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前途,孺子可教也。”沙芎芎手指一点,小女孩的脸庞变得乾净无垢。
她是标准的投机、利己,一看到关晓月清秀的长相,一幕伟大的远景历历可现,哪天她打算要开间妓院就有头号花魁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她要先做好人生规画,万一战大堡主不幸挂点真变成鬼,她也有个后路退,送往迎来的钱财最好赚,老鸨一职非她莫属。
食指在布女圭女圭上绕了一圈,瞬间焕然一新如刚缝合的模样,脏污破旧的花布已被缎面纱裙所取代,看来价值不菲,美得叫人爱不释手,关晓月不禁看傻了。
“你好厉害哦!其他的鬼都办不到耶!”她的小花变漂亮了。
“其他的鬼?!”她脸皮抽跳,不高兴被归纳成低等的鬼族,她是血统高贵的女巫。
主人,小表很崇拜你,人类小孩就是无知。
你不崇拜我?她挑眉一视,眼露邪肆。
你是我的主人。白墨恭敬的垂下猫首,因它不想成为餐盘上的食物。
懂事了嘛!痹猫。
“我们堡里有很多鬼,每天一入夜就到处飘来飘去,王大叔的妻子就因此吓死了。”才刚生完小宝宝耶!
从外面嫁进堡的婶婶们都很胆小,像她就不太怕。
沙芎芎戳她前额一下。“小孩子别说谎,鼻子会变长。”
“我才没有说谎呢!不信你问问别人,他们都看见过。”她的视线直盯著变美的小花。
“喏,给你,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她会随时像背后灵一样提醒她。
“嗯!谢谢。”
必晓月是那种被买了还帮著数钱的小天真,不知人心险恶。
接受谢意的人一脸骄傲,神气地拍拍小女孩的头表示嘉奖,投机生意有了第一号猎物,不用资本额。
“好了,你可以走了,记得每隔个三、五天来让我瞧一眼。”她要确保“货物”的完整性。
“你是说……我能常常来引鬼涛?”她小声的问,神情是惊多过於喜。
“你敢有意见?”沙芎芎凶狠的瞪大利眸,眼神森冷。
“不……不……”关晓月直摇头。“可是爹不会允许我来。”
“在鬼战堡我说了算,有事我负责。”沙芎芎豪气的拍胸脯保证。
有利可取的投机事,她拚了命也要保住。
钱债好还,人情难偿。
笨笨的女孩最好摆布,而且她爹娘又不重视,到时挂了牌万人空巷,还得反过来感谢她的大恩大德,神机妙算地铺好一条赚钱之路。
想想就觉得幸福,钱滚钱再生钱子钱孙,换成金块飞到十五世纪的英、法两国买首饰和衣服,逛逛义大利的威尼斯……咦?这时代有威尼斯吧,
哎呀!不管了,至少日本的樱花和拉面跑不掉,还能泡个温泉喝清酒,神社前求个美美的平安符。
“主人,你作完梦了吧!”瞧她傻笑地直发呆,八成想到什么好玩的事。
“小痹乖,你很爱插嘴。”奇怪了,小表到哪去了?
看透主人心思的白墨不疾不徐的道:“她刚刚从那里离开。”
猫爪一指,靠近东边的砖墙有个小洞,因被草遮住了,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杂草攀壁生长。
“溜得真快,怕我起火煮了她呀!”没教养的小表,下回得教点礼仪,将来才好服侍客人。
“主人,我们回不去了吗?”它不是为自己担心,反正猫能适应各种环境。
沙芎芎苦笑地抱起它,以脸颊摩掌它的毛。“我的法术没那么厉害,也许越隽可以。”
“她们找得到你吗?”沙家女巫是巫界之圣巫,无所不能。
“希望喽!咱们还是好好保重身体,但愿几百年后还能再见。”她是随缘啦!
时间何等奥秘,存於世上的空间难数,只怕她们是心有馀而力不足。
“主人,你不去找他算帐吗?”负心背义的人类男子该揍一顿。
“小痹乖,你公报私仇哦!”坏猫猫,设计起宽大为怀的主人。
它眼一垂地磨蹭她耳后,“反正闲著也是闲著,找个事做做也好。”
“好恶劣,不过我喜欢。”去吵一下争取埃利,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
※※※
现代台北
沙家很久没这么热闹了,一大票人围坐在客厅,成双成对地叫外人羡慕。
没错,只有外人会羡慕,她们可是苦不堪言,望著指上的婚戒个个后悔不已,恨不得变根铁锤敲碎戒面,不承认婚姻的存在。
想她们原本女巫的生活多轻松自在,高兴时飞到义大利喝杯卡布奇诺咖啡,闲时逛逛法国的香榭大道,看看埃及的人面狮身像,尝尝德国的猪脚,累了买朵荷兰的郁金香一闻,坐在坎城看电影。
多美好的日子呵!
可是一张结婚证书骤然改变沙家女巫的一生,让她们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游览各国,口字中多了个人的成了婚姻罪犯,四面牢当头罩下。
四双责怪的眼射向笨得要命的沙悦宝。
就是她蠢得被奸人上官锋给拐了,“恶魔之子”果然不负盛名,知道从最弱的一环下手,造成女巫严重大失血,最后关卡一一失守。
恨呀!怨呀!
“请把你们的注意力移开,无能的女巫只会徒惹笑话。”这群女人只会欺弱。
“上官锋,你没死成很不甘心是吧!”沙越隽朝他微微一笑,一朵大喇叭花顿时由他耳中冒出。
他抬手一拔,“龙御海,管好你的贱内。”
“别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我的女王可不像你的小笨妻那么好拐。”他不会自讨苦吃。
他的妻子是出了名的聪明女巫,法术居六巫之冠仅次於莎宾娜……呃,女乃女乃——她看起来太年轻了,实在叫不出口——稍有一个不顺心叫她溜了怎么办?谁要赔他个好妻子。
沙悦宝就单“蠢”了,人家说一句她信十句,永远不用担心丢了找不回来。
除非她被自己的笨法术给谋杀了。
“我不笨,我只是无法一心两用。”沙悦宝生气地大手一张,桌子变成蛋塔。
“哦喔!又出槌了。”
某人嘲笑的丢了一句讽语,马上被自己的旧CD砸上俊帅的脸孔。
“上官锋,你给我小心点,虽然你长得也很帅,但是别嫉妒我老公嘛!你爱砸哪里尽避砸,千万别损坏他这张千金难买的帅脸。”心疼哦!还好无损美男子的皮相。
“沙、南、雩,看著我的时候别瞄其他男人。”这个花痴老婆。
“他们帅嘛!不看多可惜。”她乾脆光明正大的看个过瘾,难得四人齐聚一堂。
“再帅也没我好看。”江耀祖吃醋地把老婆的脸转向自己,可却止不住她飘来飘去的视线。
大明星也有吃瘪的一天,昔日的天王江邪改回本名回家卖棺材,蒸蒸日上的“业绩”叫他爷爷笑得嘴都阖不拢,逢人便说江家出了个生意子,死人活人一手包,棺棺相连装死人。
只是妻子的本性不改,每每有帅哥美男上门订棺木,她都会瞧得目不转睛,甚至故作大方的打个八折、六折,还附送自个儿的泳装月历。
包曾有免费赠送两口棺,条件是要求人家五兄弟来场猛男秀,全果两小时,妹妹江雅玲成了陪客。
“别吃味了,小雩就是那性子,纯欣赏不偷吃,我不介意她看我家的瘸子。”出色的男人才入得了她鉴赏的眼,与有荣焉。
龙御海淡笑不语,几个月前他的脚残已治好,如今健步如飞不见瘸状。
“对嘛!还是越隽有度量,谁像你小气巴拉。”沙南雩吻著丈夫的手心,抱怨他管得太严。
江耀祖不满意地吻她的唇,“谁不晓得你们这群女巫巴不得把老公一脚踢开,她当然说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