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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不来电 第17页

作者:方蝶心

忽尔,一只手掌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啊——唔……”随即她被拖进无人的暗巷中。

徐雪凝被捂住的嘴巴发不出恐惧的求救声,一双清澈的眼睛布满恐惧。

“救——呜……”她挥动着四肢想要抓住一点求救的契机,然而却是枉然,她的嘴巴被胶布贴住,发不出声音。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激烈的拉扯后,眼前的歹徒露出猥亵的嘴脸,还一边毒打着她。

“啪啪啪——”她被打得眼冒金星几乎晕厥。

这一刻,死亡的恐惧袭上心头,她的眼泪淌下,被钳制的身体遭受最大的侮辱,让她简直痛不欲生,就在歹徒要强占她之际,不知何处生来的勇气,她使尽全身的力气往他的要害一踹,只听闻那人倒抽一口凉气,她趁隙连滚带爬的逃出这肮脏的地方……

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连哭泣的本能都被剥夺了。

她不敢报警、不敢告诉任何人,因为她没有勇气。

她无法想象这样丑恶的事情一旦被揭发,她的人生要怎么继续下去,兰薰山庄的人又会怎样对待她。

莲蓬头强大的水柱冲洗着身体,她将身体完全没入满溢的水中。她要洗去那可怕的记忆,洗去那令人憎恶的记忆,不止一次她想把自己淹死在这水中,好忘记那可怕的遭遇。

身上的淤痕是那恶心的人留下的污秽印记。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把自己咬出一道伤口,用鲜血来控诉她的不平,用鲜血来洗去她的污秽。

她用消极的态度来躲避张让,因为在她还无法忘记那种侮辱之前,她说什么都不能面对她的丈夫。

在母亲的丧礼上,她没有哭泣,只有一径的沉默。

看着新坟上的一土,她恍惚出神,身子仍是僵硬的跪在地上,连双腿麻痹了,她都没有察觉。“雪凝,起来。”张让试图搀扶起她,她却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鸟闪躲着,脚下步伐颠簸着。

“不、不要碰我——”她瑟缩着身子,躲得远远的。

那天在徐家浴室里抱出情绪激动的她,只见她身上有伤痕,手腕上则有着深深的齿痕,不管张让怎么问,始终问不出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回去吧!”他略微上前一步。

“不要、不要——”她急急忙忙的退去,眼神的惊惶更甚于以往。

“雪凝,小心。”一旁的裴君右上前扶住她。

“我晚上还有课,我不回去了。”徐雪凝胡乱说着,拉着裴君右,“君右,你送我去吧,我跟你一起去上班,我不想回去。”

裴君右看着情绪不稳的徐雪凝,朝张让瞥了一眼,“我陪着她,不会有事的。”

张让的眼中闪过痛苦的颓冷,“麻烦你了。”

徐雪凝在裴君右的安抚下离去。

当观礼吊唁的人都离去,张让神情凝重的在原地伫立着。

是不是他将雪凝无端扯入什么样的争夺阴谋中?

如果真是这样,他要怎么补偿她所受的伤?

“妈,对不起,都怪我没将雪凝照顾好。”他万分歉疚的对着徐母的坟忏悔,眼角闪烁着男儿泪。

第七章

数日后的早秋河堤上,裴君右勾着徐雪凝的手,慢慢的往河堤的另一方走去。

“你真是没精神。”裴君右说。

徐雪凝没有搭腔,只是茫然的挣开裴君右的手往前直走着,眼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哀愁……

“雪凝,你怎么了?”察觉到她的沉默,裴君右连忙问。

徐雪凝只是摇摇头。

“雪凝,你爱他吗?”在工作的地方,就数裴君右和徐雪凝的交情最好,对于她婚姻上的挫败,裴君右亦有所闻。

“爱?”她轻笑,“只有我爱着他又如何,爱情是要两情相悦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后面苦追。”她的话在河堤上被风吹得四散,但却清晰的传入裴君右耳里。

“君右,人是贪心的,当你短暂的获得一个人的爱,就会奢求永远的占有,而我从未得到他的爱,却只好渴求着那遥不可及的短暂。”

“兴许是吧!”裴君右若有所思的问,“雪凝,你争取饼吗?”

“当然。”徐雪凝的话里有笑意,像是在嗤笑自己的傻气。她的肩上有太多包袱,心里有太多缺口,即使她曾经争取张让的爱,也是注定失败。

张让,他还未回国吧?她想见他,想把委屈告诉他,可是不行,因为她不认为高高在上的张让会接受这样的她。

徐雪凝突然旋过身面对着裴君右,“君右,我曾经争取饼我的爱情,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眼神透着吊诡的毅然决然,夕阳西下,象征她的生命也将殡落。

“退路?”她不明白雪凝的意思。

“我差点被强暴了。”雪凝原本白皙的脸更显苍白。虽然对方最终没有得逞,但已在她心中留下无法抹灭的伤痛。

“雪凝?”裴君右错愕的愣在原地。

徐雪凝掩面痛诉,绝望的眼泪从她指缝沁出。她无助的蹲子,把脸深埋在掌心里。

骇人听闻的消息传到耳朵,裴君右心疼的想给她一点支持的力量,“雪凝,你别哭——”欲上前安慰她。

“听我说,”徐雪凝制止她上前的动作,“我已经撑不下去了,这么久的时间,我的心已经成了碎片。”

妈妈走了,她连一点支撑的力量都没有。她站起身,豪不犹豫的走着,往河堤的尽头走着。

“雪凝,天黑了,我们回去吧!”裴君右不安的在她身后追着。

然而徐雪凝的步伐却益发的快,对叫唤声充耳不闻。

“雪凝,别跑。”裴君右发现情况已经出乎她所能控制。

徐雪凝义无反顾的跑着,就在裴君右即将追上她之前,脚步一个踉跄,硬生生的摔落河堤的斜坡,一路滚下。

“啊——”她发出尖锐的喊叫声。

“雪凝——”裴君右的心脏几乎停止。

徐雪凝的身体不断的滚落,直到斜坡的最底处才停下。刺利的痛楚折磨她的末梢神经,她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神情迷离的瘫软着。

“君右,原谅我……在你面前做出这样的事……”眼角是她心碎的泪,“我恨我自己,我恨这肮脏的身体,永远也洗不干净……”

“雪凝,别再说了——”裴君右忍不住与徐雪凝抱头痛哭。

情伤无痕,却能碎心,为什么为爱哭泣的总是女人?

那血像是在控诉什么似的,汩汩的从徐雪凝体内流出,濡湿两人的衣衫,徐雪凝为她玉石俱焚的举动露出凄楚的笑容,她终于可以解月兑这被玷污的桎梏……

手术后的徐雪凝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眸,稳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攫住一旁裴君右的注意。

病房的门蓦地推开,神情冷峻的张让走来。他不发一语,将澎湃的情绪内敛的收拾着,双眼瞅着昏睡的徐雪凝。

“张先生?”裴君右试探的问。

他别过视线看了她一眼,“我是。”

“雪凝的身体状况需要你多费心……”

张让面无表情的点了头,看着裴君右衣衫上沾染的血迹,“多谢你的帮忙,我会留在这里,你先回去。”

当裴君右离去,病房里重新落入寂静中。

到国外视察开会,也顺道给她些许的自由、思索的空间,然而现在看着她近乎自虐的把自己弄得消瘦不堪,她以为她在修练瘦骨嶙峋的道法吗?

张让心里虽是不舍,却又想好好加以斥责怒骂一番。

“对不起,害你特地跑这一趟。”徐雪凝阖着眼,用微弱的声音说着。

她并未昏睡,一直是清醒的,只是她谁也不想面对。

“我会马上安排你回兰薰山庄静养,你不准再去教授钢琴。”他痛定思痛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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