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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呈祥(上) 第20页

作者:段小楼

第九章

“什……什么,你是陆探兰陆姑娘的姊姊?”

乍听之下的夏逢春,还一脸质疑,但在仔细看了看元梅的五官后,发现她和陆探兰陆神医还有些神似。

“没错,我就是探兰的大姊,我叫陆元梅。”

“原来你就是鼎鼎大名的苏州余园的陆大当家。”夏逢春立即打躬作揖。“老朽有眼不识泰山,居然认不出梅姑娘,真是失敬失敬。”

“夏老爷子也别太客气,事出突然,为了救人,我也疏忽了自我介绍,你快别这么说了。”

“梅姑娘难得来到敝所,老朽竟然帮不上什么忙,真是愧疚不已啊!”

“夏老爷子,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尽了力,就别再自责了,喔,对了,你说我妹妹每年都会到贵府来采办药材,不知都在什么时候?”她省略了彼此间的客套,针对重点问道。

“约端午前三天,及重阳后三天,这是昆明气候最宜人,也是适当远行的最佳良机。”夏逢春如是说道。

“端午前三天……”元侮掐指算了算,“那不就是在后天,你是说她后天就会来到昆明?”

“是的,若是一切行程都没受到耽搁的话,算算时间,应该是浚天就会到、”

如果后天才会到的话,那么再加上这两天的时间,也就是他们到这来的第五天,离乘风大限的第七天,不过就只剩最后两天,这两天的时间相当紧迫,只怕探兰一不小心行程给耽搁了,那一切就不妙了!

她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妹妹探兰身上,以她精湛高超的医术,相信她一定能将杜乘风身上的毒给解开来的。

探兰,你一定要快点来,一定要啊……

正祈望着探兰早点到来的当儿,鸳儿却匆匆忙忙地跑进药铺里头,喘着大气说道:“那个……那个……”

“鸳儿,有话就慢慢说,瞧你跑得喘的,说的话谁能听得懂啊?”夏逢春摇着头,这鸳儿毛毛躁躁的老毛病就是改不了。

“就那个嘛……杜……杜大哥他……”

“他怎么了?”元梅倒抽一口凉气,全身的血液几乎要冻结:

“他……他醒了,说要见陆姊姊您。”

“醒了?”元梅此时才松了一口气,她提起绣裙,完全不顾其它人的反应,一个跨步就往杜乘风的厢房跑去。

一推开门,只见杜乘风半撑起伟岸的身子,吃力地将身子斜靠在较舒服的软垫上。

两三天来的担心害怕,终于在今天稍稍得缓,夏逢春开的药方子和针灸的疗效,毕竟多少还是有他的功效。

“你还没完全康复,不要随便就想爬起来。”她快步走上前去,以责训的口气,扶住正在扭动身子的他。

“我……我昏迷了很久?”在元梅的坚持下,他还是被要求躺平回床上。

“三天了,幸好有夏老爷子,暂时将你身上的毒给止了住。”元梅说得极为简单,这时,夏逢春与鸳儿,正好从后头赶了过来。

“爷爷,杜大哥真的醒了,我没骗你吧!”胖嘟嘟的小手紧紧握着夏逢春,如银铃似的笑语充满小小的房间。

看到杜乘风至少回复了一两成的体力,夏逢春这才如释重负,原本还担心自个儿开的处方药子没办法收到功效,现在看来,他是多虑了。

“现在可觉得好多了?”夏逢春轻轻问道。

杜乘风虚弱地回说:“月复腔下三寸处,还有一些些刺痛。”

“这是正常的现象,表示毒素在慢慢代谢,只要你安心静养,应该就会慢慢痊愈的。”他不敢说出实倩,那刺痛之处,乃是药效末迨之处,若是仍旧找不出根本的蝎毒秘方,一样撑不了多久。

“感谢老人家救命之恩,这几天来辛苦您了!”

“杜大哥,你感谢错人了啦,不眠不休在你身边照顾你的,是陆姊姊,又不是我爷爷。”鸳儿当场插嘴进来,难道他都没看到精神不济,眼眶黑成那样子的是陆姊姊,而不是她爷爷吗?

他当场将目光投射在元梅的脸上。“梅儿,谢谢你!”

这句话说得是那样温柔,那样地撩拨着她尘封已久的心灵,这让她不知不觉地掉下泪来,不过她顺着拿水的动作别过头去,偷偷地将泪拭去。

“别以为我是真的要救你,在我这辈于还没风风光光赢你一回之前,你都还没有死的权利。”她故作坚强,并不想让他看她脆弱的一面。

“你是真的因为想要赢我一回,才愿意救我?”他才不信她刚刚的说词。

“对,就这么筒单,不然你认为呢?”

“没有丝毫爱我的成份?”他说话虽然因虚弱而变得绵柔无力,但每个进出来的字还是那样铿锵有力。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谁叫你偷偷模模跟踪我,要是你没做这些卑鄙的举动,也就不会惹祸上身。”她不停地找出一些是他咎由自取的理由,遮掩住她这两三天来所做出的任何关怀。

“梅儿……”他肆有忌惮地看了她身后那两人一眼,那欲言又止的神情,让夏逢春一看立即明白。

他晓得两人私下有话要聊,自是识趣地将鸳儿带开。

“你们就慢慢聊吧,如果有什么事,就到前头的药铺子找我,记住,别让病人太累,要是月复部的地方又开始阵痛,恐伯要康复就没那么容易了。”夏逢春话中有话,是想传达给元梅,千万别让他情绪太过激动,否则毒性再度活络,要再控制可就难如登天。

“爷爷,我想留在这陪陪他们,好不好嘛!”鸳儿哪懂得大人世界的情情爱爱,还傻不隆咚地呆站在那儿。

“人家不需要你陪,快点跟我出来,爷爷要你熟记本草纲目那几种药名,你背了没?”

“还……还没背好,不过我明天一定……”

“少罗唆,快跟我出去背!”他一手揪着鸳儿,还半推半拉地,硬是将她给拉出房外。

杜乘风目睹着这对善良逗趣的爷孙俩离去,薄唇上再度绽开那招牌似的笑。

“梅儿,你不要忘了,在龙蟠城,服侍你的小丫头,就只有燕儿一个人。”他开始道出会与她在昆明相逢的这段过程。

元梅多少也猜得出来。“是燕儿告诉你的?”

“一半一半。”

“那另一半呢?”

“那天,宗千鹤匆匆忙忙唤了我去,便是要我到昆明来,找苗疆五毒谈判,换句话说,也就是当他们的中间人,调停双方彼此间的成见,而刚好,燕儿被我套出话,说你也准备到昆明来……咳咳……”他胸口像是滞闷了一下,发出轻轻地喘咳。

她本能地上前顺顺他的胸口,只是当她不小心与他四目相接时,粉脸儿突地一红,将内心那股羞涩尽泄于脸上。

“所以说……你还是为了苗疆五毒而来的。”她随即恢复正常,但烫红的睑,却没有那么快就消退?

“如果苗疆五毒不是刚好在昆明,我会拒绝宗千鹤,而不是放弃你!”杜乘风一瞬也不瞬地直盯着她,并伸出手将她给拉到跟前。他轻轻地拨开垂在他视线前的秀发,不舍说道:“瞧你,都憔悴了,梅儿,这两三天,你一定很难熬,对不对?”

她克制住内心的那份激动,只淡淡地垂着头,试图让语气听来平缓些。

“我吃得好、睡得好,有什么难不难熬,还好你醒了,要不然,我万一撑不下去,我也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照顾你的。”

“那么梅儿,你到昆明来是做什么的呢?”换他提出疑问。

她怎好说是来找陶深做那种见不得光的买卖,她一心只想赢他,根本不在意生意的本质为何,是不是适合她们这样名门正派来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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