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德森不置可否,心思却飘到很远的地方——有南荪的地方。
孟波一打量,突然提高声调嚷着,“嘿!老兄,我觉得你好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哦,是吗?”彼德森也不做正面回答。
“还是我喝多了?嗝,算了,我该回去睡觉了。”他挥挥手,摇晃着身子打算离开。
“喂!等一等,这你拿去,或许你女朋友会因此而原谅你。”彼德森急忙抽出一条手帕,在上面签下他的大名。他当然不是真心想帮他,只是担心这小子会去骚扰他的南荪罢了。
他的南荪?!他突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讶。
“彼德森?嘿!老兄,你真聪明,这一招我怎么没想到?不如你再帮我多签一些,像布莱德彼特、方基墨、李察基尔……”
***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格非在穿衣镜前左顾右盼的哼着歌。
“格非,你穿好了没?”南荪扯着嗓子,从厨房那儿探出头来看。
“再一会儿啦!我觉得这件衣服太素了,不够醒目,还得再换另一套看看。月亮代表我的心……”格非哼着哼着,随即月兑下蓝色洋装,再从衣橱里挑了一件鲜红色的大礼服,再加上一条黑色薄纱披肩。
“郎、格、非,你再不出来,我就要翻脸了。”
“好啦!你看,这样子好看吗?”格非喜滋滋的出现,当场把南荪吓了一跳。
“拜托!只不过要你去巷口帮我买一瓶米酒耶!”南荪当场翻了个白眼。
“谁知道会不会再遇见我的彼德森?我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格非理所当然地哼一声,便拿起米酒空瓶,扭着腰肢出门。
杨顶汉刚好进来,与她擦身而过。
“她干嘛!在家穿成这样?”杨顶汉皱着头问。
“哦!她很注重形象。”南荪随便回一句,便又忙着煮她的麻油鸡汤。
必于彼德森几次的来访,不知怎地,她一次都没让杨顶汉知道。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那像是她心底的秘密,不容与他人分享。
“南荪,下个月我可能要出差到美国一趟。”
“你那种工作,要去美国出什么差啊?”南荪随口问。
“这你别问!你们女人家不懂啦!”杨顶汉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模样。
“去几天?”
“可能一个礼拜吧!或许更长。”
“那你衣服要多带一点,那里的冬天可冷了,说不定还会下雪。”几年的相处,让他们的对话像结婚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知道了,我顺便帮你带一些婚纱目录回来,我有朋友说,可以帮你订作一套,再寄到台湾。”
“不用了!我觉得台湾的水准也不差,在这里订就好了。”南荪关了火,将那一锅香喷喷的麻油鸡汤端到餐桌上。
“可是,我要我的新娘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杨顶汉露出暧昧的笑,从她身后一把抱住她,低头狂吻着她的耳根。“不要啦!榜非会看到的。”南荪勉强的露出笑,些微地挣扎着。
“她不会看到的!她的眼里,全是那个什么彼德森的。”杨顶汉这一提,南荪的心突然震了一下。
她不该想他!她猛地捧住杨顶汉的脸,凑上自己的唇瓣,试着用热情的行为来证明自己爱着眼前的男人。
杨顶汉对于她突来的热情感到惊讶,相交五年,他从未看过她这样,他暗忖,她一定是听说他要去美国,心里很不舍吧!
她的挑逗让他瞬间欲火高涨,他粗鲁地回应着她,并将身子紧紧地贴住她,他将那锅鸡汤端到一旁,再将她整个人扶坐在餐桌上,并开始解开她胸前的钮扣,低下头,狂吻她柔软的丰胸。
“顶汉,我爱你!我是爱你的!”南荪还不忘出声对自己说。
“我也爱你!有些事我早就等不及了。”他奋力地扯出自己的衬衫,解开裤子的拉链,一切蓄势待发。
南荪突然惶恐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也不知道情况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她看着欲火焚身的杨顶汉,顿时懊恼得想逃。
然而杨顶汉却没给她叫停的机会,他一把就将她推倒在餐桌上,伸手进她的裙里拉下她的小蕾丝裤,再把裙子往上推,一个上前,便用力扳开她的双腿,褪下自己的裤子,准备正式进攻了——“砰!”地一声!好死不死,格非回来了。
杨顶汉顿时愣了一下,而南荪却感激救兵驾到了。
不过,格非却十分识相,她只在经过时瞄了他们一眼,顺口说:“请继续,我还要去嗯嗯,不打扰了。”然后就直接走进去了。
杨顶汉正在兴头上,看到格非进去后,一脸亢奋对南荪说:“来吧!我们别管她。”
“不!”南荪差一点失声尖叫。
幸好!电话铃响了,是杨顶汉的行动电话,肯定是急事,南荪立刻伸出手,抓起它,喂了一声。
“哦!他在,你等一会儿。”她暗自窃笑,立刻把电话递给杨顶汉。
“是谁?真不是时候。”看得出来他非常的懊恼。
“不知道,一个女的。”南荪趁这空档跳下餐桌,并把身上的衣服穿好。
“临时有急事,我走了,明天再给你电话。”他神秘地跟电话里的人说了一会儿,穿好自己的衣裳,给了南荪一个吻,便匆匆地离去。
“他走啦?这么快?”格非听到关门声,走出来一脸惊讶的问。
“他这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能等。”南荪耸耸肩,笑得有点僵。
“就是嘛!难怪你都没有高潮,原来他是送牛女乃的,送到门口东西一放就走啦!”格非忿忿不平地说。
“什么牛女乃?我是可惜,这锅麻油鸡汤他一口都没喝到。”
“拜托!他需要的是威而钢,不是麻油鸡汤!”
***
接下的一个礼拜,南荪虽然还是忙,但心里却闷得慌,想到结婚,想到杨顶汉,想到彼德森,她总觉得心口闷闷的,坐立难安。
索性趁着这一天都没有预约的病号,她独自一人开着车,上阳明山绕一绕。
车子一开上仰德大道,她这才想到打从杨顶汉升经理后,就没再载她上来过,他总是一天到晚拿着行动电话,喋喋不休的讲着,一提到要跟他上山,他便有上百个推托的理由,他常说:“别把大好时光浪费在玩乐上。”甚至有一次他陪她去看电影,一看完,便在口中叨念着,他又少赚了几百万,时间就是金钱等等之类的话,从那次后,她再也不找他看电影了。
南荪一面开车,一面想着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她突然觉得,他们之间像是一部枯燥无味的电影,可是她买了票,好像不把它看完就对不起它似的。但,她爱他吗?如果真的爱他,那为何两人在亲热时,她会那么的恐慌?而且没有任何的亢奋与激昂的情绪?是她天生性冷感吗?还是……她不爱他?
突然,一颗球从一条小巷里滚了出来,南荪立即踩煞车,车子吱地一声往前打滑,这时一位小女孩就这么冲了出来,在千钧一发之际,她身后冲出彼德森抱起她就跑。
“啊——”南荪惊吓地喊了一声,车子及时停了下来。
彼德森将小女孩放下,并捡起球递给她,然后不经意地瞄了车子一下,一看见南荪,他愣了一下,随即走上前,透过车窗问她,“你还好吗?”
“我、我……”南荪一脸苍白,连说话都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