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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郎掳秋 第25页

作者:寄秋

“我看用酒淋较适合,可以麻痹伤口。”唉!看来他的新婚夜得等上一等,因为有个落魄汉。

秦九云苦笑著,“你们非常不仁道,我真是错交了损友。”

两人相视一笑,陡地架起他。

“走,喝酒去,不醉不归。”

“去,给他喝到死,叫新娘子独守空闺。”

白震天凶恶地赏古珩一拳,三人成影地走回大厅继续喝。

月升正中央。

酒过三巡,夜已过三更,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走近,嘎吱地推开门板,酒气重得足得熏昏人。

泪已半乾的新娘子微肿著双瞳,象徵喜气的红巾斜倾在床沿,两盏红烛也已剩残红,因门开渗风而左右摇曳,照著一对互相凝望的新人。

“傻娘子,瞧你多了个酒糟鼻,为夫是来讨你欢心,不是见你哭得没力气。”

步伐略显不稳的白震天取下辛秋橙重得要命的凤冠,笨拙的体贴动作有些迟缓,欲将她的细发撩到耳后的手刷地一偏,整个精心盘转的发髻倏地滑落,散成绝媚的佣懒美景。

他醉得更厉害了。

月兑俗的仙子人间游,嫁予他为妻不披羽衣,不羡天上嫦娥。

美呀!他的爱妻。

“震天,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以为乾了的泪又再度滑下。

是喜悦。

“不许哭,你的泪是我的私藏,我要将它封在十尺冷窖里冰冻,不许它垂挂在你的雪颜上。”轻轻一吻,是充满怜惜。

等待了多日,她终於成为他所拥有的珍宝。

辛秋橙泪中犹含绝美笑靥,“霸气的傻子,叫我如何不爱你。”

她的心结彻底的解除了。

失散多年的家人不是因为不爱她而遗弃她,而是太爱她的缘故。

哀著爹娘生茧的双手,那一层层的厚皮刺痛了她的心,为了能让她过好日子,他们牺牲了对女儿的想念,甘於十年不出现地默默守著她。

大哥不过大她十岁已满脸风霜,活像她的另一个爹亲,可见他的生活多么困苦,磨光了他的凌霄壮志。

已为人妇的胞姊同样不好过,夫死子幼还得奉养公婆姑叔,原本的清丽容貌枯瘦无光,十指无一处是完整,尽是新疤旧痕,叫人惨不忍睹。

而姊儿正是双十年华呀!

回想起来是她太幼稚了,不懂得家人对她用心的呵护,一心巴望著她能在八王爷府锦衣玉食,遂忍痛地割舍骨肉、手足之情,即使身为丫鬟也好过劳碌的荷锄下田,与天争食。

她有今日的幸福全是他们的赐予,无私的留下她。

最该感谢的是她的夫君,不辞辛劳地远赴渭州接回一家老小,让她的新婚日不留遗憾,得享渴望已久的天伦之乐。

“爱你、爱你,我怎能不爱你。”欢欣的泪布满辛秋橙的玉颊。

白震天捧起她的粉脸用衣袖拭净她哭花的妆,还以原本细女敕的肌色,无限宽容地抹去如断线珍珠般的泪珠,充满爱意的黑眸说著深情。

“我的好秋儿,我对你的爱深海包容不了,云天难以丈量,刻在这里。”他握起她的手覆盖在胸前。

她感动地抽抽鼻息,“放我心於君心,你生我生,你死我相随,永不放手。”

紧握住他温厚的大掌,难以言喻的深爱至情涨满小小的心窝,藉以交握的手心传达意念,她是深深爱恋著他。

“不要放手,我将你的心收进我的心,从此相融成一心,你只能是我的。”好爱她,上苍的巧姻缘。

她微笑地吻著他的粗指,“谢谢你为我的家人所做的安排。”

“你的爹娘也就是我的爹娘,你的兄姊亦是我的手足,咱们已不分彼此,何来言谢。”只要她快乐。

他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个填不平的空洞,偶尔欢笑时会浮上一丝失落,在他的呵宠下仍有阴影存在,保留著一分退路。

他要得到全部的她,而不是缺了一角的圆。

透过多方查访及八王爷的协助,他在近边境的小城寻到以织耕为生的前征战元帅的后人,并以隆重大礼迎来京城,给予华宅美服及营生的店铺。

起先他们不愿接受,只是单纯地想来看看辛家的小女儿出阁,了却一番心事。

经他再三劝说和小施诡计,他们才勉为其难地往进新宅,并以承租方式经营酒楼,收入必挪出一半还本予他才肯承其恩惠。

说来是他讨了便宜,不但娇妻释怀还得到好人手,他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震天,我爱你。”

“我也爱你,秋儿娘子。”

花月良宵,两情正浓。

酒气催发下的白震天勃发,轻轻地将爱妻放平,眸中火焰如炽地凑上前吻亲吻她绯色的唇瓣,酒味麻了她的舌根。

蓦地,脸色倏白的辛秋橙推开他奔向盆孟,大吐特吐的呕出一肚子酸液。

“秋儿,你怎么了?”他脸色跟著发白,担心是先前白绿蝶中毒的事件重演。

“不要靠近我。”她低喊了一声,扶著盆架继续吐出残秽。

他受伤地停在原地不动,难过的眼瞳仍有浓厚的关怀,“秋儿……”

她将所有的秽物吐尽后,一手捣著喉咙口羞睨著他。“要收成了。”

“收成?!”什么意思?

“春末播种秋收成,你那么努力耕耘,没丰收个一季怎成。”她轻笑地望向小肮。

“播……播种……”他突地明白,一脸错愕。

“你不喜欢当爹?”瞧他的表情似乎无半丝喜悦。

白震天当场脸一垮。

“喜欢是一回事,此时是我的新婚夜,他来凑什么热闹。”这是上天开的恶意玩笑吗?

她宽心的一笑,“等他出生再揍一顿泄气,你是他老子嘛!”

“哼!一顿怎够,我要天天拿他练拳。”他说得很恨地瞪视她的小肮。

才一走近,酒味让辛秋橙又是一阵反胃的后退。

他仰天一哀,感觉宿醉提早到来的疼了额头。

天哪!这是他的新婚之夜呐!

尾声

“秋儿娘子、秋儿娘子。”大老远便听见白震天呼天抢地的声音。

这种戏码三不五时便会发生,赌场的众人早已经见怪不怪,有人甚至还会调侃他,叫他乾脆拿条绳子将他和他娘子绑在一起,也省得三天两头的找人。

这时,白震天会很正经的日答,“这个办法我早就想过了,要不是怕娘子生气,何止绳子,我巴不得用手铐将我俩铐在一起,形影相随。”

闻言,众人只有五体投地的份,谁能想到外号“冷面商首”的白震天,对於自己的妻子可以“疯”到无可救药的情形,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真是至理名言。

瞄了二楼一眼,见辛秋橙仍如往常般未被他刻意扰乱的举动所影响,白震天叹了口气,认命的抬起脚爬上二楼。

他一把楼住辛秋橙,“秋儿娘子,你真不乖,又趁我在哄儿子的时候偷偷溜走。我不管,这次说什么我也要请四个女乃娘来照顾儿子,免得他老是占用他老子的时间。”边说,他的手也开始不规矩的袭上她的胸前。

忙著拨算盘的辛秋橙拍开他的手,不解的问:“为什么要请四个女乃娘?”照理一个就够了。

“唉!秋儿娘子,你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些个守卫当差都是一个时辰轮班一次,我折衷一点只轮个四班早、中、晚、午夜,这样我就可以独享秋儿娘子你了。”远景多美好。

这个大醋桶。“他是你儿子不是敌人。”

“不管、不管,和我抢你的人都不是好东西。”白震天又乘机欺上她的颈项。“你真香,我想一口把你吞到肚子里。”

闪开他的狼吻,“别闹了,我的帐还没算完。”

他贼贼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函,“娘子,你瞧,是冬儿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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