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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小修女 第26页

作者:寄秋

吃菩萨、著菩萨,灶里无柴烧菩萨,这几个捧他饭碗的家伙显然深谙此道。

懊想个办法把他们全踢回美国,不能让他们留在台湾危害世人。管玉坦眯起眼打量眼前已呈现无政府状态的乱相,心里正思索著方法。

“德国的齐耳公司有救吗?你们评估之后的情形如何?大概要融资多少才能纾解困境?”

此言一出,这几个天生的工作狂立刻全动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财务损益、人工薪资、得失间的百分点差异,和东西德整合后的人力资源等等。

这一讨论一发不可收拾,客厅顿成了会议室,便条纸、日历纸满天飞,涂涂写写的计画表一张叠过一张,人人专注於研究著这件新的案子,根本无视身在何处。

先前的嘻皮笑脸、插科打诨浑然不见,只见一片严谨的认真神色。

“老婆,你理理我别尽彼著看书,你有没有发现我这几天瘦了不少?”忙死你们吧!

好用的一招,屡试不爽。

休假?

想都别想。

“我快看完了,再等一会儿,五分钟就好。”保罗和西拉在帖撒罗尼迦讲道。

“五、四、三、二、一,时间到。”他使诈的阖上书,不让她夹入书卡作记号。

“玉坦,你……”此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她竖直耳朵忘了要跟他说些什么。

“怎么了?”他的心思全放在老婆不关心他,全然无视其他杂音。

“门外有人。”她指指外面。

“我们家哪天门外面没人,八成又是些穷极无聊的人在闲逛。”准是那些好事的记者在徘徊。

“可是敲门声……”很大。

“别去理会,久了他们就会自讨无趣的走开。”还好他有先见之明地把电铃拆了,否则准会被吵死。

丙真,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就不再响起,只是,随即传来有人翻墙而入却踢到花盆的惨叫声。

“该死的,做贼也不打听打听人家在不在家……解离大哥?小葵?”

内门一拉,里外站立的人面面相觑,各自目瞪口呆地发不出声音,眼与眼互望。

外面的人是火大。

里面的人则是——糗大了。

第十章

自杀?!

这个可怕的字眼让人听得心惊胆战,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割下那一刀,将死亡看得淡如无物,拿著刀子对准跳动的腕动脉一划。

生命何其珍贵,有多少人渴求著活下去,天天祈祷著上苍多给一天的寿命,可是走到了终点仍得不到眷顾,抱憾的离开人世。

有人珍惜,也有人浪费,轻贱生命拿来当爱情筹码,苦苦追求一份不属於自己的爱。

望著生长了十九年的家,向虹儿竟近乡情怯地不敢前进,一脸犹豫的望著家门伸不出手,无形的压力像转动的马达轰轰轰,双肩倍感沉重。

当修女多好,用不著面对眼前的难题,进退都显得尴尬,她宁可回修道院翻翻老旧的圣经,不问尘事的躺在榆树下看书。

玛丽亚和玛丽安曾经告诫过她,当人家的妻子不如当人家的情人,不需要背负太重的责任,还能享受被追求的乐趣,偶尔还能拿拿乔刁难情人一下。

是她太傻没想清楚,错在先无法挽救,现在尝到恶果了。

“怎么了?手指冰冰凉凉的,脸色还发白。”管玉坦担心地一探她额头温度。

“你进去就好,我在车上等你。”对,这样最好,让他去送死……呃,去处理。

他好笑的取出钥匙开了门,“你在怕什么,自己的家又不是龙潭虎穴。”

“我怕见大姊,她一定怨死我了。”一路上只要她一阖上眼假寐,大姊那双布满血丝的红眼就会出现哀怨地瞪著她,害她不敢睡。

“由我先和她说明白,绝不会牵扯上你。”他半拉半拥地带著她入门。

向家的客厅坐著二老,见了两人无奈的瞟瞟楼上,苦笑的摇摇头问他们过得好不好。

“爸,我们很好,外面风大雨大,虹儿照常像没事人般看著书。”她是最不受影响的,完全在状况外。

“哪有,是你不准我到外面去的。”连她想到修道院逛逛都不成。

“我是为了你著想,谁晓得你的聪明脑袋有没有浆化,一出去肯定让人骗。”他是在保护她,媒体狠如狼。

她嘟嚷的一睇,“只有你最会骗人,我跟人家说你很可怕都没人相信。”

“虹儿,你想三天看不到书就继续埋怨,我乐得不用帮你搬书。”他的情敌是圣经,痛心疾首呀,

“我……”眼一瑟,她靠近母亲,“妈,你看他欺负我,我不要嫁他好不好?”

“虹儿——”声音很淡,但却极具震撼力,显示他非常不高兴。

向家二老欣慰的一笑,有个女儿幸福就好,楼上那个就随她去,再也管不动了。

“别再任性了,成为人妻就要学著长大,玉坦这孩子人品不错,是你捡到的福气。”

“妈,他是双面人……”她忽地噤声,心脏抽紧。

避玉坦满意地收起眼底阴厉的鸷光,“妈,我上去看看百合,顺便开导开导她。”

“好、好,等你叫一声妈等了好久了。”不管是娶哪个女儿,他都是丈母娘眼中最好的女婿。

“谢谢妈。”他笑了笑看向岳父大人,“爸,我上去了。”

“嗯!和她好好说,别太顺著她,她如果太过份就别理她自个下来。”总不能为了一个人的私心而害了三个人。

“是,我会尽量用和缓的口气稳住她的情绪。”他随即走上楼,背后隐约听见一句小小声的“才怪”。

还是老婆了解他,吃多了他的口水变得和他一样精。

向家老大和老四待在台北逛美食展,因为不想回家看见这团乌烟瘴气,索性眼不见为净的避得远远的,等家里的空气“乾净”些再回来。

一路南下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他已经很累,所以不要指望他有好脸色看,他肯来是看在两位长辈的面子上,不然谁理她死不死。

简直是千年树妖,盘根错节地缠人死不放手,她不知道他对她已经非常不耐烦了吗?

一上楼由敞开的房门和向山药打了照面,他点了点头,“你来了。”然后就把空间留给他们。

“玉坦,你终於来看我了。”向百合乍见来人,脸上露出光彩的粲笑著。

但,谁知——

避玉坦不复昔日的温和,神情很冷的道:“你做戏给谁看,找座大楼往下跳不是更省事,活著只会拖累人。”

“你……你说什么?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她惊骇地猛抽口气,笑脸当场僵住。

“看清楚,这才是我的本性,你以为你是谁敢来爱我,我允许你爱了吗?”他顺手关上房门,神色更阴冷了。

她眉峰一拢地捂著胸,下意识在意起手上的伤。“我不能爱你吗?爱是不需要批准的。”

“凭你也配!你照镜子从来不看看自己的心吗?邪恶且充满令人掩鼻的恶臭,你的爱让我反胃。”他走近床头,不屑的眄视她。

“你是最没有资格嘲笑我的人,我爱你爱得失去自尊,你还要我怎样?”她忍不住低吼。

往床沿一坐,管玉坦用冷如没有温度的手箝住她的下颚,“你给我听好,我最厌恶你的惺惺作态,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的存在,甚至希望你不曾出世过?

“你让我的日子非常难过,眼看著心爱的女孩就在身边却不能伸手拥抱她,你了解那种得不到的渴望吗?她分明在我的手边呀!却宛如远在天边,全是你从中作梗,我、好、恨、你。”他用力的一掐。

是的,恨她。

每每,只要虹儿一出现在他面前,她总是千方百计地介入两人之间,有意无意的制造机会接近他,故作姿态地调开虹儿,半羞半做作的偎在他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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