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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烈情 第5页

作者:寄秋

方羽笑容十分灿烂。“放心,我最擅长人际关系,一回生,二回就熟了。”

平静的心湖无端地打了个浪,她觉得他的笑脸碍眼极了,像是伪装阳光天使的撒旦,夺目却致命。

这个人的危险指数已超过百分比,黑色羽翼逼进不设防的栅栏内,捕捉懵懂无知的少女灵魂。

而那绝对不是她。

“有没有人说你的笑容像谄媚狐狸犬?”

他的笑脸顿时僵住,两边唇角上扬,角度维持半圆,像极了媚主的小白狐,男性的自尊当场破了个大洞。

脸部神经暂时失控,竟说不出留人的话语,眼睁睁地看著她手拿病历表,从容不迫地绕过挡路的他,走入电梯按下“关”的红钮。

“天呀!我真像白痴,一句话就被打倒。”逊毙了,他早该练就百毒不侵的金刚身才是。

龙门人个个生就一张毒嘴,怎会一时失察,马前被踢个正著呢!

是他太轻心了吗?

方羽的理智陷了一角,消失在他尚未觉醒的迷雾中,两眉间打了千百个环结,堆成个无解山,困扰著他飘荡不定的空心。

一本模不清颜色的女人书,他的小指系上红丝线。

※※※

五○二病房。

赤果著上身,白色的绷带渗染朱色的药渣,张箭眼神锐利地注视正在检视他伤口的女人。

她不像医生。

这是众家兄弟的认可。

而他在等待中见识她的真面目,果真人如画布走出的出尘美女,鹅蛋般光滑细致的粉脸白皙动人,衬著他的黝黑。

“当我的女人。”

她置若罔闻迳自道:“你的底子很厚,心脏位置与常人不同偏向中间,子弹只擦过心脏外膜。”

“当我的女人。”

“你的命算是捡回来的,要不是心脏异位,恐怕神仙也很难向阎罗爷讨命。”

“当我的女人很为难吗?”

朱鸿鸿指示护士换绷带。“不为难。”

“你要当我的女人?”张箭不认为她首肯了。

他对接掌鲨头帮帮主一事并无多大的兴趣,为的是替死去的母亲争一口气,强抢父亲一手创立的鲨头帮。

这些年的打打杀杀磨去他仅剩的人性,养成强取豪夺的蛮横个性,只要他想要就绝不放过,就算同父异母弟弟的新婚妻子亦同,他照样占有了她的清白身子,玩腻了再扔还犹不知妻子已先被他尝过的笨弟弟。

他有一堆暖床的女人,个个千娇百媚的讨好他,而今他看上眼前清如白莲的绝色佳人。

“你要娶我为妻?”

“不可能,我有婚约。”他不为任何女人破例,兴趣是一时。

他的未婚妻是梅之流会社姬野达夫的女儿姬野葵子,亦是他刚满十八的小表妹。

姬野百合是姬野达夫最宠爱的小妹,也就是他短命福薄的母亲。

“情妇?”

“汽车、洋房、金钱、珠宝、首饰随你开口,我不是个吝啬的男人。”他霸气的宣告。

朱鸿鸿冷冷一扬眉,“可惜是别人的血肉钱,我用起来不安心。”唉!还是被影响了。

张箭倏地眼一厉。“是谁告诉你?”

无风不起浪。

“重要吗?”

“说。”

她口气平淡的说道:“善良百姓不会有一群带枪的兄弟,居我所知他们不是警察。”

警方来问过话,有些含糊的打混了事,甚至没做笔录以“私下和解”四个字一笔勾销。

天晓得他们上哪儿找人和解。

龙门吗?

“女人不需要太精明,偶尔装傻才讨人欢心。”他要打破那张冰冷面具。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要是不够精明下错刀,你现在躺的是冷冻柜。”她不解,何谓装傻?

张箭眼露邪狂。“所以你是我的恩人,理当以身相许。”以她的身。

“有人告诉我你很坏,现在我能体会坏的真谛。”她的身体不值钱。

“谁说我坏,我要他永远开不了口。”张箭嗜血的天性表露无遗。

朱鸿鸿很想坏心一次,但……力不从心。

“杀人者,人恒杀之。我不希望浪费时间救一个死人。”直觉的,“他”比眼前的他阴狠。

“在还没上你前,我不会挂的。”他言语无状的轻薄。

“那你会活得很长,恭喜。”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死而不僵。

不满意的张箭企图抓住她的手,想以强横的吻宣示主权,却被她轻巧的躲过,差点扯裂了伤口。

“过来,女人。”

“等你学会人类的礼貌,我会考虑帮你穿上人的衣服。”她依然清淡无波的应对。

以前在特种行业打过工——端盘子,她学会自保招式,不让醉酒、的客人占到一丝便宜,因此身手十分灵活,轻易地避开张箭的手。

“你在讽刺我是未开化的禽兽?”

“医生绝不加重病人的病情,你多想了。”禽兽和畜生有何分野,算不上讽刺。

冷肃之色袭上了张箭峻寒的脸。“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你还不够格。”

“玩?!”她摊开资料夹写下日期及几个专有术语。“下个星期三你可以办出院。”

“我少付了医药费?”

朱鸿鸿无畏地直视他狠厉目光。“做人少算计些,你会活得愉快。”

“和你谈话真辛苦,太聪明的女人通常不讨喜。”他不许女人拥有智慧。

女人之於他的用处是棉被里翻滚,带出来能见得了人,进退知本份,不与男人争天。

麻醉一消退,耳中尽是长毛和十全的争辩声,一个埋怨一个赞扬,不外是美丽引起的争端,让他好奇地想将她收在枕畔。

以他的能力养十个、八个女人实属易事,哪个大哥身边不跟些像样的情妇,他是抬举了她。

“住院费请和柜台结算,过两天我再来拆线。”她不愿多谈。

“你想溜?”

“这是医院,我有我的工作领域。”何需溜,红尘只不过天、地间。

“丢掉你的工作,我养你。”不容人拒绝的张箭霸道的认定她。

“我自认是平凡女子,一份足以温饱的薪晌就是我全部世界,不做非份之事。”

“没有女人不爱钱,开出你的条件。”他习惯用金钱考验人性。

她睫毛一扬。“我的条件很简单,离我远一点。”

“不识好歹。”

张箭气愤地推倒点滴架,硬生生地扯落针头,白色胶布黏贴在手上。

护士尖叫著抢救所有的医疗用具,在门外戒备、守护的鲨头帮兄弟以为里面出了事,紧张地掏枪掏刀撞门而入,见人就胡比一通。

恍如肥皂剧般可笑的画面动摇不了朱鸿鸿的冷静,她像千年不化的冰柱瞟著这一团混乱。

不言,不插手,静看张箭如任性小孩子耍脾气,执意摔坏身边物品以吸引大人的注意力。

男人,充其量是长大的孩童而已。

“如果你扯裂伤口,我会省略麻醉手续直接进行缝合。”他,的确不值得救。

“你威胁我?”张箭横眉竖眼的一瞪。

“浪费医疗资源天地难容,你生错地方,该去战乱地区瞧瞧满地断肢残臂,我相信会有教化作用。”

这些昂贵医疗器材是落后民族渴求不得之物,不该任意毁损。

它可以救无数生命。

“少来说教,你真当自己是戴著光环降世的仙人吗?我有得是钱。”他不在乎。

“钱非万能。”

他冷嗤。“无钱却是万万不能,你太天真。”

“也许是吧!”朱鸿鸿不否认,“Miss黄,替病人重换点滴,损坏估价单向他请款。”

“是的,朱医生。”

年轻的护士用记事本清点,有些畏惧一室恶气横生的男人,匆匆地盘查、清理,随即胆怯地退出病房。

“帮主,你的手臂在流血。”一旁义气十足的五筒大惊小敝地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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