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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小虾米 第16页

作者:丁苓

不习惯成为众目焦点,倪玛雅不安的蠕动了体,下意识往张承恩靠去。

手肘被撞一下,张承恩收回愤怒视线转头看她,以为她有事叫他,却发现她焦躁的绞著手,并难掩紧张的贴著他坐。

“别动来动去。”搞什么鬼,他快被她挤离原位了。

“啥?”她微楞的望著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反常。

“坐好!”他低声斥喝。

“喔。”见大家都在注视他们两个,她尴尬的僵直身,动也不敢再动半下。

“还有,别再绞了。”他不悦的拧起粗眉。

“嗄?”她不解的抬起头瞅著他。

“你的手!”都快绞成麻花酥了,要不是顾虑在场有太多长辈在,他会直截了当的替她掰开。

“喔。”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打成一团结,她赶紧松开摆放回大腿上。

棒没两秒,她安分的小手又不安分的开始摇他的手臂。

“你又怎么了?”他横眉竖眼的转过头来,忍住想咆哮的冲动,咬牙切齿的瞪著她。

“那个……”她边偷瞄老人家,边拉扯他衣角,“那个老女乃女乃很眼熟,我有印象,好像在哪见过她。”

再偷偷瞄一下,她很肯定的对他点点头,张承恩没好气的狠瞪她一眼。

“那是我曾祖母!”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些话。

“我知道。”她没健忘症,记得刚才张爸爸介绍过了,“我的意思是说,在今天之前,我见过那个阿祖,可是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

那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严肃老脸,很令人印象深刻,她敢以三个月的零用钱当赌注,她真的见过不苟言笑的阿祖,只是她一时忘记在哪见过阿祖。

张承恩揉了下额角,无奈的低头慨叹,怀疑她脑袋装了浆糊,否则如何解释她为何有时很灵光,有时却很迷糊。

他真想刦开她的小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哪条筋出了问题,让她这么秀逗。

似乎她只会记她在乎的事,不在乎的事她一概懒得记。

“你忘记了吗?上星期你以为她是收破铜烂铁的拾荒老人,很好心的边帮她捡纸箱,边帮她把推车推回家,记得吗?”张承恩闭眸调匀气息再睁开,实在很不想承认她是他家的佣人。

张承德很乾脆的将头撇向一边去,假装身旁的花瓶引起他的注意。

张承浩不自在的乾咳一声,假装有人在叫他,把面孔转了个九十度。

张承瀚很难堪的抹了抹脸,假装人不舒服想吐的望著地上。

四兄弟难得有致一同,下想承认他们家中有个神经大条的下人,而这个小下人还是个时常闹笑话的宝贝蛋。

除去把他们的曾祖母当成捡破烂的拾荒老人外,她的伟大事迹还有把他们的二伯当成守卫社区的保全人员,四婶当成贩卖健康食品的辣妹推销员,五堂弟当成非法入侵的小偷。

他们挤破头脑仍想不透她是如何办到的,明明交给她一本张氏家族出刊的佣人守则手札,里面除了下人该遵从的基本规矩外,还有张氏家族各房子孙居住的宅邸分布位置图,以及最重要的张氏家族所有成员长相照片,目的就是为了要让各房的下人分清楚谁是主人,谁是外人。

至今她除了认得他们的父母亲、张承恩、张承德、张承浩、张承瀚,以及住在他们三房这边的女乃女乃外,她根本搞不清楚大房、二房、四房的主人有哪些人,所以才会发生那么多的乌龙事件。

“对!我想起来了!”

上星期她帮郑百鸣倒垃圾时,正巧在门口遇见手推车故障的阿祖,以为穿著朴素的阿祖是个可怜的拾荒老人,马上冲进屋去搜括准备要丢弃的书报杂志出来给阿祖,还发挥善心的把她扑满的钱挖出一半来给阿祖,然后古道热肠的边帮阿祖捡纸箱、拾铜罐,边替她把重得要命的推车推回她家去。

结果青天霹雳,她发现阿祖居然住在路的尽头,那座媲美城堡的张氏家族祖宅内,在得知阿祖的身分时,有眼不识泰山的她,吓得差点没翻白眼昏倒过去。

她完全忘记社区外有守卫,没有许可,就算身为姻亲也进不来。

当晚一接获消息的张爸爸、张妈妈,立刻召开紧急家庭会议,由张承恩亲自坐镇,押著她进书房,强迫她记熟张氏家族各房长辈的长相。

目不转睛的看著他们两个交头接耳,老人家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连他们之间习以为常的亲昵举动,都一一捕捉进她的双眸里。

“好。”她允诺这桩婚事,答应得很乾脆。

众人呆住,极度惊愕的纷纷将视线集中到阿祖身上,无法理解向来最注重门当户对,又有传统阶级观念的她,怎会一夕之间改变这么大。

反对、坚持、沟通、软化、成全,这才是标准的流程,没道理一下子省略那么多过程,直接跳到最后的结果。

一棒敲晕他们,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太不可思议了!

“女乃……女乃女乃,玛雅没有高贵的身分,可以吗?”张永民喜出望外,无法置信倪玛雅会轻而易举的通过关卡。

“女乃女乃,玛雅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关系吗?”赵彩云两眼大睁,处於极度的震惊之中。

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打滚几十年,老人家练出一身识人的好本领,她能够一眼看穿人性的善与恶,倪玛雅这孩子虽构不上她订出的标准,但倒也无可挑剔。

“娶妻娶德。”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就算是乞丐又如何,一个人的内在涵养胜过外在的一切。”

想要成为张氏家族的媳妇,善良是首要条件,品德是必备条件。

美貌、财富如夏天果实,容易腐化,不能长久。美丽可能被时间消磨、被疾病毁坏,财产可能因突然变故损失、处理不善赔掉,唯有美德历久不变。

“人美心丑,不如人丑心美,对不对,阿祖?”张承浩有感而发。

“要比身分不如比善良,要比家世不如比贤淑,对不对阿祖?”张承瀚举一反三。

“没错。”老人家点头,往玄关定去,准备离开。

“嘿,时代在改变,阿祖的观念也在改变。”张承浩挑了挑眉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她是我们家阿祖吗?”张承瀚讶异得直眨眼,“我们家阿祖什么时候思想变得这么开通了?”

儿孙不间断的惊呼声,抽气声、赞赏声,频频在她身后响起,踏出屋外的老人家,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扬,望著下雨的天空露出一个微笑来。

“走吧!到隔壁阿泰家去。”她打开雨伞,对著一旁的大儿子说道,打算去见见另一个曾孙媳妇,“听说承安的媳妇,体重是他的两倍?”

张镇涛撑开伞,楞了一下后才陪母亲走往二儿子张永泰的宅邸。

“妈,你形容得太含蓄了,是好几倍。”

“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男女不亲授,乾坤不并肩,同车勿并坐,路行分前后,乾坤勿私语,私密勿交谈。”

微楞的站在张承恩房间前,倪玛雅仰头吟哦,不懂他无缘无故在门口挂个告诫纸轴做什么。

“男女界限清,三清四正严,正容并正色,正心并正言。”

他吃错药了是不是?早不告诫、晚不告诫,偏偏等婚事已定,才来告诫她男女有别,不会嫌太晚吗?

咦?门怎么打不开?

她错愕的盯著门把,不死心的再转动一次,停顿一下,她固执的又转动一次,再停顿一下,她不放弃的又转动一次,来来回回重复著相同动作,无论她左转右转几次,门把不动就是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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