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往前看不到目的地,往后车子也已经不在视线范围里,双腿发软的沙芙娜苦哈哈的问。
“快到了。”瞿易修冷冷的说。
“鬼啦,当我三岁小孩呀,你早八百年前就跟我说快到了,可是到现在我什么东西也没瞧见,你骗人!骗人!”她严厉指控。
“是快到了啊!因为妳每问我一次,就代表我们距离目的地更近了不是吗?况且妳这种问法,就像个傻子在问飞机会不会降落、地球是圆的还是方的诸如此类的蠢问题。”
他说她问的是蠢问题?
“臭猩猩,你说什么?”拽着他的手,她不服气的说:“我当然知道飞机一定会降落,看你是要三个轮子,还是没有轮子降落都行!”蓦然又自行搭腔,“呸呸呸,我干么跟你这大猩猩吵架就诅咒那些无辜的旅客。”
只见他轻松的弹了一下手指,“那就对了,妳一直问我们会不会到达目的地做什么呢?我们当然会抵达,只是要看是一天还是两天抵达,或者是,三天。”
“三天?”沙芙娜惊愕万分,“你说,我们得困在这里三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果妳再这么继续拖延速度,我想三天应该跑不掉吧!”
她倒抽一口凉气,“啊!我不要,我才不要!你马上送我回台北,听到没有?马上!”
只见瞿易修扬手一挥,“唷荷,来一匹马喔,赶快把这吵闹的女人载回台北去吧!”噙着嘲讽笑容的嘴角。她实在是叫人好气又好笑!
“你、你……”他根本是存心笑话她的。
“啥,气啥?”
沙芙娜使出全身的力气凝聚在她的脚上,狠狠的朝那可恶的男人踹去。
喔哦,不幸又被接杀了!
“这只脚好像永远都学不会安分!”他打量着手中的纤细足踝。
“放开!快放开我的脚!”
握着纤细的脚踝,他从容惬意的摇摇头,“人都有保护自己的本能,这是自我防卫,如果我放开了,谁知道妳不会二度攻击我?”
“你抓着我的脚,这样我怎么走路?难不成真要在这里窝三天?”想到她就头皮发麻,她是标准的都市人,受不了这种没有通讯、没有喧闹的日子,这种静谧的世界偶尔拿来度假沉淀心灵就好,她还是喜欢繁华啊!
“很好啊,人总要学会沉淀,这样方能成长。”他死都不放。
颠跳了一两回,沙芙娜忍不住大吼,“瞿易修,快放开我的脚啦!”金鸡独立很累?。
她整张脸都垮下来了,委屈得就要落下泪来,那婆娑的水眸眨巴眨巴的瞅着他,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半晌,浓密的双眉打了个大死结。
“妈的!”瞿易修突然爆出一句粗话,放下沙芙娜老是过度放肆的脚,跨步上前扣住她的下颚,凝声命令,“以后不许妳拿对付那些男人的小把戏来对付我!”
说完,低下头便霸道的吻住眼前叫人又气又好笑的女人。
“唔……”大猩猩又吻人了,他难道不知道,每次她都得花好久好久的时间,才能够从他的亲吻震撼中平复过来吗?
枝极上的小鸟啁啾的叫着,清风拂面,沙芙娜感觉自己彷佛踩在漂浮的云端,直到瞿易修高大的身子退开,她还傻愣愣的回不了神。
她在发啥神经?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沙芙娜的威名真的会在江湖上消失殆尽,不妙啊!
那双灵透的眼睛此刻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该把焦距定在哪里,被狠狠吻过的唇闪着亮粉的湿润色泽,她的脸颊烧烫的浮着一抹躁红,微?的檀口还有些喘息。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拇指,以指月复来回抚着她的唇,竟然许久无法从这样的美丽情景中抽身。
在他眼里,沙芙娜这女人可爱的地方不在于她的美貌,而是她生命里与生俱来的任性和韧性,褪去这美丽的躯体,他敢说,骨子里的沙芙娜定会叫人更加难忘,
尽避……有时候她真的很吵!
而他竟然想要把这个可恶的女人永远藏起来,美丽他一个人独尝,霸道他一个人来享,脆弱他一个人抚慰,勇敢他一个人欣赏,怒火他一个人来挑……所有的一切就只要他一个人就好。
盯着她飘忽的水眸,他又缓缓低下头,在须臾的距离下停住,深深的嗅闻着她的气息,只见她紧张得一度屏住呼吸,慌乱得连气息都不稳,以为他又要亲吻她,以为他又要……
她的眸子慌乱得像指针,左右飞快的摆动着,却不知该在何处停留。
这看似世故的外衣下,她也不过是个生涩的小丫头,只为了在这血莽丛林的世界存活,而逼得自己学会世故聪颖,她啊,其实还生涩呢!
瞿易修蓦地化开一抹无声的笑,松开了对她的箝制,转身得意的走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要不然会发生什么事情,连他自己也没个准啊!
有些事情可以要求进度,有些事不行,他想依着自己的速度掌控这一场邂逅的意外。
“呀……”望着他的背影,沙芙娜波动的心使她发出一记轻呼。
她快晕了,到底怎么了?她以为他又要吻她,然后她就忐忑的不知所措,甚至是……期待,然而这次他却没有,只是瞰着她的睑半晌,打乱她所有呼吸后,就这么收手离开。
本能的抚上自己的脸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她不禁感到疑惑。
“还愣著作啥?快跟上来。”瞿易修已经把方才插曲的心情收拾妥当,振步朝前方走去,一闪而过的情节彷佛不曾发生。
沙芙娜不懂,嘟着困惑的嘴,缓慢的追上他的步伐。
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尤以瞿易修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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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沙芙娜愕然大叫,“你说什么?有种再给我说一次!”她恰北北的瞪着瞿易修。
“妳没听错,我们要在这边搭机。”
“为什么?我不是跟你说,我今天晚上就要回台北吗?我要躺在自己的床上,我要回家!”她双眼喷火有着难掩的激动。
瞥来一眼从容的目光,他双手一摆。“请便。”
“臭猩猩!你这只天杀的臭猩猩!”理智已经溃堤,失控的沙芙娜耐性尽失的在他面前狂吼着。
懊死的男人,明知道她一个人根本走不出这荒郊野岭,更何况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任她有三头六臂,只怕也回不了台北,睡不到她的温暖床铺。
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还真不是普通的恐怖!
“这附近难道就没有住户吗?”眼前的荒郊野岭让她没了气势,只好嗫嚅着问道。
“有啊,翻过这山头,应该就有了。”
“……”狠狠瞪他一眼,她颓然的坐在地上。
长这么大,第一次在这种鸟地方过夜,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咦,等等,那晚上睡觉怎么办?该不会要和他一起睡在帐棚里吧?
萌生戒备的眼珠锐利的打探了一下,兀自嘀咕,“不行不行!沙芙娜,妳可不能糊里糊涂的,这只大猩猩居心叵测,不防不行啊!”
瞿易修扫了她一眼,发现这女人似乎无时无刻都会自言自语,也不晓得在嘀咕什么,一张小脸不是杀气腾腾,就是煞有其事的严肃模样。
“快来帮忙搭帐棚,要不然妳今天晚上就给我去树下睡石头。”
闻言,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
大猩猩一定是故意的!瞧,竟然连帐棚都准备好了,心机深沉的家伙!
沙芙娜摩挲下颚暗自思忖。没关系,沉着应变就是了,如果今天晚上这只大猩猩敢对她毛手毛脚,哼哼,她就让他当中国最后一个太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