”,乐得单老爷和夫人眉开眼笑,而单老夫人更是赶紧取来一只价值连城的紫玉环往她腕间一套,说是定下她这个孙媳妇。

在她看来是怕她跑了吧!

望着腕上的紫玉环花垂柳心就烦,不免感慨的连连发出叹息声,要是她想要成就大事业,只需回她出走的地方,不必背负沉重的责任,成为她口中倒霉至极的女人。

四少女乃女乃呗!听起来就像养尊处优的富贵人家,可是谁晓得她压根不要这份富贵。

“四少女乃女乃喝口冰糖莲子,这是少爷特地要厨房准备的。”四少爷对四少女乃女乃多好呀!小喜将碗捧上前。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会儿当丫鬟的也威风了。

“去去去,别喊我四少女乃女乃,你家四少爷死到哪去了,报个来我好早点解月兑。”他好样的,自个逍遥去却放她受苦受难。

小喜抿起嘴低笑。“四少爷没死到哪去,他在大厅和人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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