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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君笑 第4页

作者:夏乔恩

没想到褚恨天会答应得这么爽快,钱大富先是错愕的睁大眼,接着涕泗纵横的跪倒在地上。“褚爷,你真是好人,我钱大富帮我祖先向你叩首道谢了,祝你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

“钱员外你这是做什么,快请起。”褚恨天连忙扶钱大富起身。

“褚爷,我终于明白你的生意为何可以做得如此大,我不如你、不如你啊!”一边抹去脸上的泪水,一边感叹自己不如人。

“钱员外你言重了,我看你今日也累了,不如回府休息吧,这本配药秘笈你尽避放心,我褚某一言九鼎,绝对会依你的意思,将它卖给适合的人。”

“谢谢你了,褚爷。”语毕,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桌上的配药秘笈,钱大富落寞的转身推开大门离开客栈厢房。

待钱大富前脚一走,褚恨天立刻出声唤人。“杨钊。”

“是。”门外无声的走进一个身穿灰衣的中年男子。

“吩咐总管,蔡同将事情办得很好,赏他一百银两。”

“是。”

江湖术士?呵,若不是他有心安排,钱大富又怎会倾家荡产?

竟还祝他好人有好报,真是可笑至极!不过有一句话钱大富倒是说对了——我不如你——的确是不如他啊,不如他的城府、不如他的算计、不如他的阴狠,也不如他的虚情假意,所以才会让他这个幕后黑手成了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配药秘笈,得来全不费功夫。

踏着沉稳的步伐,褚恨天缓缓离开曾上演一出精心好戏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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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着了地址、兜了大半圈的路,又饿又累的毛頵儿终于找着了褚府大门,不过才到门前,她就呆了。

望着眼前雄伟过头的赭红色大门,以及两旁连绵不绝的两片高墙,她不禁为眼前气势恢弘、富丽堂皇的建筑感到震撼。

敝怪咙叮咚,打她从娘胎蹦出来到现在,她还没看过这么奢华壮丽的府邸!这“褚老板”究竟是何方人物,竟能将府邸雕琢得这般气派?他到底是做什么生意,可以赚到那么多钱啊?

不过应该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吧,否则也不会养了死士帮他夺人东西。

模了模怀中的信纸,想起前一晚的杀戮以及自己千钧一发躲过黑衣男子搜寻的事,她立即余悸犹存的打了个哆嗦。毛頵儿不敢再多想,她快步拾阶而上,使力拉起赭红门上的铁狮铜环,用力的往门板上叩击出声。

这封信最好尽快交出去,管他原本是谁的,只要忠人之托、替人办事,把这封信交出去,就什么事都与她不相干了。

等待门房应门的时候,她双手合十,朝身边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大叔啊,虽然我没答应要帮你送信,可秉着一番良心,我还是来了。你若在,最好看清楚,千万别怪我没帮你办事,晚上入我梦吓我啊。”

念完,呀地一声,沉重的木门缓缓往两边退去,一名身形魁梧的门房从厚重的门板后露脸。“谁啊?”

“请问,褚老板住这儿吗?”一见到人,毛頵儿心急的开口就问。

门房一瞧见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毛頵儿,表情难看的挥舞双手赶人。“去去!我们这儿不给饭,你这叫化子要饭到街上要去,别弄脏了我家主子的屋子。”

“我不是来要饭的,我是来找褚老板的。”毛頵儿不肯退后。

“我家主子没有乞丐朋友,你滚吧!”见她不肯退后,门房厌恶的就要把门关上。

“等等,我真有急事要找褚老板,我有封信……”

哪有闲工夫听一个叫化子废话啊?门房不耐,大手一伸,便将毛頵儿往外推了去。后者来不及反应,刹那间只觉得一个天旋地转,身子便咚咚咚的从石阶上滚落,着了地,还吃了一口黄土。

“呸呸!唉唷喂,又是一个没良心的,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剧烈的疼痛很快的就布满了全身,趴在地上的毛頵儿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似乎都碎了,尤其是那颗,应该是真的裂成两半了,否则也不会痛到没知觉了。

任由痛泪自眼角落下,她省下哀嚎的力气,默默的任由痛觉在身上肆虐,同时认命的接受自己正在走霉运的事实。

先是死了亲爹,而后是离开故乡到外头谋生,却在半路上被人偷走了所有家当,落得两袖清风,接着是受到惊吓摔下树,还差点被黑衣人捉到,如今好心帮人送信却好心没好报,被人推到石阶下摔了个狗吃屎……看来今年她真的是流年不利,万事皆衰啊。

就在毛頵儿哀叹的同时,一双赤色劲靴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爷,门前有死人。”头顶上某人这么说着。

“叫门房处理掉。”随着清冷的嗓音,一双样式甚是沉素丑陋的黑鞋也落在毛頵儿的视线内。

“是。”

有没有搞错,这样说她?当她垃圾啊?!

毛頵儿想也不想伸手就抓住离自己最近的黑鞋。“慢着!”

没料到死人还会动,杨钊先是一愣,可还是反应极快的射出一枚银针,确保自家主子的安全。

“噢!”银针插手,毛頵儿瞬间哀叫一声,吃疼的放开手。

“放肆!胆敢触碰我家主子,找死!”大掌一伸,揪起毛頵儿,指间掐着银针就要刺入细致的咽喉。

“别别!我没恶意,别杀我啊!”毛頵儿一边大喊,一边瞠眼瞪着近在咫尺的银针,惊颤的冷汗瞬间染湿背后的衣裳。

“你?”没料到是个小乞儿,而且还是个女孩儿,杨钊瞬间止住招式。

“我、我不是坏人,真的不是。”吞了一大口唾液,确定银针没有再往前逼近的意思,毛頵儿才有勇气将视线栘到上方,看着面貌方正粗犷的杨钊。“我、我有事找褚老板,抓鞋,也只是想问问你们是不是褚府里的人,若是,想麻烦你们帮我送封信而已。”她颤巍巍的解释。

“什么信?”许久没出声的褚恨天开口了。

偏首,往清冷嗓音的方向望去,可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冷沉的黑。“不晓得,是一名大叔在临终前拜托我的,他托我将信交给褚老板,可这儿的门房不让我见,所以我才会拉住你。”

看着一层层神秘的黑纱,毛頵儿敏感的感觉到里头有双锐利冰寒的眼睛正看着自己,而且正犀利的从她的脸上、眼里解读她内心深处每一个细微的心思转换,企图将她完全识破。

吓!好恐怖的一个人,像是能将人看透似的……对着黑纱,毛頵儿又愣又惊的在心里这般想着。

“信在哪里?”

“在我怀里,你们放了我,我马上交给你们。”瞄了眼银针,背脊又是一阵汗涔涔。

此时她也管不着什么道义良心了,也不管他们是不是褚府里头的人、跟褚老板是什么关系?只要这封信交出去能保她一条命,她马上给。

“钊,放开她。”

“是。”松开禁锢的手,杨钊往后退了些许,可手里的银针仍蓄势待发,防备着各种突发状况。

看银针还在,毛頵儿吞了口唾液,不敢有所耽搁,迅速自怀里将信掏了出来。“就是这封信。”手一伸,正想将信交出,可才一眨眼,手里的信纸竟凭空消失,“咦?信呢?”

当毛頵儿疑惑信怎会凭空消失时,一回首,却看到信已经在褚恨天的手里。虽然她不晓得他是怎么办到的,却不禁为他神秘的本领感到喝采,可同时,心里也浮起一股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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