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叫迎菊安静地养伤,就像叫只猴子乖乖坐着吃东西,基本上,都是有着程度相等的困难度。
“你派个人到我铺子里抓药,五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服一帖,暂时就能让她的伤势避免过度恶化。”老大夫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悄悄在哈札龙耳边说道:“要不要也加他让她别太暴躁,情绪别太过于激动的药方?”
“好哇好哇,能让她安安静静,像个女人样是最好了。”从见到她第一刻起,哈札龙就没见过迎菊安静过,要是能让她柔一点、顺一点,他家的主子,也好过日子。
老大失笑了笑,背着药箱,神情愉悦地走了出去。
这-踏出房门,正好和红儿与绿儿擦身而过,迎菊一见到她们两人,本来堆满笑意的脸庞,却因为后头又走进一具商大的身躯,而整个垮了下来。
“你们俩怎么会跟他一起来?”迎菊直觉不妙,三人相安无事一起走进来,脸上一点对立仇视的表憎也没有,那照这么说他们会不会私底下握手言欢了?
“菊姑娘,奔雷旗主在药效还没完全退完前,就说要赶紧来看看你呢!”红几声音悦耳,笑得一脸灿烂。
“旗主?你倒叫得很亲密啊,红儿?”迎菊阴着眼,瞪着这背叛的臭丫头。
红儿脸一羞、双肩一垂,两手就这么交迭在小肮处,不敢再说话。
“菊姑娘,你现在伤得如何,腰还会不会痛个知道迎菊在吃味,绿儿脑筋转得快,马上就来到迎菊床前,嘘寒问暖。
“我的腰最好折断,就不会有人老爱叨念你们,到时,你们就可以投奔新的主子,过好生活了,对不对?”说到新主子时,迎菊正好将视线停在奔雷托脸上。
绿儿吓得忙挥手,还跪在床榻前。“菊姑娘,绿儿和红儿对你绝无二心,您可千万不要怀疑我们俩的忠贞啊!”
红儿也赶紧跪在绿儿身旁,难过地咬着唇说道:“我们从小就跟着你,你怎好说这种话,你若不要红儿,红儿就只有一死,来表达对菊姑娘的一片心意。”
呜呜……
抽泣低鸣的声音,使得整个房间充满着哀伤气氛,迎菊向来不爱这种感伤的气氛,又看到两个自己心爱的丫环哭得泪涟涟,心肠一软,马上改口,“快起来吧,我不责怪你们就是了。”
红儿绿儿一听,开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话才说完,迎菊便发现到,在奔雷托的肩上,不知何时,竟多停了一只鸟在上头。
那不是…··嘿妞儿吗?
“黑妞儿怎会飞到那鞑子那边,是被那鞑子抓住了吗?快把它救过来。”
红儿有些为难的说:“菊姑娘,是黑妞儿自个儿飞过去的。”
“它……它自个儿飞过去的?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太熟悉这只鸟的个性,平常除了她和芝袖之外,是不让其它陌生人碰它的。
绿儿既羞赧,又有些丧气地道:“今儿一大早,旗主就拿好多松仁子、拘桔子和一些炸得又香又酥的核桃片给它吃,吃完之后,它……它就一直前着旗主不走了。”
“这……这小鸟崽子,看我不把它烤来吃。”只见她一气,柳腰儿稍稍一动,就痛得她双拳紧握,无力地躺进枕头里。
“大夫说你不能激动,也不能太过情绪化,否则你就要维持这个姿势,长达半年之久。”奔雷托来到她面前,适时表现出他的关心,对于她昨晚对他种种的一切恶行,只字未提。
“你……你能动了啊?”她皮笑肉不笑的,惊讶他的恢复力如此神速。
“托你的福,药效才会退得那么快,我的情况并不打紧,倒是你,听大夫说,还挺严重的。”拜四兽战将四人之赐,用内力将他体内的余毒逼出,他才会好得如此快,只是这一点,他并未向她提起。
“对呀,旗主他不但没责骂我和绿儿,也不埋怨我们,还……还吩咐下人,给我们吃了好丰盛的早餐,又让我们洗热水澡梳洗一番,又请绍兴镇上最好的大夫来给菊姑娘看病,你……你就别再生旗主的气了。”红儿不能对不起良心,奔雷托的以德报怨,还有不计前嫌的宽大胸襟,让她们都觉得汗颜不已。
“红儿说得没错,旗主还问我们,说菊姑娘喜欢吃重点口味的,还是清淡点的,等菊姑娘饿的时候,才好吩咐下人先去备妥,说真的,旗主真是个好人,菊姑娘,我想我们应该都……误会他了。”绿儿不敢愧对良心的说出个公道话来。
两人一鼻孔出气,心全向着那鞑子去了,连那只现实的鸟,也……投奔敌营,如今,她势单力薄,还有伤势在身,为了不让自个儿的伤势恶化,她应该暂时休矣,不能跟自个儿过意不去了。
“不过就给你们这么点好处,就把心全给人了,这笔帐留着回去再跟你们好好算算。”她月兑了一人一眼,最后才有些疲惫地静躺回床上……
“要不你们先去休息,这里就由我来照顾你们菊姑娘。”仍然是那样风度翩翩、温文有理,以及男人最具备的责任心。
“不好吧,旗主,你……”
“别说那么多了,你们也累了一整夜,赶紧去补个服,要不然,没有睡眠的脸,可是会丑掉的喔!”女人最怕容貌生变,红儿绿儿一听,也明了到一夜无眠,对美貌可是会有着很大的影响。
他转而向哈札龙吩咐,“带她们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行了。”
炳札龙领了命,随即带着红儿绿儿,及黑妞儿一同出去。
待哈札龙将门带上后,四方屋宇,就仅剩奔雷托和迎菊两人。
他将门闩扣上、窗户紧闭,还将两旁的锦帘拉上,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顿时暗了一半,仅在一丝丝的光线,勉强地从窗缝间透进来。
看到奔雷托做这些动作,迎菊心中不免警觉心大作,这挞子把屋子弄得这样密不透风,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你不热我还会热,干么把门窗全关得紧紧的,快把它们全打开广迎菊仍不知事态严重性,还对奔雷托大声咆哮。
只见他静悄悄地放慢脚步,带着诡异的笑容来到她的床前,还慢条斯理拉了张月牙凳,在她床边坐下,并且将床边两侧的锦织帷幢轻轻放下。
这下子更让迎菊心慌慌、意乱乱了。
“还记得昨晚我曾跟你说过一句话吗?”俊美无传的脸上,双眼湛得如明珠般闪亮。
昨……昨晚?昨晚你说过什么话,我哪会记得那么清楚。”迎菊心中发毛,开始装聋作哑。
“你要是记不得,我就来提醒你,你听好,我说过要是有一天,你也落在我手上,我一定也将你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剩地全扒光,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奔雷托轻抚着迎菊的秀发,怎奈腰部的伤才刚扎完针,根本就还不能随便摆动,急得她满脸惊慌,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之色。
“你……你这臭鞑子、烂鞑子,你……你可千万不能乱来喔!”豆大的汗珠,前仆后继地不断涌现,小小的粉脸上全是满满的汗水。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我奔雷托一生中从没被女人羞辱过,拜你之赐,我终于尝试到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我想,应该也让你尝尝,你才懂得感同身受,对不对?”奔雷托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着,听在迎菊耳里,仿佛像是凌迟处死般痛苦。
“我……我知道我不对了,你……你原谅我好吗?”这些话,可是生平第一遭从迎菊的嘴里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