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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与宜静 第20页

作者:典心

她震惊得松了手,照片散落。

一张。

一张。

一张。

一张。

一张。

细腻的手法。恍若仪式般的“处理”过程。

一张又一张的细部照片,散落在她的脚边,最后出现的,则是尸体的全貌。那是一具,十六项鉴定特征全被破坏殆尽的尸体。

这样的手法、这样的方式,全是当日的翻版。她震惊得脸色发白,连指尖也冰冷,整个人再也站不住。

“宜静!”熊镇东手脚快,抢在她倒地前,就抱住她。“妳怎么了?”他抱着她,急促的问道。

她答不出来,连呼吸都困难,双眼仍注视着最后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尸体,没有脸。

那个黑影终于从回忆里,梦魇里,探出那只冰凉的手,再度朝着她,不怀好意的、别有所图的探伸过来……

宜静昏了过去。

第八章

血海。

无边无际。

她站在中央,被黏稠的、冰冷的、腥红的血包围。

血波之上,漂浮着、流动着无数的照片。沾血的砖墙、一只白色球鞋、两桶汽油、染血的泥地、残破的衣裳、染血的高跟鞋、被“处理”过后,十六项鉴定特征全被破坏殆尽的尸体。

一张又一张、一张又一张,一张又一张,惨不忍睹的画面,让她无法再看,慌乱的在血海中艰难的踏出脚步。

蓦地,她的身子陡然下滑,跌进血海中。

血海,无底。

血海吞噬了她,黏稠的、冰冷的,腥红的血里,有一只无形的手,拉住她的脚踝,不论她如何惊叫挣扎,就是不肯松开,执意拉着她,往下、往下,往下、往下……

她张开嘴,在腥红的世界里,发出尖叫,却叫不出声。

不、不要!她不能呼吸了、她要被吞没了,那个黑影紧紧的捉住她,让她无处可逃--

突然,一双大手抓住她,将她拉出血海。

血、照片、无形的手,瞬间消失无踪。

她脸色苍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剧烈颤抖着,从血海中、噩梦中,被拉扯回现实。一张熊似的大脸,霸占她的视线,正担忧的望着她。

“宜静!”熊镇东的双手,搁在她的肩上,宽厚而温暖。“妳在作噩梦。只是噩梦,没事了。”他说道,黑眸里满是担心。

粗哑的嗓音,渗入她的意识。她像是被抽了骨头,瘫软在他怀里,因为恐惧而喘息,冰冷的身躯,本能的偎紧他,汲取那股热源。

“没事了、没事了。”宽厚的大手,笨拙的模着她的背,不断安慰她。

宜静虽然清醒了,身躯却仍在颤抖。她的感官,因为可怕的噩梦,反而更敏锐。

这里不是飞鹰总部,而是她独居了三个多月的公寓。天黑了,窗外有灯影,而屋内只亮着几盏灯,她在自己的床上,而熊镇东则坐在床沿。

她昏迷了多久?

她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些问题,都变得无关紧要。她只庆幸,此时此刻,熊镇东就在她的身边。

一如往昔,他总能适时的出现。将她拉出噩梦的,是他;为她驱逐寒意的,也是他。只有他的炙热,才能驱逐那些黑暗,让她遗忘噩梦。

恐惧催逼出,最原始的需求。

求生的本能,接管了一切,让她迫切的渴望,亟需用最直接的方式,汲取他源源不绝的生命力。

她冲动坐起身子,伸出双手,按住熊镇东的胸膛,将他推倒在床上。

“宜静?”他满脸错愕,半撑起伟岸的身躯。

她没有回答,双手捧住那张大脸,水女敕冰凉的唇,主动吻住他,热烈得彷佛需要这个吻,才足以维生。

当她退开,红唇微肿、双目迷蒙的俯视他时,他几乎要申吟出声。

这是天大的诱惑!

他多想推倒她,狂野激烈的爱她。但是--该死!他是禽兽吗?他在心里咒骂,提醒自己,她白天时才昏倒,刚刚又被噩梦吓得半死,他不能因为,她吻了他,就满脑子只想着那档子事……

宜静坐到他腰间。

大嘴里,吐出货真价实的申吟。

颤抖的小手,扯出他的衣服,笨拙却快速的月兑下,扔到床下。熊镇东的脑子,因为狂猛的,被烧得即将短路。

“宜静,等一下,妳--”粉女敕的红唇,落到他结实的胸膛上,低沉的嗓音,立刻转化为粗嗄的申吟。

对她的体恤,以及他脑子里那些少得可怜的理智,瞬间都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软女敕的小手,落到他腰间,试着去解他的裤头。

她需要他。

只要他。

这么急切、这么渴望,她停不下来,也不想停止。

顽强的裤头,始终不肯轻易就范,小手又扯又拉,忙了好一会儿,她挫败的申吟着。

“我来。”粗哑的嗓音响起。

他大手一扯,扯得裤扣飞了出去。

她急切的坐得更近。

“现在。”她喘息着,纤细的腰,一次次起伏。“现在!”

他咬紧牙根。

“等等。”

“不。”她仰着头,音如轻泣。

强大的快感,让她哭叫出声。

她颤抖着,连声音都消失,更急切的迎向他。

……

温暖。

她紧偎着他。

这张单人床太小,不能同时容纳他们,她像是餍足的猫,衣衫不整、黑发微湿,蜷缩在他的胸膛上。

半晌前的欢爱,是那么强烈而震撼,她的四肢虚软,使不上半点力气,紧闭着双眼,只觉得筋疲力竭。

耳下的心跳声,由急促渐渐恢复平稳,熊镇东的双手,像是以往每一次,在激情过后,轻抚着她的背。

“妳认得那种手法?”熊镇东突然问道。

蜷缩的娇躯,略略一僵。宜静闭着眼,轻咬着红唇,一动也不动,更没有开口回答。

“嘿,不要装睡。”大手没停,还是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她的背。“逃避不是妳会做的事。”他说。

她还是没有吭声。

炙热的温度,落在她的粉肩上,他吻着她的肩,大嘴里模糊不清的说:

“妳要是不说的话,我倒是很乐意『逼供』。”

宜静终于有了响应。她伸出手,重重赏了他肋骨一肘子,满意的听见他痛叫了一声。

“不要问。”她轻声警告。

虽然疼得龇牙咧嘴,熊镇东却顽固的拒绝,坚持追问到底。

“不行,妳非告诉我不可。”

“为什么?”

“因为妳在害怕。”他深吸一口气,双臂圈抱着她。“告诉我,妳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害怕?”她的失常,让他警觉到,这件事情绝对非同小可。

这次,她终于抬起头,清澈的眸子,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大脸,从他状似轻松的态度中,看出他的担忧。

这个粗野直率的大男人,正在为她担心。

必于那件案子,那些恐惧、那个噩梦,她从来不曾提起,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想起。

但是,当她被他的双臂拥抱、被他的温度熨烫,被他的气息包围时,她突然醒悟,原来,她还是有勇气说出口,有勇气面对那些恐惧……只要是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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