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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岳母 第7页

作者:寄秋

“小阿姨,你别当我妈的说客了,去劝诱小军,他是我们周家的长子。”她说得正气凛然,说穿了是推弟弟上断头台。

“哼!他跟你一样滑溜,一听我多说两句就嚷嚷他樟脑树忘了解剖。”骗她不懂植物学吗?

她说得满口埋怨,一副要开始说教的模样,周慷文连忙把假条送上去。

“两个半月很快过去的,你就当小学生放暑假,时间一到我一定准时上工。”她调皮的行了个童军礼。

“去去去,尽会找我麻烦,你要我怎么向你妈交代?”语气上有些软化,但她仍烦恼不知该如何向大姊启齿。

“不告诉她不就成了,反正不知情自然无异议。”她妈太忙了,忙得没时间理会这种小事。

这在南高雄视察专柜销售情形的干练女子忽地拢起眉,心中微微有著不快,但是亮丽的销售数字让她选择遗忘莫名而起的情绪,与百货公司的经理洽谈下一季的出货量。

而上空的阳光是炎热无比,毒辣的照射著水泥地,蒸发了上升的热气,向四周扩散。

第三章

“你是谁?”

小孩子的直觉最敏锐,一种与生俱来的雷达正审视著眼前充满危险性的生物,自然而然地升起防御网,欲将入侵者逐出视线之外。

谁说小孩一定有一双纯真的眼,拜科技与传媒之赐,早熟及世故已占领十岁小男孩的心智,装模作样的扮出一副讨人喜欢的小天使模样。

笔意挡在大门口的滕小少爷睁大圆滚滚大眼,“天真”地望著一再按门铃的不速之客,恶意地捏破水球弄湿一地的行李。

前几天爹地是提过最近会有新保母到来,但他以为这个会和前十三名被他赶走的保母一样,一到了晚上七点就得回自己的家,他们不提供住宿。

可是她……呃,好像很奇怪,哪有保母不穿得中规中矩、很专业的样子,好证明自己的能力,她却一身像卖牛仔裤广告中的模特儿,两条裤管家皮肤似的服贴。

“小表,你家大人没教你好狗不挡路吗?你站著不动想要棒棒糖呀!”好呀!一见面就给我来个下马威,不好好整治整治你怎成?

滕问云冷不防的一退,霎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像乌鸦一般飞过眼前。“你、你到底是谁?”

小孩子的思路是一直线,不拐弯,但心十分敏感,能感应大灾难的来临。

“我姓周名慷文,是你以后的后……保母。”差点说溜口说成后母。

幸好、幸好,煞车踩得及时。

“保母……”她?

“你有任何疑问可以申诉,但是我一律驳回。”推开他,周慷文拎起行李往内走。

一进门,她瞧见几个探头探脑的佣人鬼祟走避,八成是这个小表不准他们开门,害她像白痴一样在太阳底下猛按铃。

不错,又多记了一笔仇,她绝对会好好的照顾他,叫他终身难忘她的恩德。

“嗄?”她在说什么,怎么他都听不懂。

“别装出一副低能儿的模样,不够聪明的小孩记得要吃鱼肝油。”她好相处似的拍拍他头顶。

先礼后兵。

她在来之前可是先做了一番功课,小表今年虽然只有十岁,智商却已达到十六岁少年的程度,所以用不著跟他太客气,很多事他看得比大人还清楚。

在她之前有十三位保母阵亡,对付天才小孩要用成年人的方法,如果当成小孩肯定会输得很惨,这是过来人的心声。

她和义军小时候也曾被冠过天才两字,只不过义军是跷课天才而她是打架天才,两人让师生头疼过好一阵时间,现在他们懂得藏锋。

“呃,鱼肝油是保健眼睛的吧?”就说她很奇怪,电视常常播那个广告,她都没看吗?

“是吗?”她暗忖了片刻,再度“讨好”的捏捏他耳朵。“哎呀!小朋友,你真聪明,下回敢再纠正我,小心我挖出你的眼珠子。”

“啊——”她……她是巫婆。

“千万不要表现出很怕我的样子,捂著眼睛我还是看得见你。”小表就是小表,智商高见识少,想和她较劲还早得很。

被拉下小手的滕问云用戒慎的眼光盯著她。“我们家没有空房间,你不能住下来。”

“哈!太好了,我去和你爸爸挤一间,双人床睡起来应该很舒服。”能更快达成她的目的。

“不行,你不许和爹地睡。”他紧张的大声一吼,忘记他得装乖小孩。

“为什么不行,你爹地有反对吗?”他此刻在墨尔本洽谈羊毛进口一事。

瞧,她的计画多完善,每一个环节都相扣得无懈可击,现代人越来越懒了,凡事不用大脑记忆全输入电脑,随便敲两个键便能探知一周的行程。

有个当骇客的聪明弟弟真好用,什么密码都能解,畅行无阻的四处游荡,甚至瘫痪人家的系统也没问题。

黑心钱赚多了一定有报应,老天派她来惩罚训他,因此她是姊来他是弟,名正言顺地行使长姊权。

“爹地不在家,我最大。”她不是巫婆是狐狸精,更该消灭。

“错。”法律上不认同。

“错?”哪有,他和爹地的家当然是他最大,一向是如此,因为爹地不在家。

“不好意思哦!小少爷,你由我接管,我说的话才算数。”意思是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一点,别到处挖坑,整到是自己。

尽避说大话吧!他一定要她哭著滚出去。“阿姨,你会不会好好疼我?”

“疼,你这么可爱怎么有人舍得不疼你呢!”她笑得和蔼可亲地拉拉他脸颊。

“鹅刚才对泥很噗里猫,鹅跟泥道歉。”疯女人为什么还不放手,扯得他脸好痛。

滕问云的小尖脸被拉成扁圆脸,发音自然变得含糊,他其实说的是,我刚才对你很不礼貌,我跟你道歉。但这会他脑子里正转著各种整人把戏,想著要先使出哪一招。

现在先让她占上风没关系,待会就知道谁比较厉害,可是……

真的好疼呐!她到底放不放手?!

痛得眼泪快流出来的滕问云很想用力拉开周慷文的手,但为了让恶作剧能成功,他只好强忍下来,装出非常无辜的逆来顺受。

“乖,小孩子要听话才会得人疼,我该睡哪里好呢?”她顺手扭了两下才放开他的脸皮。

瞧他想揉又装不疼的样子真好笑,两腮鼓得圆圆的,像要消灭她为快。

“呃,我想起来了,我家玛丽亚的房间让给你睡,你不用跟我爹地挤,他的床很小,挤不下两个人。”他老气横秋的道。

“房间若没有卫浴我睡不惯。”她直接将行李往他脖子一挂,看他下盘不稳地晃来晃去就很快乐。

不能怪我呀!小表,是你先开战的。她不过不失礼的回敬。

“有卫浴也有冷气,环境佳、气氛好……”他像背汽车旅馆的广告宣传单,很不情愿地带她到仅次於主卧室的客房。

原本他是打算让她去睡又小又臭的储藏室,里面有窝出生三周的小老鼠,他一直很小心的养著,准备用来吓走上一个保母。

只可惜人家待的时间太短派不上用场,晚一点他再把它们放到她床上,反正一样是保母,吓走一个是一个,谁叫她不识相踏入他的地盘。

他早过了需要人家陪伴的年纪,他一个人反而自在,没有人管。

“欸,这间房间好死板哦,不会死过人吧?”周慷文推开一扇沉重的门,灰沉沉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你不要乱开啦!你的房间在另一边……”滕问云怕她会选中父亲的房间,赶紧拉著她往外走。

“急什么,我又不赶时间。”大人的力量毕竟远胜於小孩,她反手将他拉入,仔细观察她未来的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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