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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机女巫 第2页

作者:寄秋

“你说我精心挑选的东西是垃圾?!”她的巫猫不该有同情心。

它随即抖抖猫耳朵昂起首,“你忘了买只粉红鼠。”

意思是大夥都有礼物,唯独缺了它。

“嗯哼!猫不需要宠物,晚上机伶些自己捕,鼠血可以拿来作法。”情绪猫不可取。

“就会利用可爱的纯情猫,人家的爪子用来抓老鼠会钝。”它才不屑做低鄙之事。

沙芎芎面露恶意地磨磨它的利爪,“猫抓老鼠是天性,要我拿你的爪子来炼药吗?”

猫不捕鼠等於废物,向来投机的她绝不做不利己之事,即使是一只四足畜生。

有法力的巫猫很适合丢进锅炉煮。

“主人,台湾到了。”它一点也不伯她的威吓,它的“前辈”大唯会罩它。

大唯是一只金猫,随莎宾娜由十七世纪到十九世纪,扣除两世纪的隔阂,实际上至今已有百来岁,具有幻化成人形的力量。

“到了?!”真快,还不到三十分钟呢!

一排排高楼由空中鸟瞰全缩成小小玩具盒,密密麻麻的蚂蚁车队来回穿梭在路上,黑色长带如无尽处地绵延,反照出太阳的光芒。

沙芎芎稍微降低高度念咒隐身,温暖的风吹拂她深具魔魅的长发,扬在脑后飞舞。

她已近得在楼与楼上空移动,每块帷幕玻璃窗后上班族嘴脸一览无遗;有的认真、有的打混偷懒,办公室的不伦恋情正光果上演,便宜了她这个窥探者,笑声连连震动了城市的鸟雀,拍拍翅膀冲向云霄。

暗巷中进行著见不得光的黑暗交易,小女孩背著厚重书包等公车,街边老人推著板车沿街捡拾纸箱、空铝罐,化缘的和尚托着钵,狂舞不已的街头小子……

这些是寻常的台北街景,交警指挥著一处车祸现场的车辆转往他处,不安好心的沙芎芎故意压低身子扬起一阵风,风沙遮掩了视线使得交通更紊乱,频频传来大小不一的碰撞声。

她,笑得更开心。

“主人的心态真是要不得,我会被诅咒。”白墨眸中闪著紫光,和主子的眸色相呼应。

“放心,我会解救你这只没有用处的骄傲猫。”沙芎芎邪笑地轻刮猫毛。

低空飞行的她飞过城市来到市区边缘,远远望向那幢曾经温暖得叫人起鸡皮疙瘩的女巫之家。

曾经,在每个人找到秘书工作之前。

白墨的猫眼一瞟不作声,眼神似在说:我不相信你有善骨。

“哈哈,我可是你的主子耶!宠物被下了咒解不了是件丢脸的事,有损女巫颜面。”

原来如此,就说她不是善巫。它趴在帚杆上,不理会她的自言自语。

“小痹乖呀!我要去上班你会不会很无聊?”她飞呀飞,飞进自个儿房间的窗口。

一歇,卸下。

手一扬,帝尾的大包包摊平,各式各样价值不菲的抢购品一件件如展示品飘浮在她眼前,光彩夺目。

她手一点,一件套装上身。

“还好吧!你穿套装不好看。”灰扑扑地像野地里的灰鸽子。

“嗯!是有点不搭我美美的发型。”沙芎芎身一转,落地镜中随即出现一抹粉绿色身影。

“上回的亚马逊河树蛙也是这种颜色。”烤起来很可口,除了含有剧毒。

“噁!别提醒我恐怖的丛林绿,这件给笨宝宝好了。”她手一甩,一件苹果绿的连身裙便挂进沙悦宝的衣橱里。

想到前年的探险旅游可真是件悲惨之事,不是她悲惨,而是居住在亚马逊河流域的部落们,遭遇她这个灾难无故降祸来。

起火烤肉未熄酿成巨灾,无数生物在大火中来不及逃生,活生生烧成炭,不少食人族就此葬生火海中,死伤难数。

导水灌溉一片荒地,结果上流枯竭,人畜无水可饮活活渴死,下流却因泛滥成灾,沙地顿成河泽淹没村落,悲戚的哀嚎声传不到她耳中便断了气。

诸如此类的“小事”让山林的守护精灵头疼不已,不得不现身请她离开,结束她不到三天的探险活动。

“主人,粉红色在你身上很可笑。”不捧场的白墨嘲笑她可笑的粉晶链表。

抬起手臂一瞧,沙芎芎眉头一皱,“是蠢了一点,刚好配博儿的胖手腕。”

她又一甩,腕表失去了踪影,躺在沙星博发霉的面包上,黑芝麻到处跑……呃,是蚂蚁乱窜。

“紫色高领毛衣很适合冰山,你认为呢?”白墨似人般地评鉴起风格。

“你说得对,移动冰山冷冰冰……”她花了一番工夫用手指点点点,飘浮物越见稀少。

珍珠手链给越隽,美男相片式的怀表给小雩,银色匕首是夕梦的最爱,还有……

这些林林总总的东西花了她快一百万,可是真正用在她身上的不到十万元,只是看了不买心会难受,卡一刷的快感无与伦比,她爱死了购物的乐趣。

钱呀钱呀!你真可爱,完全抚慰女巫一颗贪婪的心。

唉,女巫俱乐部年底红利还没到手,下个月的开销要往哪里攒钱?难道真要去当个小秘书苦一年吗?

不不不,先找个利润高的兼差工作再执行一年之约,反正晚上的空档较好兜转,看要当公关小姐还是地下赌场老千,收入都是秘书的数倍呀!

沙芎芎往床上一躺,慵懒的食指轻轻画了个圈,一份刚出炉还在印版的当日晚报已在她手中摊开,随便一翻求职版

……年轻貌美尤佳,月入数十万免经验,包吃包住包分红,出入有名车接送,有意者请洽杨小姐,电话……

“主人,你不会想去卖吧,”妓巫多难听呀!妓巫的猫不就变成妓猫。

它不要。

她按下电视开关,一面扫描报纸版面。“我拿你去配种,肯定能大赚一笔。”

“吓!”白墨冷吸口气跳上柜子,“我还小,未成熟。”

“这种羞人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和你同龄的猫儿都成祖了,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小。”这只看不出性别的怪猫。

因为它不许人瞧,说是攸关猫的尊严问题。

“我是洁身自好,和主人一样清心寡欲。”好猫伴难寻呀!它喵叹了一声。

大话猫。“少来了,谁的品味那么低瞧上你,一只不像猫的猫。”

“主人,你侮辱我,我要求道歉。”白墨愤怒地弓起身子毛直竖。

电视正上演著一成不变的连续剧,沙芎芎不耐烦的以脚指头按遥控器一台接过一台,结果还是动物奇观好看,比人有趣多了。

“别吵,自己拿开罐器去开罐鲔鱼吃,没空里你。”嚣张的笨猫。

“我、不、要、吃。喵……喵……”它连续发出十数声喵呜声。

“白墨,你被我宠坏了。”眉毛一挑,她轻快地念了两句噤言咒。

它当场消了音,张口发不出半点声响。

猫是骄傲、敏感的小型豹,当它忘了自己是宠物猫时,怒气会使其失去优雅,毫无顾忌的纵身一扑,爪子张得十分吓人。

可是人与猫是有别的,尤其对方又是个女巫,此举无异是自寻死路。

只见沙芎芎手臂一扬,无形的墙撞扁了猫鼻子,成自由落体似地笔直滑落,“砰”地一声跌在床上,下巴正好压住遥控器转到介绍湄公河的旅游节目。

几道似曾相识的身影忽而掠过眼前引起沙芎芎的注意力,她倏地坐直身子盯著黑压压人群梭巡着,她明明看到三姨和二舅母呀!难道眼花了?

但是她们早就往生了,不应该出现在节目中。

当下沙芎芎拨了通电话去询问此片的拍摄日期,相互比照后心生疑问,真是她看走了眼?

於是她拿出塔罗牌一算真伪,牌面的意义让她一头雾水,既是生牌亦是死牌,也就是说生死不明徘徊阴阳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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