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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恋飞鹰(上) 第12页

作者:典心

“你会的。”他紧绷的说道,将她抱下马,一等她站稳就收手。“明天你就会开始疼了。”

是吗?

她歪这么认为,倒是瞧出他的不对劲,还有额上的汗水,忍不住必心的再度追问?“你不舒服吗?怎么了?”

说着,抬起白女敕的小手,抚上了沈飞鹰的额,他却在同时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大步,像是她的碰触,是最致命的武器。

罗梦微微一怔,停下脚步和半抬的手,初时感觉有些受伤,可是却发现,他黝黑的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暗红,还有本该深长的气息,变得异常急促与紊乱。

“你——”

才说了一个字,他已经开口打断。

“堂主来了,我先带马回马厩去。”嘴上才说着,没等她回答,他已经牵着马快步离去。

罗梦困惑的站在原地,望着那愈走愈远的背影。

爹爹确实是来了,可是,他不是说过,要她亲自为马刷毛吗?他不是那种会因为爹爹来,就违反做事原则的人。

那一瞬间,她知道了。

沈飞鹰在躲她。

但是,是为了什么呢?

第5章(2)

罗岳在镖师们的簇拥下,拉开嗓门嚷嚷着,大步走向女儿。“梦儿、梦儿,你还好吗?”

“我没事。”她朝着爹爹露出笑容,一双眼儿却忍不住,一直看向那牵着马儿走人马厩的男人。

爹爹握住了她的小手,检查着她的手,有没有被缰绳磨红了,她却只花了些许的心思,敷衍着试图再度劝她,放弃骑马念头的爹爹,大半的心神全沈飞鹰身上。

水灵灵的双眸,偷觑着他卸下鞍具,拿起鬃刷与水桶,刷着马儿的毛皮。那双抚在湿亮马身上的大手,是那么温柔……

瞬间,她好希望好希望,自己是那匹马儿,能被他那么对待着。她心跳紊乱,看他做得如此专心,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

可是,半晌之后,她看见他抬起眼,黑眸如鹰般搜寻。

因为罗梦一直忍不住瞧他,所以他逮着了那记探看,在那一瞬间,大手不禁握紧鬃刷,一双眼直直盯着,日光下的美丽少女。

虽然隔着大老远,可是她却能看见,他的视线,跟以往都不一样,几乎就像是把烈火,仅仅是看着她,就烫得她全身发热,宛如火烤。

不知怎么的,罗梦被瞧得红了脸。

这一次,她先掉开视线,但是即便掉开视线,她仍能清楚感觉到,那灼热难言的视线,牢牢盯着她,教她手足无措。

然后,他不再看她了。她感觉得到。

偷偷的,她再瞧他一眼。

沈飞鹰转过头去了,她已经瞧不见他的脸,可是却还是能看见,他的耳确实仍是红的。

忽然之间,她醒悟过来了。

难道,他先前的异常,并非不适,而是因为……因为……因为她?

心儿怦怦怦怦,跳得更快,让她呼吸困难。

当沈飞鹰又转过头来,她一时之间,只觉心慌意乱,首度羞得转头,连忙将视线拉回爹爹身上。

是吗?

他的那抹暗红,是不是真是因为她?

这个念头,蓦然揪紧心口,让雀跃又羞怯的笑,盈满红唇,还不知足的偷偷的希望着。

如果,真是因为她,那该有多好?

棒着大老远的距离,沈飞鹰看着,已守护数年的少女。

他一直以为她还是小泵娘,即使她己经能够嫁人了,他还是这么想着。可是,在这一年中,事情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只是他不敢承认,更不敢不去细想。

直到今日、直到方才,她柔软的身子那样贴着他摇动,那般顺着他律动,硬生生挑起了他的,敦他再也无法躲避、无法自欺欺人……

她喜欢他,他是晓得的。

可是,她是罗家的小姐,罗岳的掌上明珠。

反观他自己,什么都没有,只是个家破人亡的人。

她是主,他只是仆。

他可以保护她、守护她,但是有太多的男人能做相同的事。要成为能匹配得上罗梦的男人,现在的他,是绝对够不上格的。

她那般聪慧,将来必能有极好归宿,他应该要有自知之明。可是,看着因他的注视,而羞红了脸的她,他就无法让自己完全死心。

当她红着脸,再次朝他看过来,那模样娇羞无比,又美得动人。

然后,她羞涩的,有意识的对他又笑。

那抹羞羞的笑,是那般窝心,透着她的心意,就像他受伤的时候,她特意为他煮药膳,怯怯的端来给他时的模样。

几乎在瞬间,想拥有她的,紧揪着他的心头,满布全身。

难以自禁的,他握紧了拳头,逼着自己拉回视线。

她年纪还小,尚不懂男女情事,可是她很聪明,终有一天会知晓。他不能让她知道更多,因为他太过清楚,她会利用这一点来相逼,考验他的自制力。

终于,沈飞鹰知道了,在报了仇、还了恩情之后的,今生最想拥有的是什么。

她是主,他是仆——现在还是……

可是,总有一天,他不会再是仆。

在朗朗晴空下,他望向天际,暗自许下誓言。他是鹰,总会找到自己的天空,然后展翅高飞。

他将耐心等候那天的到来。

春去秋来,一年复一年,转眼沈飞鹰己年过三十,罗梦也己芳龄二十三。

沈飞鹰短短半年内,就成了大风堂的总管。他积极参与镖局内所有事务,展现的办事才能,更在武艺之上,让大风堂一步一步拓展,规模逐年宏大。

他结识的人,遍布天下,连当朝宰相公孙明德,都倚重他的深谋远虑,两人成为莫逆之交,相约每旬相聚。

宰相的府的深处,有个偌大的庭院,园中有着凉亭,亭内的石桌上浅刻着棋盘,盘上的黑子白子热战方酣,双方棋术在伯仲之间,即使每隔一旬就相约对弈,持续了多年,也总难分出高下。

石桌两旁,持白子的是沈飞鹰,持黑子的则是公孙明德。两人在对弈时,交谈的内容,听来虽都是琐碎小事,实则每次问答,都另有深意。

“准备好了吗?”灰衣黑衽的公孙明德,气度冷若冰山、静如深海,伸手取了一枚黑子按下,视线抬也不抬。

沈飞鹰语调淡然。

“万事俱备。”

“很好。”

“各地情况如何?”

“南方确定无事。”放眼国内外大小事,他都了然于心,记得清清楚楚。“苗族公主下嫁大风堂,钱家么女又是苗王的汉妃,五十年内可不用费心。”

“北方尚称平静。”沈飞鹰接话,对天下事的了解,不输当朝宰相。“只需一位猛将镇守,十年内可保太平。”

“问题是,西方政变后,穷兵黩武,风暴蓄势待发。”

“那不过是疥癣之疾。”沈飞鹰伸手,直指棋盘中央,语音虽轻,却万分肯定。“目前,最该提防的,是国内有人以无忧王为名,以重金利诱各方人马,如此里应外合,终将成为心月复大患。”

鲍孙明德抬起头,望着朗朗天际。

“看来,今年也该是个丰年。”

“近十年来,都是丰年。”

“但是,几年之前,粮价却有了变动。”粮价才一变,他就有所警觉,不以官方名义,而是让沈飞鹰派人明查暗访。

“东南几州的粮价,从那时就一年一年的涨了。”沈飞鹰将白子,挪到棋盘东南处,那儿皆是白子,无一枚黑子。

“东南各州,乃是鱼米之乡。”

“但是,沿海三州的粮价,却比京城贵上一倍有余。”

鲍孙明德的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东南三州的刺史,如此处心积虑,可见得是要做大事啊!”

“若不是刻意纵容,也不足以茁壮至此。”沈飞鹰一语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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