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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回未来老公 第19页

作者:梵朵

“可是傅大哥一定不答应,他——”书屏故作为难地说着。

“不答应也不行啊!除非演空城计。”影兰有些不耐烦了,“而且你是剧务,先哄他挑个人背剧本,反正届时我没回来,那个人就得补上,好了,就这样别再说了。”

好不容易将书屏请出房间,影兰有些虚月兑地瘫坐在床沿,这些日子以来,她内心的起伏几乎耗散了她所有的体力,尤其是那天见到葛以淳憔悴的神情,她的胸口似乎被人狠狠地重击一番,闷得她夜不能眠。

包气恼的,是她竟然还期盼着明日的天津之行。

对于葛以淳,她自知没资格去争取,但又无法割舍,她真希望赶快梦醒,睁开眼后完全是她柳影兰的天地,是好是坏,全归于一。

但,付出的感情呢?能不能也笑说着一抹而去,然后再轻易地作下个梦境,付出下一段梦中情?!

影兰真的很努力地在安慰自己、哄骗自己。

“兰儿——”

忽睡忽醒间,影兰似乎听见遥远处传来的阵阵呼唤,隐隐约约见到满头白发爷爷的眼泪。

“爷爷,我在这儿——”她痛心地回应着。

“回来呀——兰儿——”

重复又重复,间断又模糊,但字句里的呼唤,声声都似乎将影兰向前拉进。

“不行——”影兰倏地惊醒坐起,额头上的冷汗是她挣扎的痕迹。

“现在不行,我还没救出巧眉,不行,不行现在回去,不可以——”

喃喃自语的她,没仔细看出心底的秘密,巧眉固然要紧,但这不是原因。

她不能承认柳影兰早已醉倒在葛以淳的款款柔情里,那太庸俗、太懦弱、太伤害自己。

所谓地大物博,她今日才见识到。

以往坐火车从台湾头坐在台湾尾也不过几个钟头,睡个觉、打个盹也就过去了,哪像这般遥远,捱了十几钟头还不到终点,唯一庆幸的是,订的包厢可坐可卧,完全具有隐私性,不必大家伙干瞪眼地耗上整日,无聊透顶。

北方的气候,冷得早。

下了火车的影兰不自觉地抖了子。

“披上,免得受寒了。”葛以淳适时地为她披上外套,动作自然地令影兰有些妒意。

“很熟练嘛,真不愧是葛大情圣,动作都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她冷嘲热讽地糗着他。

“哪里,请柳大小姐多指教。”他依然一副不为所动的笑意。

“不敢!还是留给尹大歌星吧!”

一路上,他们就是这副模样,你来我往,兵来将挡,战战兢兢地深怕一个闪神,就失了心中的一寸地方。

尽避疲累,一到了饭店稍微休息后,他们便开始急忙地打听消息。

“如何?姓李的可联络上?”影兰揉着酸疼的两腿问着。

“没有,据我派去的人回报,那姓李的似乎是要定了那位虞巧眉,一听说我找他谈这事,便佯称有病上他处静养,至今没透个消息。”

梆以淳也疲倦地揉着太阳穴,全身瘫坐在床沿。

“来,喝些热茶。”影兰递给他一杯清茶,面有疚意地说:“真抱歉,让你跑这一趟,其实你可以不必来——”

“你又怪我多事?”他啜了口茶。

“我是不想欠你太多——”他站在他的面前。

“不多——”他嘴角牵动一下,说着:“一个要求而已——”

不担当生气,这一说又挑起了影兰的不满。

“我已经不抱期望了,你的要求会‘高尚’到什么地方?”她说着。

“那好,为了符合你的想象,我会尽量朝卑鄙无耻的水准去想。”他斜眼地瞅着她。

“葛以淳,你——”

影兰顿时接不下去,惟有面对他时,她那惯有的冷静才会失去,难不成他是她的客星?!

“你想象的是什么?!”他故作疑惑地看着她的满脸通红,“说出来我也可以做个参考呀!”

他真爱死她害羞又不服输的牺牲模样,这朵小兰花又固执又倔强,屡次抵抗着他充满爱慕的眼光,惟有此刻,在满脸的红晕下,他才能瞧见她软化、柔情的心,他葛以淳才能稍微抚平些当他面对她的无力感与沮丧。

二十七岁的他,过惯了呼风唤雨的日子,尝尽了奉承谄媚、投怀送抱的风光,他实在不满意自己竟会败在这个小女孩的一颦一笑里。

输了面子不打紧,更惨的是,连心都不听使唤了,为此,他可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非得重新找回自己。

因为距离,更添神秘;因为得不到,更加不甘心,葛以淳总是如此地告诉自己,所以,他要掌握一切,就必须先赢取她的心,然后,他才能骄傲地走出这片迷情,而到时,这朵小兰花就会想尹紫萝或他曾经交往的女人,好似雁过寒潭,只映倒影,不留痕迹。

而葛以淳,永远是座潭,他的心不会为谁起涟漪,他的理智永远会客观地战胜虚幻的感情。

他不是无情,而是太过保护他的心口的那片天地,在重尽现实社会下的丑恶人性,许多人,不分男女,为了虚荣、为了利益,可以毫不吝惜地贱价出卖心灵,这一切他完全看在眼底,也寒透了心,他可以揪住这些人的弱点而从不轻易摊在阳光下,让人一目了然、无所遁行。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他说服着自己。

“葛以淳,请你庄重一些,我不是你在上海的那些莺莺燕燕。”影兰过一会儿才从慌乱中走出,“我要回房去了,明天见——”

“等一下——”他一把拉住了她,一使力地使影兰失了平衡地倒向他的声旁。

他的鼻息搔着影兰的耳朵,也搔痒了影兰的情绪,令她更加紧张不已。

“你——”她说不出话,只是瞪着大眼泄露了心情。

他笑了笑,放开了她,径自蹲了下去。

他依旧不语,只是轻柔地用手来回搓揉着她的小腿肚及脚踝,不是轻慢、不是调戏,而是份浓郁的窝心与甜蜜。

“还酸吗?”他低沉的嗓音催眠着影兰的意志力,“你当然不是我上海的那些女人之一——”他用那深情的眼光凝视她,“你是我的绝妙好兰,我这双手就是用来呵护你的。”

他的举动,对她无一不是震撼,她实在很难再伪装下去,若不是看得太远、想得太深、计较得太仔细,她真想丢开一切,轰轰烈烈地爱个尽兴。

但——她不能。她不能以柳书缦的身份接受他的感情。

自始自终,葛以淳眼底的深情皆为柳书缦而凝聚。

柳影兰只能算个戏子,演着别人的角色,淌着自己的泪滴,甚至于连何时落幕下戏,她都无能为力。

这晚,她又听见来自远方的呼唤,似乎更提醒她不该遗忘那原本属于她的空间。

接连两天,她在恍惚中依旧进行着搭救的事宜。

只是他更体贴入微了,不论何时何地,他总会不矫作地给予她适切的照应。

就像那天下午的大雨,把措手不及的他们淋湿得狼狈不已,他不说二话,将影兰径自地搂在怀里,披上了他的大风衣,一路上就如此地跑回饭店里。

回到了饭店,各自回房换了干净衣裳,他又捧着热乎乎的姜汤来到影兰的面前,催促着影兰喝下去,而他则是坐于一旁,沉默却细心地用毛巾擦拭着她湿漉漉的发丝。

他的关心,没有压力,自然温馨地像老夫老妻。

走在街上,他随时护着影兰的身体,怕是个不小心被拥挤的人潮或卤莽的车辆给擦撞了。

坐在车里,影兰一个喷嚏,他就接着摇上车窗,为她披上外衣。

吃饭时,他会顾不得她的抗议,拼命地夹些营养的食物命令她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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