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出去,你去死啦!”
祁磊闪开椅子,抓住她的肩膀,“你到底在气什么?又叫我滚?整整三天不见,一开口就是叫我滚?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我不要听啦!”有了新欢就来示威,她会想听这种“好消息”吗?“祁磊,你别欺人太甚!”楚楚挣扎着,穿着高跟鞋的脚毫不留情地踢向他的小腿肚,痛得他叫牙咧嘴。
“项楚楚,你给我安静下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他马不停蹄地往来台湾与波士顿,早就把他累得人仰马翻,她偏偏挑这个时间来发野猫脾气。
他离开的时候没告诉她是因为前途未卜,不想让她担忧;等到事情如他所愿,他不想用电话草草几句交代了事,迫不及待地赶回来想亲自告诉她这个好消息,难道他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好啊!我看你怎么不客气?”楚楚双手叉腰杏目圆膛,挑衅味十足。
祁磊闻言忍不住火了,从喉咙里逼出两句;“你不喜欢见到我?你不愿意跟我走?”
楚楚气疯了,想也不想的就吼回去,“我恨死你了!你把离婚协议书留下来,立刻给我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叫我跟你走?我发神经啊!我还有工作,难道你忘了今天是‘初恋情怀’的杀青戏,不能说不玩就不玩的!”
原来只有他一个人一头热,楚楚真的不在乎。
祁磊只觉天昏地暗,“项楚楚,你这个冷血的女人,没心没肝,我总算认清你的真面目了。”
“我也是才刚认清你的真面目!你还敢骂我?大、大婬虫、大浑蛋,恶心加三级!”楚楚越骂越顺口,脏话顿时全都出笼。
偶尔抬眼一看,我的妈啊!他脸色铁青,嘴紧抿成一条直线,眼中燃着愤怒的火苗,充斥着野兽狩猎扑杀的神采,她这一辈子第一次见到,哇!他……他该不会想杀人吧?
楚楚眼见大势不妙,准备落荒而逃。
不过,有人比她更快,将她逮个正着,囚禁在墙角,以全身的力量压在她身上,让她逃无可逃。
祁磊审视着她精致美丽的五官,眉宇间的野性风情依旧魅人。
他以手指掐住她小巧细致的下巴,齿缝中进出低哑声,“我告诉过你不要再说脏话,你为什么不听?你为什么不懂我的心意?为什么你就是不懂?”
枉费他的巧思安排,竟落得一场空!
“什么啦?没头没脑的,我当然听不懂。”楚楚扭动着身子,想逃月兑他的掌握,“你……你放开我啦!我要准备换衣服了,剧务一会儿就要叫我上戏了。”
她的腿碰到了他肌肉纠结的大腿,她的小肮抵触着他的胯下,制造了致命的效果,将他这些时日以来紧绷的欲火刺激得勃然大作。
祁磊冷峻着脸,修长有力的手抚模着她纤细的皓颈,最后落在她因为大口喘气而剧烈起伏的胸口,直接兜弄着她衣服上的扣子。
“工作拍戏?你只关心这些?你只要这些?我实在不甘心。”他甩了从头,没料到自己竟输得惨不忍睹。
她在他面前恣意妄为惯了,此刻却觉冷汗直冒、胆战心惊。
她是不是骂得太过分了?负伤的野兽可是会拼命反噬的。
楚楚突然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现在才来问后果不嫌太晚了?要我走开可以,给我最后一次。”
祁磊邪恶放肆地探向楚楚的领口,“刷”的一声,她胸前整排扣子散落一地,紧接着她的衬衫也被撕裂。
“我不是你泄欲的工具,你去找别人啦!”楚楚胡叫乱喊。
可听在祁磊的耳里,无疑是火上加油,她真的想一脚把他踢开给别人!
不见她的这三天。他没有一天不是在思念中度过,等待着见面时将她搂在怀中细细疼爱、感觉她轻轻的震颤。谁知,他等到的竟是如此残酷不堪的结果!
祁磊双眉纠结,眼神阴冷,像只狰狞的刺猥狂喊着,“我就是要你!”于是,混乱之中,仍能听见柔吟与低吼声掺杂着。
而当原本属于骨血相融、灵魂交契的高潮狂喜时刻,却惹得两颗心同样的肝肠寸断……
***
祁磊发泄完后,深深地看了楚楚一眼,在离开化妆室大门时,却突地笑得狂妄,“一切将如你所愿。”
那种眼神好深、好难解,他的狂笑又让她毛骨悚然。楚楚发怔了半天,一颗心隐隐的抽痛,却怎么也想不透他话中的意思。
她心情紊乱到了极点,如行尸走肉般洗去脸上凌乱的妆,重新上粉、换好戏服,一个人关在化妆室里老半天,竟没有半个人来烦她。
别人是不是有透视眼,知道这里才刚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都躲得远远的,不会笨得来当炮灰?
太讽刺了!祁磊与她纠缠六年,竟然是这般无情残酷的结局。
她很怕剧务此时来喊她上戏,她怕自己会在镜头前崩溃。
都怪他啦!何苦再来招惹她,六年前她已经为他死过一次,现在又被他再毁一次……
有人进来了,这个不怕死的人是姜导。
姜导看着满地的凌乱,“这个房间刚经历过核子弹爆炸吗?”
楚楚不做正面回答,深吸一口气,“该我了吗?”希望不是,她好想回家,她演不下去了。
姜导面色凝重地说:“外面那个疯小子正在为你冒险,连命都不要了,你快想想办法吧!”
楚楚自然听懂姜导口中的疯小子是指谁。可他发疯关她什么事?
她笑说:“姜导,片厂里就属你最大了,别大抬举我,我没那么大的能耐。”
姜导叹一口气,“在他的心里,你是他的一切。”
楚楚敛住笑意,冷声道:“姜导,明眼人不说假话,你和他家应该关系匪浅,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想来你非常清楚,我没兴趣管他的死活,他的世界没有我存在的空间。”
“我就是太知道、太清楚了,所以才会不忍心。你真的清楚祁磊过去几年的生活是怎么过的吗?”姜导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楚楚给问住了。他从来没说,她也从来不问,因为不想知道太多而让分手时更添难度。刚刚那场风暴已然是分手的宣言,如今更没有细究的必要。
楚楚摇着头,“我不想听。”
“楚芸,你非听不可!”
结果,楚楚第一次得知祁磊的家族往事。
“他的父亲Joseqh是三十年前的驻台美军军医,娶了一个在俱乐部里驻唱的女歌手May的,却不为保守的爱尔兰天主教家族所认同。May嫁给Joseqh后,足足等了五年,才得以参加家族每年的圣诞节团聚大餐。你知道她被接受的原因是什么吗?”
楚楚摇着头。祁母每每表现得盛气凌人,竟然与她有着相同的身世背景,真是不可思议。
“原因就是祁磊。他自小就是个天才儿童,聪慧过人又温文有礼,非常讨他祖父的喜欢。”
楚楚冷声道:“这个天才儿童各方面表现的确很不凡!”包括这一口将她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姜导没有理会楚楚的暗讽,继续述说着祁磊的家族历史。
“他们一家子全都学医,拥有一家颇负盛名的医院。这个家族也往外投资,已然成为波士顿地区的首富。老祖父最看重医院的承传,至今都没有指定医院的接班人,因为他属意祁磊,一直在等着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